回到飯館自然少不了挨掌柜的一頓罵,因為徐來顧著在胭脂河看熱鬧,完全忘記去李大人家收盤子。
掌柜的粘在他后頭,從門口罵到廚房,從廚房罵到茅房,直到徐來把桌子拼在一起準備睡覺時掌柜的還在罵。
“我錯了,我真的認識到錯了,你讓我睡覺吧?!?p> 掌柜的得了一句道歉,便到井旁自己打水喝。
掌柜的走了,但是徐來還是覺得掌柜的在耳邊一直叨叨叨,吵得他心煩。翻個身,腦子里又是青衣男子在搖頭,嘴里一直念叨著可惜。他把被子一推下了桌子,就在大堂里散步。
“咦?”
他在黑暗中看到籃子里有一個東西閃閃發(fā)光,是窗外明朗的月光投射下來的反射。湊近一瞧,是一個半個巴掌大小的牌子卡在籃子的外側(cè),他稍微用力將其取下來,就著月光看清楚,是一塊紋路精美的金牌,一面寫著“袁王府”,一面寫著“永壽天成”。
他連忙重新點了一盞燈,拿到燈下再仔細地看,真的是一塊袁王爺?shù)牧钆啤?p> 徐來大驚失色,趕緊吹滅了燈,確定了外面沒人偷看之后,一把推開了掌柜的的房門。
徐來又小聲又焦急地把掌柜的拉起來:“出事啦,出事啦掌柜的?!?p> 錢掌柜夢里也在罵人,被叫醒之后更是大發(fā)雷霆。
“掌柜的,你先別說,看看,看看這個!”
黑暗中,袁王府的令牌依然金光逼人。
錢掌柜立馬搶過手里,仔仔細細地看,本想上口咬一下,又不敢,問道:“這個哪兒來的?”
“不知道啊,就在我的籃子里......哦!我今天撞到了一個鬼鬼祟祟的人,背著一個大包袱,可能是他落我籃子里的。”
錢掌柜拿在手里愛不釋手地把玩,不住稱贊道:“真重啊,是足足的分量,這得值多少錢?!?p> 接著生氣了一樣,把令牌扔回徐來手中:“還回去,袁王爺?shù)臇|西咱不敢碰。還回去!”
第二日,掌柜的門口貼了歇業(yè)一日,便和徐來前往袁王府。
袁王府在華城的正中央,深宮高墻,氣勢雄偉,只是人員混亂,值守的各人時不時跑進跑出,亂紛紛的沒有一點秩序。
錢掌柜以拜見王爺為由,被守兵轟了出來,便拿出了袁王府的令牌。
守兵掩不住臉上的喜色,接過令牌立馬進去通報,沒多時就跑著出來,請兩位進去拜茶。
九轉(zhuǎn)十三拐,才到袁王府的大廳,徐來從來沒見過如此氣派,又亂糟糟的大廳,一干袁王府的賬房先生正在清點物品,有一個拿物品并報出數(shù)量,一個負責記錄,最后匯總計算入賬。
袁王爺坐在當中,大約四五十歲左右,臉如重棗,怒氣正盛,不住地喘氣,底下點數(shù)的人卻連大氣都不敢喘。
“王爺,人到了。”
王爺站起來,身材極為高大,威風凜凜。
“到里面說話,哼!”
底下的人嚇得頭也不敢抬,更是埋頭清點。
一到里房,袁王爺就令左右關(guān)門。
“剩下的呢?趕緊交出來,還能免你們死罪?!?p> 錢掌柜撲通一聲跪倒:“王爺,我們只是撿到了這塊令牌,其他的一概不知啊?!?p> 徐來在旁黑著臉,一言不發(fā)。
王爺厲聲道:“那你們說,從哪里得來的這塊令牌?”
徐來上到跟前,向王爺行了禮,卻不下跪,不卑不亢地說:“昨日我在胭脂河畔與一名男子相撞,回去之后就在我的籃子里發(fā)現(xiàn)了這塊令牌,想是那個男子跌倒之際掉落的,那男子身材矮小,面部線條硬朗,還背著一個大包袱?!?p> 王爺背過身,神情難辨:“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他的同伙,今日你持令牌前來,只怕是要打入王府內(nèi)部,再來偷第二回。來人,給我拿下!”
錢掌柜眼淚說下便下:“王爺冤枉啊!如果王府中的寶貝真是我們兩個所偷,我們何苦來自投羅網(wǎng)哇!”
王爺依舊背著身,左右的護衛(wèi)已經(jīng)將徐來和錢掌柜拿下。
王府管家見狀,連忙上前勸阻:“王爺,這個錢掌柜在城中多年,不生事端,一直是個良民啊。”
王爺撇著嘴小聲笑道:“我當然知道。但是,做王爺?shù)木蛻摱魍y測。”
見管家張著大嘴巴,便接著解釋道:“恩威難測,才是真正的恩威。”
管家著急地跺腳:“這不是胡來嘛!”
王爺擺手讓護衛(wèi)停下:“既然你們說自己無罪,我就給你們一次機會。”
錢掌柜不住拜謝,徐來則看出王爺?shù)挠眯?,不住冷笑?p> “限你們?nèi)罩畠?nèi),將你們口中說的矮小男子歸案,不然,我就拿你們歸案?!?p> 然后將令牌交給二人。
“三日內(nèi),華城中人任你調(diào)用?!?p> 說罷難掩得意之情,就像是說,我給你上了一課,好好學著吧??吹霉芗抑睋u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