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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華正茂

第二十二章凱旋而歸

芳華正茂 孔詞 3106 2011-08-29 17:30:40

    順著巷道拐過彎來,眼見身后無人跟來,應(yīng)扶唐大手直伸,皺眉瞪著還在戲耍的華裳開口說道:“把劍拿來?!?p>  不快的嘟著嘴,華裳不甘心的捧過劍遞還給他,抱怨一句小氣。

  應(yīng)扶唐只當(dāng)沒聽見,他小氣?他要是小氣,也就不會把上頭賜下的蘭陵美酒全數(shù)倒在護(hù)城池里,與邊關(guān)軍民同樂了。

  只不過,剛才她的舉動實在太過剛烈,他不要回來,就怕她再拿這一招對付自己。

  幸而華裳說話算話,還了劍,看他還在邊上跟著,不禁鎖眉問:“你這會兒不回家準(zhǔn)備聘禮,跟我干什么?”

  “還能干什么?萬一你半路再跑了,我找誰去?!睉?yīng)扶唐白了她一眼,言語間多少透著少年人的直爽。

  華裳掩口嗤嗤笑,側(cè)了一張臉說:“你這樣,真像我三哥哥?!?p>  “你說的是華衣?”應(yīng)扶唐道。

  華裳點點頭:“嗯,不過他比你要可惡一些,言語也更刻薄?!?p>  應(yīng)扶唐朗聲笑了笑:“華三公子也算是鐵血錚錚的漢子了,那日在綠營射箭,三公子例無虛發(fā)的箭法可是折煞了很多人?!?p>  “哦?”華裳驚訝一笑,瞳中清光微現(xiàn),“他還有這本事?我還以為除了吃喝玩樂,我那個哥哥是一事無成了呢。”

  “哈哈……”應(yīng)扶唐笑的更歡,“三公子若聽見四小姐如此詆毀他,想必會氣得不輕吧?”

  嗤嗤。

  華裳隨他笑了兩聲,看著府門已是近在眼前,便停了步子道:“你回吧,我在家里哪兒也不去,專等著你們應(yīng)家的人前來下聘。”

  她說的爽利,應(yīng)扶唐也痛快拱手應(yīng)允:“那是自然,能娶四小姐,我應(yīng)扶唐可謂是三生有幸了。只不過,三日之內(nèi),還請四小姐耐心在府里候著就行,我可不想再跑一趟清流館了?!?p>  華裳讓他一語戳到痛楚,只好越性推了他一把,自個兒大搖大擺進(jìn)了院子,冷哼著在呆立的家丁面前吩咐一聲關(guān)門閉客。

  只是,那一日的拍桌下注,到底付出一日一夜無飯無眠的慘痛代價。

  青梅縱使掩飾的好,然而終歸有吃飯歇息的時候,多少漏了馬腳,果如思慧所言,府里上下再度亂了套。大嫂新進(jìn)門,為人主母饒得了她也饒不了一眾丫頭。

  想著扛過一回是一回,華裳就自做主攬了全部責(zé)任。連華衣回來都贊嘆不已,直說與有榮焉。

  只不過,這一句在應(yīng)家派人下聘的時候,就化為了灰燼。

  冷眼瞪著門口處氣的直哆嗦的華衣,華裳來回只有一句,非應(yīng)家不嫁。

  華衣劈手再度拍上門框,哐當(dāng)哐當(dāng)?shù)捻懧暲?,就差沒給這個姑奶奶磕頭:“不是說了要嫁樓府二少爺嗎?你怎么一會兒一個主意?”

  華裳對鏡貼著花黃,任由他抓狂,仍是閑適自得的慢語輕言:“不是哥哥說的嗎?樓府二少爺半截身子入了土,妹妹另尋良人又有什么不妥?”

  “何止不妥?”華衣幾步奔進(jìn)來,沖著鏡子里的人兒喧囂,“你前些日子信誓旦旦的讓人家樓府的來下聘,結(jié)果扭頭就變臉,換成應(yīng)家來下聘了,樓府豈會善罷甘休?”

  “怎么就不見得善罷甘休?”華裳含笑從鏡子前轉(zhuǎn)回身,撫鬢說道,“應(yīng)家原本就與我們?nèi)A家婚約在前,早些年是外人訛傳,說我克死了應(yīng)將軍,如今他回來了,錦書又沒有毀損半分,我若是不答應(yīng)才叫應(yīng)家不能善罷甘休呢?!?p>  華衣聽她說的輕巧,指點半天無語:“你就嘴硬吧,不是我說你,應(yīng)家一門忠烈不假,但是你這般不辨是非,唐突應(yīng)允,日后有你后悔的時候?!?p>  “我干嘛后悔?”華裳直覺好笑,“反是三哥你羅里羅嗦,才是古怪。還是,三哥在外頭聽了什么見不得人的言語,才會來我這里百般阻撓?”

  “我能聽見什么言語?”

  華衣哼了一聲,看她打定主意如此,也只好退而求其次:“樓府和皇宮你是去過的,情景如何心里頭大概都清楚,這一回應(yīng)家來下聘,你就不再去看一看了?”

  “那有什么好看?橫豎都是一個鼻子兩只眼而已?!?p>  伸手理了衣袖,華裳邊說邊起身走向他兩步,繼續(xù)道:“三哥同為綠營指揮使,與應(yīng)將軍也算是同袍,他為人如何,哥哥會不知道嗎?”

  要是不知道才好呢。華衣自顧自嘀咕,正是因為綠營同袍,他才得知這個表面上看去直爽率真的驃騎將軍,背里卻是風(fēng)流成性,征戰(zhàn)回來的路上還曾留宿過一女子。只不過這番話到底都是道聽途說,是不是空穴來風(fēng)他也不清楚,倘或華裳真要嫁,不如讓她前去打探清楚為好。

  只是,這死丫頭平日里慣會玩臥底的把戲,今兒怎么就左右不上鉤,變得沉得住氣了呢。

  他只在心里琢磨,又哪里知道華裳一門心思全在了可以‘自由出入’四字上,這會子就算跟她說應(yīng)扶唐終身不舉,她也鐵了心要嫁了。

  門外,連珠緋荷早已于兩日前接了旨意,回宮受命去了。身邊少了盯梢的三四個人,華裳頓覺清凈不少,揚聲叫了思聰思慧,也不管華衣還在,抬腳就要出去。

  措手不及的攔住她的步子,華衣還是不甘心就此放棄:“好妹妹,你就再去應(yīng)家看看吧,萬一不合適,咱還能趁著聘禮未到,退個干凈。”

  這回,華裳是真的起了疑,擺手示意思聰思慧退后,只留了他二人低聲耳語:“三哥哥,莫非……你在綠營受了應(yīng)將軍的氣不成?這般壞他好事,也不知是你跟我過不去,還是跟他過不去?!?p>  “你……”直覺好心當(dāng)成驢肝肺,華衣憤恨的甩了衣袖,再不多言,“算了,當(dāng)我什么都沒說,你們主仆愛干什么去干什么去吧。”

  “哼。”華裳似笑非笑,冷眼看他大踏步走開,仍舊招手帶著思聰思慧自行去給大哥大嫂請安。

  因是快入了秋,北方的皮草生意開始逐漸好轉(zhuǎn),華云一早就出了遠(yuǎn)門,屋子里只有蘇秀秀和幾個管事嬤嬤在。

  見著她們主仆進(jìn)來,幾個嬤嬤趕緊問了幾句好,又趕著給她扶椅子,拿腳踏。

  蘇秀秀一面讓丫環(huán)端了新泡的蜜餞金菊茶來,一面笑道:“妹妹怎么這么好的興致,肯往我的院子里來了?”

  華裳含笑接過茶,道:“無事不登三寶殿,妹妹可不是有件事要求嫂子?!?p>  “自家人,妹妹有什么盡管說。”

  華裳只管抿了口茶,兀自的笑。

  屋里嬤嬤們已經(jīng)收了各自的任務(wù),開始認(rèn)領(lǐng)對牌出去辦事。拋開過往陳怨不說,蘇秀秀這個家當(dāng)?shù)眠€算有幾分樣子,至少華府里外看去不似以往那么混沌,找個東西都要爬上爬下里里外外問個遍。

  看著嬤嬤們散個干凈,華裳才放下杯子,托腮笑言:“嫂嫂也知道不日應(yīng)家就來下聘,敢問一句,咱們府上給我備了什么?”

  “你這……你這古怪的丫頭!”蘇秀秀被她堂皇的問法問的一愣,只好笑著回應(yīng),“華香重孝,華衣未娶,你趕在他們前頭定了婚事,華府自然不能虧待了你。妹妹只管放心,別人家有的我們一應(yīng)具有,別人家沒有的,家里頭也會想著法子給妹妹置辦上?!?p>  她說的懇切,華裳多少寬下心,笑了笑又道:“可有現(xiàn)銀?”

  “現(xiàn)銀?”蘇秀秀不解反問。

  華裳咳了一聲,壓低聲音解釋了一遍:“就是黃金白銀之類的東西,家里可給我備下了?”

  “備下了?!碧K秀秀文雅的容顏幾乎維持不住笑意,“妹妹問這個做什么?”

  “沒做什么啊,只是好奇而已?!比A裳輕描淡寫的掩飾而過,巴掌大小的杯沿恰恰遮去唇畔的狡黠。

  蘇秀秀呆了一呆,搖頭直嘆不可理喻。同為大家小姐,她出嫁的時候,可一點都不奢望能像華裳這樣大大方方的就跟家里談嫁妝。

  可巧,華香聽聞華裳來了前院,也就帶了青梅蘭兒過來,請了安,方坐下品茶湊趣問道:“嫂嫂與妹妹在說什么呢,這么開心?”

  蘇秀秀入門以來,一向與華香交好,見她問,就指著華裳笑道:“在聊嫁出去的女兒到底要潑出去多少水呢?!?p>  她說的好笑,偏生眉目故作嚴(yán)肅,更添趣味,便是被打趣的華裳都掩口笑了,華香似乎還未聽懂,只得笑著問:“什么潑出去的水?下聘禮的人來了?”

  “可不敢巴望著他們來。”蘇秀秀見她不明白,又多了許多話出來,笑個不住說道,“他們來一趟還不知給多少呢,四妹妹就入了我的屋子,開始一項一項的要回去了,真金白銀少不了,家常用度少不了,你沒見你大哥哥都出門籌錢去了嗎?”

  她說著笑著,華香也不管聽不聽得明白,情知是戲耍華裳,早已笑成一團(tuán),伸手點著華裳的額頭道:“一準(zhǔn)兒是你撩撥,大嫂如今也越發(fā)得牙尖嘴利了。”

  華裳前因后事俱是清楚,笑的揉著肚子嘆道:“大嫂入門才幾日,哪里是我撩撥,分明是她本性如此。”

  左右丫鬟聞言,也個個掩口聳肩不停。

  說話間,伺候蘇秀秀的陪嫁丫鬟綾羅不提防趕過來,進(jìn)了屋子就朝著蘇秀秀說道:“大奶奶,不好了,宮里頭來人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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