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吃了早飯,桔子帶著弟弟,背上籃子興致勃勃地跟在哥哥后面出發(fā)了。深秋的山上掠過肅殺的秋風(fēng),金黃色的樹葉如蝴蝶般盤旋而下。桔子深吸了一口清涼的空氣,想想在現(xiàn)代秋天的霧霾,覺得在古代其實也挺幸福的。
只是山上能找到的吃的并不多,幾串“甜甜兒”,幾顆“刺莓”,一點“杜梨”。江澤很懂事的吃了一點“杜梨”,剩下的要拿回家給爹吃。但有限的野果子實在不能滿足桔子的期望值。本來桔子想哪怕找不到人參、靈芝,也要打幾只野雞、兔子,致不濟弄點鳥蛋改善一下伙食也好??稍谶@食物如此匱乏的古代,各家孩子都指著山上這點資源呢。要找點東西可真不容易。山上的野雞一只都沒見著,兔子倒是看見一只,可轉(zhuǎn)見就跑得不見蹤影?!按┰酱笊裱?,既然送我到這里,就給我點金手指吧!”桔子一邊走一邊嘀咕。
“桔子、小澤,在這歇一下吧。我撿點柴,你別走遠(yuǎn)了。”江浩對桔子說。他因為人小力弱,只能撿些地上的干柴,砍一些細(xì)小的枝叉,所以也帶了一把柴刀。
桔子無精打采地看了眼自己微薄的收獲,覺得腳酸得都抬不起來了,隨便找了塊石頭坐下。眼睛不甘心地在樹下、草叢中搜尋。那是什么?桔子看到遠(yuǎn)處的一片雜草中結(jié)著一個個綠色的小蕃茄。
“我到那邊去看看?!苯圩痈绺绱蛄藗€招乎就,就帶著弟弟跑了過去。“有點眼熟,難道這個時空有蕃茄,都這個時候了,還是綠的,何況這么小,葉子也不象。”桔子疑惑地想。她可是開過農(nóng)場種過蕃茄的。
桔子摘了片那個植物的葉子,仔細(xì)分辨了一下。江澤看見桔子似乎是想嘗一下,趕緊拉住桔子手說:“姐,這個不能吃,有毒。”桔子突然想起來她有一個員工曾給她看過手機里的一張照片。是那個員工的父親在家里沒事種的土豆,居然結(jié)果了,就是這個樣子。這是土豆!
桔子興奮極了:“哥……哥……,快來,我找到好東西了?!苯圩优e著手中的小蕃茄大叫。
“桔子,快扔了,那有毒。”江浩走過來,一把搶過桔子的里的小蕃茄扔在地上。
“這不能吃,往年荒年的時候有人吃過。吃完就拉肚子,還有拉死的呢?!苯戚p聲說,“桔子餓了,娘給我們帶了黍米餅,我拿給你吃?!?p> 桔子愣了一下,想起土豆的花和果實都是有毒的。只有塊莖能吃。怕是這里的人吃了地面部分,吃了苦頭不敢再吃了。
“不是吃這個果子,是底下的根,很好吃的?!苯圩诱伊私啬竟鳎还懿活櫷谄饋?,“快幫我挖,等會我做給你吃。”
江浩看著桔子呆愣了一會兒,終于還是幫著桔子挖了起來。一會兒就挖了一堆土豆。野生的土豆個頭不大,產(chǎn)量也不高,可這一片地卻不算小。桔子算了一下,靠這些土豆應(yīng)該能挨過冬天。
江浩挖了一會就停了下來?!罢娴哪艹??”他還是不很相信。
“哥你去升火,我燒給你們吃?!苯圩有判臐M滿。雖然這是一個自己從聽過的歷史時空,可動物植物并沒什么區(qū)別。桔子的農(nóng)場可是種過土豆的,對土豆的各種吃法熟悉的很。
江浩找了塊空地,拔干凈四周的枯草,又找?guī)讐K石頭圈幾來,才開始點火。這樣才不會引起火災(zāi)。桔子把幾個土豆埋下柴火下面,又把江浩帶的黍米餅?zāi)贸鰜砜?。雖然黍米餅里滲的菜似乎比黍米粉多,發(fā)出的香味還是引得桔子的肚子咕咕叫起來。
吃完黍米餅,桔子覺得肚子更餓了。趕緊扒出土豆,一個個黑瞿瞿的土疙瘩,桔子口水都快嘀下來了。顧不上燙,桔子扒開了個土豆皮,香氣隨著熱氣騰了上來。桔子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比自己想得都香。確實是土豆味,趕緊又扒了一個遞給江澤:“小澤,慢點吃,小心燙?!苯瓭尚⌒牡匾Я艘豢?,又香又面,也顧不上燙了,大口吃了起來。
江浩猶豫了一下,也拿起一個吃了起來。三個人很快把燒好的幾個土豆吃了個精光。桔子總算吃了穿越之后第一頓飽飯。
三個人等了一會兒,發(fā)現(xiàn)沒什么不適感,又開始挖了起來。裝滿桔子的籃子,又用上衣包了一包,讓江澤背著,江浩則背著撿的柴火上,才依依不舍地下山。
“明天叫了娘一起來挖?!苯瓶粗O碌囊淮笃炼拐f。
到家天已經(jīng)黑透了。遠(yuǎn)遠(yuǎn)地就看見寧氏站在門口往這邊張望?!澳铩苯圩託g快地跑向?qū)幨?。這幾天寧氏對桔子無微不至的關(guān)懷,滿足了曾是孤兒的桔子對母親全部的向往。
“累了吧,快進屋歇歇。娘煮了黍米粥?!睂幨舷冉舆^桔子手上的籃子,又幫兒子卸下背上的柴火。
“這是什么?”寧氏看著桔子籃子里的土豆說?!斑@是土豆??珊贸粤?,還能管飽。娘,這個冬天我們不用餓肚子了?!苯圩优d奮地說。
“是啊,我們中午吃過了,可香了。我都吃撐了。”江澤作證道,“娘,我們明天一起去挖,還有好多,夠咱家一個冬天吃的?!?p> “什么,你們吃過了?感覺怎么樣?肚子疼不疼?”張氏大驚失色。江常安聽到也從屋里出來,把桔子拉進屋里。借著灶里的火,仔細(xì)看著桔子的臉色,又摸了摸跟進來的江澤的肚子。沒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才舒了一口氣道:“是爹沒用,餓壞我的桔子了,以后可不能亂吃東西了?!?p> “爹,我們不是亂吃,土豆真的很好吃。我是知道好吃才吃的。我在灶里埋幾個,等會兒你和娘也吃幾個償償?!苯圩优艿皆鹤永铮p手捧了五六個土豆,埋在柴火下面。想了想,又跑了一趟,又埋了四個。張氏看著跑進跑出的女兒,突然覺得有點陌生。這還是自己那個膽小害羞的女兒嗎?大概分家后,離了大伯和奶奶,女兒才能表現(xiàn)出孩童活潑的天性吧。張氏覺得哪怕分家沒分到什么東西也是合算的。
沒多久土豆熟了。晚上吃的雖然還是稀得能看得見人影的黍米粥。可每個人多了兩個烤土豆。“吃吧,吃吧。你們看我們吃完了,已經(jīng)過一下午了,什么事都沒有。”桔子看父母看著桌子上的土豆發(fā)呆。自己一邊作榜樣地扒了一個吃,一邊勸著。江浩和江澤也各拿了一個吃。
“吃吧。真有事,我們?nèi)以谝积R?!钡镎f。也拿了一個開始吃。桌子上的土豆和黍米粥一掃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