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倫覺得歐若拉很聰明,他之所以這么做,也許就是那天與胡離在辯駁的過程中,某些話語刺中了他內(nèi)心柔軟的部分。
“那不知道盧倫先生你是怎么想的?”嫦娥把話挑的很明白,盧倫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盧倫不想再說一些什么高尚的言論,目前的情形來看,似乎過于高尚的語言也反應不了什么。
“我可以不參與,可是其他的大護法呢?你們又能勸說的了嗎?”盧倫將問題又拋回給嫦娥。
嫦娥料到了盧倫會這么問,她沒有選擇隱瞞,她必須和盧倫實話實話,以便爭取盧倫站到反抗祭天的這邊。盧倫聽到愛麗絲城主和巴爾扎卡兩位大護法都選擇反抗祭天,著實怔了好一會兒。嫦娥聽胡離講訴他們之間的辯駁中,她就明白盧倫是一個極其清醒明白的人,非常善于明哲保身,雖然她很厭惡這種墻頭草,但盧倫的選擇在不得已的情況下確實不為一種比較保險的選擇。
盧倫顯然是有點不太相信的,他不相信愛麗絲城主和巴爾扎卡兩位大護法都被這些人策反。歐若拉見勢,將盧倫重新獲得【奇思妙想】一事說了出來。盧倫用深邃的目光重新將視線放在這兩位小姐的身上,她們兩個既然能夠知道這一點,說明絕不簡單。就連祭天那里,他都想盡一切辦法隱瞞,歸根結(jié)底他還是不認同祭天統(tǒng)治風祈城的方法,他認為那種方法已經(jīng)違背了人發(fā)展所需要的規(guī)律,扼殺了人的思想,他厭惡那種沒有靈感,沒有對文學有著自己獨立思考的日子,當那一天他重新獲得【奇思妙想】后,他的心情是復雜的,可以說包含了激動和興奮,也包括了害怕與恐懼。盧倫知道他的身份,更知道如果重新獲得【奇思妙想】這件事被祭天發(fā)現(xiàn),他將會面臨怎樣的懲罰,所以考慮了種種,他打算鋌而走險,對祭天隱瞞這件事。
盧倫沒有想到她們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自己獲得了【奇思妙想】,看樣子她們早就有了充分的準備,思考再三后,盧倫決定保持中立,既不參與,也不反對。嫦娥對這個結(jié)果也比較的滿意,至少不是對手。
“你們一定派人去了牧歌歌劇院是吧?!北R倫冷不丁的爆出來這一句話。
“那肯定。”嫦娥接道。
“希望你們派了足夠的人手。”
“什么意思?”
“據(jù)我所知,天主魔將洛蒙守在那里?!?p> “糟糕!”嫦娥坐不住了,“感謝你將這件事告訴我們,也希望盧倫先生能夠履行自己的承諾,若拉、墨鯉我們快走?!?p> “這樣吧,我送你們一程?!北R倫拍了拍手,文學會的主管輕輕推開門,盧倫示意他為嫦娥三人備上最快的馬車,全力趕往牧歌歌劇院。
“多謝?!辨隙鸲Y貌的說道。
牧歌歌劇院。
詩瓦蘭娜和空城星恒遭遇了強勁的敵人,也就是盧倫口中的天主魔將洛蒙??粘切呛銓τ诼迕刹⒉荒吧?,早在稻花鄉(xiāng)的時候,就與洛蒙有過“幾面之緣”。令洛蒙沒有想到的是,胡離他們竟然只派兩人前來營救風神祈月清風,也未免太不把他放在眼里了。自從洛蒙來到風祈城后,他很欣賞祭天的手段,也對祭天有了前所未有的害怕,用他的話來說祭天就是一個徹徹底底的瘋子,為了達到目標,可以不擇一切手段,哪怕是剝奪整個風祈城的【奇思妙想】,這個舉動對于洛蒙而言,幾乎癲狂。洛蒙厭惡神明,厭惡神明虛假的嘴臉,口口聲聲說著庇佑,卻對百姓的疾苦視而不見。
“你原來應該也是風祈城的子民吧?”詩瓦蘭娜開口問道。
洛蒙很冷淡的回道:“那只不過是過去的往事罷了,又何必再提。”
“我不明白,你為什么也要背叛風神大人?”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也許只有回到舊神的統(tǒng)治,這個世界才能更加的美好。”
“你的想法我不敢茍同。”
“哼,昔日封神之戰(zhàn)的落幕,確立了新的九神,原以為屬于夢想般的時代終于到了,現(xiàn)在看來過去的想法簡直過于可笑。新九神沒有做出什么實質(zhì)性的改變,這個世界仍然是這個世界,依舊骯臟不堪。就拿風祈城來說,權勢滔天的貴族幾乎壟斷了整個風祈城的文學,誰又去管我們這些普通民眾的死活。神總是那樣高高在上,聽不到底層的疾苦。我哥哥就是死在這幫貴族的手里,我痛恨他們,更痛恨身為風神的祈月清風的不管不顧,這一切都與她脫不了干系!”
詩瓦蘭娜沒有想到洛蒙竟然有這樣的遭遇,也就是在被流放的時候,心如死灰的洛蒙聽到了天機的聲音,受到了他的指引,決心徹底改變。
“好了,故事也聽完了,你們?nèi)杂谢仡^的余地。”洛蒙不希望在這個地方下狠手,畢竟這里是他哥哥曾經(jīng)殞命的地方,他還保留著最為仁慈的一面。
“抱歉,我們不能退讓,我們要結(jié)束這場鬧劇?!痹娡咛m娜往前邁一步,語氣非常堅定的說道。
洛蒙很欣賞詩瓦蘭娜的勇氣,可是對于徒勞無功的勇氣,是沒有任何的意義,只會加快自己的滅亡。洛蒙剛準備動手,就聽到了急促的馬蹄聲,嫦娥架著馬車狂奔而來。本來這是馬車夫的工作,嫦娥看他的駕駛的速度實在是太慢,只好自己親自上場。嫦娥從來沒有以如此之快的速度駕駛過馬車,馬車夫直接坐在后面都嚇傻眼了。
墨鯉這一路上和歐若拉想盡一切辦法抓牢,太嚇人了。嫦娥一個回旋來了一個急剎車,墨鯉暈暈乎乎的從馬車上下來,頭晃了兩下,看著久違的地面,都忍不住想要一口親上去,“哦,天吶,久違的大地,久違的大地?!?p> “有這么夸張嗎?”嫦娥感到有些疑惑。
“都來了,那可就太好了,享受這一場極致的血色沉淪曲吧!”洛蒙詭異的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