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的就是不想她們會牽扯進來。
“沒叫你們,出去?!?p> 玨玉不想理會她們,直接開口說道。
誰知老媽子卻一把跪下,丫頭也跟著跪下;在玨玉這里是沒有太等級森嚴的家規(guī),奴仆若非不可饒恕的事,一般很少下跪。
“老奴想來詢問,昨晚是不是有人來了,是不是太子晉的部下?”
玨玉吃驚的看著她,繼而想了一下,覺得之前是自己太嫩了;這樣的事為什么會想不通呢,看來還是要多經(jīng)歷。
依照南宸這樣謹慎的性子,對于太子晉的事,怎么可能隨便雇請幾個人回來?就算只是伺候這等事,但是若有人在家里進進出出,也會引起懷疑。
“你們是誰家的人?”
沉吟好之后,玨玉像個女主人那樣,坐在椅子上,看著跪在地上的兩人,頗有女主的范兒說到。
“江家?!?p> 至今為止,玨玉還不知道江家的能力,也不清楚江家在這朝野之中處于何等地位,但能夠跟著太子晉去談判,實力肯定不在南家之下。
“有什么證據(jù)能證明?”玨玉也不是幾個月前因為一時興起,就隨便離家出走的小女娃,幾個月的變故讓她學會了處事的謹慎。
老媽子從懷里拿出江和璞的和田血絲白玉環(huán),雙手遞給玨玉;這個玉玨玉記得,江和璞總是很小心的把它別在下擺前面,連著其他幾只玉,凸顯出它的特別。
這和田玉呈環(huán)狀,內側刻著很多古篆文,表面卻十分的光滑,晶瑩剔透的玉質滲透著血絲。玨玉把玉環(huán)拿在手上把玩,這樣的東西對于和璞來說,應該也是挺重要的東西;現(xiàn)在落在老媽子手上,那么說來眼前的人還是可以相信的。
“那么和璞有什么話要交代的,現(xiàn)在可以說了吧?”
老媽子跪在地上,聽了玨玉的話,恭敬的回答道:“我們是和璞少爺派來這里協(xié)助小姐的,因為少爺說,小姐你尚未具備獨立自主的能力,但是會有自己獨特地見解,要我們在聽從你的安排的同時,給你謀劃。”
“知道的人還有多少?”
“在這里只有我和蘭娟,但是小姐不必擔心,蘭娟雖然年紀小,但是足以勝任,伺候在您身邊?!崩蠇屪尤鐚嵒卮穑@樣的回答比起南宸以及李炎二人模糊的回答,著實讓她找到了點主子的感覺。
“既然你已經(jīng)道出你們的身份,我也沒什么好隱瞞。昨晚太子晉的部下到了一批,為首的叫李炎。不過,今天一早便不知去向?!?p> 兩人聽了,也沒說什么,順著便退了出去。
玨玉等她們關上門,把和田白玉收回懷里,想著老媽子說的話;既然江家派出的人只有她們兩個,那么長工和廚娘便只是普通的人;不過也好在廚娘和長工只是每天過來這里幫忙,并不像她們這樣住在這里。
南宸這樣的安排,院子里不全不是自己人,那么日后被搜查的時候,漏洞也沒那么多?
她打定主意后,便走出去,叫蘭娟找來一頂轎子。
不管南宸是如何的防范她,但是她的情況一定要他知道,否則出了事都不知道有沒有人來救她。
可是,去到月牙狀小院的時候,南宸不在里面。這是玨玉意料之內,看來他真的有很多事要做,空閑著的只有自己。但是在意料之外的是,里面一個人多沒有。
按照南宸這樣被伺候慣的少爺,沒有一個人,顯得太不可思議了。
難道說,他要丟下她,自己一個人跑路?
這段時間她想的事太多,而且很多事都是以前她沒接觸過的,慢慢的她都變得敏感起來。
退下轎夫,玨玉用身上的鑰匙開了大門,走進去。里面真的一個人都沒有,但是各個物件都擺放整齊,院子里還晾這衣物,就像是主人家剛剛出去沒多久。
她走到南宸的房間房門緊鎖,里面同樣沒有人。由繞到另外一間房間,依舊是房門緊鎖。
正當她失望想離開的時候,從廚房傳來一些窸窸窣窣的聲響,原以為是老鼠等小動物,但是這樣的聲響也太過于明顯了。
她躡手躡腳走到廚房后面,從窗臺往里面看,是人。
是昨天黑衣人中的其中一個。
既然是認識的人,那邊好辦多了,她站起來,對著面前還在爐灶上忙活的人說:“為什么你會在這里?”
那人還年輕,也有二十出頭罷了,聽到身后有人問話;一驚,手上的掛面碗摔破在地上,濺起的熱湯燙到他裸露的小腿,使他驚叫出身。
這么樣笨手笨腳的人也會被招致這里,真的合適嗎?
玨玉看著他糗態(tài)百出也不說話,一雙明目把眼前的男子看的困窘起來。
他顧不上疼痛,走到窗臺前,說道:“蘇小姑子怎地會出現(xiàn)在這里?”
“既然你叫的我小姑子,我出現(xiàn)在這也就不奇怪。李炎在哪里?”玨玉想這人肯定沒見過什么大風大浪,說不定也算是被派來這里磨練一下。
“你找我爹啊,他出去了。”
男子說道,頓了一下,補充道:“我是他兒子,李一暉?!?p> 玨玉就差沒在他面前翻白眼,都說了李炎是他爹,還用特意強調他是兒子,難不成你是女的。
不過玨玉沒有表現(xiàn)出來,而是淡定的說:“李一暉是嗎,這里只有你一人,其余的人呢?”
李一暉說道:“一早我們從小姑子那里出來后,接到南少爺?shù)牡募垪l,讓我們來這里?!?p> “其余的人呢?”玨玉想這也是白問,要是把李一暉帶上的話,說不定不成事還要倒貼呢。
被玨玉這樣一問,他便不好意思起來,喃喃說道:“我留在這里看著,他們先去和南少爺匯合。而且為了安全起見,這里要裝作沒人?!?p> “不是沒人,是不能有你們?!?p> 既然已經(jīng)搞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玨玉想也沒有必要呆著這里。既然南宸想要做出這里沒有人的樣子,最好就是按照他的想法去做。
李一暉看玨玉想離開的樣子,急忙問道:“蘇小姑子,你要去哪里?”
玨玉未停下腳步,背著身說:“叫我小九就可以了,姑子我擔當不起。若是有什么事,到布匹店找我就可以了。”
她走去月牙小院,想起懷里的白玉,江和璞要讓兩人證明身份,可以用別的東西,比如說是書信之類或者是相處過的東西。
若是這通頂白玉只為證明,那就太過了。
在大戶人家里,一塊從小佩戴至大的白玉,在很多時候往往可以作為一種身份的象征;就像皇帝那樣,就算未見皇帝真人,只要那圣旨上有皇帝玉璽的印章,便可當作是皇帝親口所說;又或者是傳位的時候,玉璽也作為確定繼承者的證據(jù)。
她回去布匹店,把里面的生意交給老媽子,問了江和璞的府上,決定前去。
和她猜想的沒錯,江家的府邸就在京都;而老媽子也改了以往卑躬屈膝的模樣,看著玨玉說道:“小姐你真的要自己去嗎,要不我讓蘭娟陪你去,現(xiàn)在外面熱著呢?!?p> 要是有的選擇,玨玉是絕對不會在高溫的中午出行的,但是現(xiàn)在其余的人都在忙著事,做著一些她不知道也幫不上忙的事,如果她還悠閑地在布匹店里的話,那就真的對不住他們對她的信任。
她按照老媽子給的地址,問了很多人才來到江家府邸,還是后門。
可是就算是后門,也有廣梁大門,上有門燈,下有懶凳。門口有四棵門槐,各有上馬石下馬石,拴馬的樁子。對過兒是磨磚對縫八字影壁。這樣子的布局,并不比中等府邸的正門低。
不過玨玉也不是從小家子出來的,再大的排場在豪華的門面也見過。這樣的后門,頂多是讓她感嘆江家兄弟的不凡罷了。
玄青色大門緊閉著,兩邊也沒有站守的人,玨玉走上前去,敲著大門。
很快,從門的另外一邊有了響聲,但是門沒有打開,而是傳來一人聲。
“來者何人?”
“江家少爺讓我來的。”玨玉板起身子,盡量讓自己的聲音更加有中氣。
“少爺不在?!遍T里面的人似乎并不買賬,生硬的說。
玨玉拿出白玉環(huán),再說到:“我這里有東西,是和璞少爺讓我捎來的?!?p> “等一下?!?p> 玄青色大門上,忽然開了一個小門板,大約也就一本詩經(jīng)那么大小的活動門。
玨玉把和田白玉環(huán)遞上去,那邊的活動小門馬上關起來。
過不了一會兒,玄青色大門打開了,兩面站著共六個家丁,還有一人穿著較為體面一點。
他走上前一步說到,“蘇小姑子有請?!?p> 玨玉微微低下頭,沒有去環(huán)顧左右,而是一路跟著前面的管事,走到議事偏廳。領頭的管事暗中觀察這玨玉的動作,看著她并沒有左顧言它,對于這里路來的景觀以及建筑都毫不為意,心里甚是滿意。
原本少爺說前來的是一名年輕的小姑子時,他心里便有了偏見。這樣的事交給一個女娃,能做什么。不過今日一見,玨玉的確可以擔起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