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陪她去?!备邔④娍粗甙赫f道。
“孩兒知道。”高昂雙手抱拳,帶著玨玉退下,身后并沒有任何士兵跟著,可以見得高將軍相信他。
兩人默默走了一段路,高昂開口說道:“你是怎么認識那群人的?”
“不久以前,再來這里之前,在京都。”玨玉鼓著腮幫子,小聲的說道,“不過,已經(jīng)沒關(guān)系了,我原本今天打算和你告別,回家的?!?p> “看來你這次回家沒那么順利?!备甙河悬c幸災(zāi)樂禍的說道,也不想想這次的麻煩是誰惹回來的。
但是玨玉對此并不擔心,有高昂在,高將軍不會拿她怎么樣;再說,就算沒有高昂,高將軍也不能證明她和和這件事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
想著,已經(jīng)來到北廂房,玨玉輕敲了幾下門,門很快的就打開了。
南宸微帶著睡眼,看著門口外的玨玉,還有…站在她身后的高昂。
“什么事?!蹦襄返恼Z氣非常的不友好,甚至帶點怒意,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一大清早把他吵醒的緣故。
玨玉抬頭看著南宸,他并沒有換衣服,還是昨日墨色的緞子衣袍,袍內(nèi)露出銀色鏤空木槿花的鑲邊;她看到他雕刻般有棱有角的臉有壓過的印子,華服也出現(xiàn)了褶皺。玨玉透過他看到房間里,軟塌上的凹印,想必他一晚都是側(cè)臥在那里。
“你讓明淺或者冬青過來這里看著吧,我有事找你?!鲍k玉想不到站在太子晉這邊的南宸,會把床鋪讓給趙巖一個晚上,自己也不找新的房間,而是和衣將就在臥榻上。
“什么事?!蹦襄凡⒉粍?,琉璃般的眼眸子在眼前的兩人身上來回游動,這天還只能算是蒙蒙亮,外面的店鋪都沒開門,他們兩人怎么一早出現(xiàn)在面前?
看到南宸這般冷漠的態(tài)度,高昂淡笑的臉皮下,是恨不得一拳揍過去的怒意;特別是,對待他家小九時的態(tài)度,更是讓他不滿。
不過,玨玉已經(jīng)不介意他的態(tài)度,要是每一樣事都介意,她早在京都就吐血身亡了;沒有注意到一邊已經(jīng)隱約帶著怒氣的高昂,繼續(xù)說:“你帶上白卷布,藏好點,然后讓明淺和冬青都過來這里看著;你收拾一下,我等你?!?p> 聽到白布卷的事,南宸的臉色緩和了一下,換上了嚴肅的表情;但是他的眼睛一直看著高昂。玨玉明白了他的意思,轉(zhuǎn)身小聲對高昂說:“你先過去吧。”
“不,我等你?!备甙簣?zhí)意不肯離開。
不明白他們兩人什么時候結(jié)下的怨,不就是南宸一來到就打聽將軍的事,不就是將軍是高昂的爹而已;有時候,兩個男人的較勁更讓人頭疼無語,特別是夾雜在中間的玨玉。
她只好拉下臉,對高昂說:“你就別鬧了,他不懂事你作為少將還能不懂事嗎?”
一直站在門口邊上的南宸,聽到玨玉說他不懂事,白皙的臉小小地緋紅了一下;繼而又聽到玨玉叫高昂為少將,緋紅還沒來的及消失,心里又小小詫異一下。
既然玨玉已經(jīng)這樣說,高昂也沒有堅持的理由,只能用眼神暗示了南宸一下,警告他不要亂來;不過南宸迎上他的眼神,還回他一個更為兇狠的眼神。
“你先進來,我去找他們?!蹦襄费凵駴]離開過高昂的身上,伸手把玨玉拉進去,自己走出來關(guān)好門;他關(guān)好門以后,惡狠狠的盯著高昂,而高昂依舊表現(xiàn)出一種很無辜的表情,然后離開。
玨玉被他拉到房間里后,徑自走到床邊,看到太子巖睡的很安穩(wěn),應(yīng)該是五谷子開了安神的藥;她坐在床邊,嘆口氣看著太子巖一臉的娃娃相,想起在皇宮里他說過的話;別看他們這么小,知道的東西不少,幾乎什么都懂。那么當他醒來時,發(fā)現(xiàn)武功全失,又會怎么樣呢。雖說還是個孩子,可是心智已經(jīng)如大人那樣縝密。
沒等她感概多少,門再一次推開,走進來的明淺和冬青看到坐在床邊的玨玉,都愣住了;特別是冬青,回過神來更是指著玨玉,聲音顫抖著說:“你,你,你不是蘇小九,你怎么會在這里?”
玨玉抬起頭,看到黑黝黝結(jié)實的冬青,心情忽然大好,對著他咧開嘴,大大的笑起來:“冬青啊,好久不見?!?p> 最為無辜的是明淺,直到現(xiàn)在他還一直蒙在鼓里,原以為他最先認識蘇小九,結(jié)果少爺比他前;原以為能比冬青早,誰知道人家一開口就是好久不見。
“你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少爺?shù)姆块g的?”懵懵的冬青回過神來,又指著玨玉大叫,好說不說的說出這樣的一句話;因此他話音還沒落下,南宸已經(jīng)在他身后,很不客氣的一拳打過來。
“你總有一天會被你的愚笨害死,看著這里,你跟我走?!蹦襄烦林?,掃視眼前兩人,習慣的下了命令,然后叫上玨玉一同離開。
留下錯愕的他們,一句解釋都沒有。
玨玉跟著他們出去,也沒打算給冬青解釋什么,反正要是誤會起來,被占便宜的是南宸,她怕什么。
“東西拿了嗎?”為了待會去到將軍那里尷尬,她提前問好。
南宸沒有說拿不拿,而是反問玨玉,“高昂是什么人。”
“掌柜咯,天龍客棧的掌柜。”玨玉裝傻,她才不會那么笨,明明看出兩人的摩擦,還湊一腳去,要真的打起來,第一個當炮灰的肯定是自己。
“蘇玨玉!”
南宸停住腳步,忽然趁玨玉不注意,直接把她按在墻上,直逼她的臉,說道:“你知道不知道現(xiàn)在的時勢,你的一句無所謂會害死多少人;你以為一場叛變真的就是幾個人在瞎鬧摻合著就可以了嗎,在背后有多少人布置了兵力馬力,要是一旦失敗要死多少人,你知道嗎?”
南宸靠的那樣近,印象中,這是第三次,可是每一次的靠近,都不是因為她,而是別的事;玨玉被她勒得生疼,直接在嘴里吐出銀針,不過一下子就被南宸反手撥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