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幾天,江和璞一行人跟在蘇淳隊伍的后面,不過他們并沒有對他們照成麻煩,生火煮食等都是自理;他們一行人都是走崎嶇的山路,那些康莊大道都舍棄了。
也正是因為走了崎嶇的山路,所以溧陽,武平這樣的大城池就沒有經(jīng)過;直接穿過密林朝著京都的方向前進。
江和璞在這幾天里并沒有主動和蘇淳說話,而蘇淳也沒有主動和他說話,蘇淳正在努力趕著這票貨,他希望在年前去到京都;因為他可不想一個快樂的年要在荒山野嶺里度過,那是非常凄慘的。
由于他們的進度不算慢,所以江和璞覺得還是跟在他們后面,這樣一來比較安全,而來也可以恢復一下元氣;隊伍中的十個人,有八個都受傷,確實是估計不來。
這天中午,難得密林上空出現(xiàn)大太陽,給一直彌漫著著霧氣而且十分寒冷的密林投射出一絲絲溫暖。
他們正聚精會神的趕路,忽然前方停住了;江和璞奇怪的看著前方,若果說遇到了伏擊也不像,因為前面的人馬顯得很安靜,但是停下來是不爭的事實。
“少爺,我去前面看一下吧?!迸赃叺娜俗叩浇丸迸赃呎f道,但是江和璞擺手讓他不要去,這一行人之中,他是沒有受傷而且體力最好的。
“你們都留在這里,見機行事?!苯丸闭f著,腳下用力一踏,從鏢行人員的頭上越過去。
很快他便來到隊伍的牽頭,卻沒看見蘇淳;他對旁邊的人問道:“蘇淳呢?”
旁邊的人奇怪的看了江和璞一眼,也許是蘇淳對他們說過眼前的人是不要緊的;他用手指著前方比較陰暗比較茂密的地方說:“三爺剛才要我們原地休息,一個人也沒騎馬,直接往那里走去。”
“做什么?”江和璞奇怪的說,按道理在密林里,白日是趕路的最好時光,一般沒有什么重要的事是不會離開的。
那個人繼續(xù)說道:“他好像看到了那邊有人。”說著,那人的臉上露出一絲的不自然和害怕,但又竭力的想隱藏,他不希望讓別人知道他在害怕。
“那你在這里等著,我過去一下?!苯丸卑参克频呐闹侨说募绨?,一閃也進入了叢林里。他之所以會進去,是害怕要是外戚的人追來傷害了蘇淳,那么就是他的罪過。
才剛走進去,就看到蘇淳在前面,頭左右環(huán)顧像是在找東西。
“誒?!苯丸背雎暯兴翘K淳把食指放在嘴邊示意他小聲點。
江和璞走過去,被他的神情帶動,小聲的說:“干什么?”
“那邊有人?!碧K淳好像很不情愿和他說,簡略的說了幾個字,腳步向前方走去;令江和璞奇怪的是,他并沒有步步為營,小心翼翼的走過去,而是一種很大方的之態(tài)。
為防有詐,江和璞加快腳步走在前面,在一大片矮灌木前,他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背影。
只消一眼,江和璞馬上認出眼前的人是誰,她是蘇小九。
雖然不清楚為什么她會在這種密林里,但是江和璞想還是和蘇淳說一下,他認識這兩個人,免得誤傷了。不過沒等他開口,蘇淳已經(jīng)一個箭步?jīng)_了出去。
“等一下!”
江和璞伸出手想拉住蘇淳,卻晚了一步,只見蘇淳以極快的速度向蘇小九撲去,嚇的他也跟著撲過去,卻還是慢了一步。情急之下,江和璞抽出腰間別著的劍,打算開始一場劍斗。
蘇淳沒注意后面的人會抽出劍向他刺過來,他滿心的歡喜都是見到了玨玉,這個驚喜讓他幾乎忘記了身后還有人,連抽劍的聲音都聽不見。
“小九,你怎么在這里?”蘇淳小聲興奮的跑到玨玉面前,一把抱住她;他們都是在武人家長大,一些規(guī)矩的俗禮并未太準守。
“三哥?”玨玉連反應都還沒來得及,就看到江和璞的劍在她眼前,蘇淳的背后直挺挺的刺過來。
“不要!”玨玉見狀,大叫起來,一把把蘇淳推到邊上去,江和璞沒料到她會這樣做,劈出去的劍勢一時間很難收回來,他用盡力使得劍鋒歪向一邊,可是還是劃過玨玉的左手;頓時,她細薄的絹綢長袖滲出一小股血來。
由于是硬拉著劍刃,江和璞也被反彈回來的劍風鎮(zhèn)麻了虎口,看到玨玉這樣出乎意料的動作,換手握劍不解的問道:“你這是做什么?”
沒等玨玉回答,蘇淳已經(jīng)反應過來,走到玨玉面前,撕開她的袖子,用它來包扎這左臂的血管,小聲說道:“五谷子是不是在旁邊?”
他的想發(fā)不無道理,他家的幺妹不是那種喜歡在野林里亂跑的人,將近過年在他認識和玨玉也認識的人之中,還會在山里亂跑的只有一人。
“三哥?”玨玉還沒從震驚中恢復過來,幾乎快一年的時間沒見過家人,現(xiàn)在帶著江和璞一起出現(xiàn)在野林里。
“小九,你們認識?”江和璞也不是笨蛋,看到他們兩個的動作,料想是認識的,收好劍揉著右手的虎口處問道。
玨玉抬起頭,明亮黑白分明的眸子在兩人身上來回快速的轉(zhuǎn)著,忽然狡黠的笑了一下,對江和璞說道:“嗯,我朋友?!?p> 在一旁打算說話的蘇淳,被玨玉一句“朋友”噎到,嗆到自己的口水在一邊猛咳起來。
“小九!”好不容易在咳嗽中止住一下,蘇淳瞪著玨玉,不明白她為什么要說謊。
不過,玨玉比他更快的瞪了她一下,那眼神里的警告意味十分的重;而這個眼神,像極了他們的彪悍的大姐——桐玉。所以蘇淳很乖的閉上嘴巴。
“先不說這個,你們怎么會在這里,我是說,怎么會一起在這里?”玨玉擺弄著手上包扎的傷口,說出自己心中的疑惑,也想分散江和璞的注意。
江和璞奇怪的看著他們,還沒來得及說話,在遠處聽到異響的五谷子,背著一個大竹簍氣喘噓噓的走過來,并大叫到:“九丫頭,發(fā)生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