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讓他來!
左玉碎比樊昂動作還要快,在那人抓住樊昂時,她的劍已經(jīng)出鞘抵住那人的下顎。
明明只是樊昂給她買的地攤長劍,竟也被她拿出了殺無赦的氣勢。
氣氛突然就劍拔虜張。
樊昂倒是沉得住氣,道:“道友,你要不先放手?我們不是什么壞人,見你重傷來幫一把罷了。”
那人全身緊繃,似乎用盡力氣在說:“走……”
“???你說什么?走什么?什么走?”樊昂大有把人氣活過來的架勢。
感覺到什么,左玉碎眉梢一動,抽劍轉(zhuǎn)身朝著虛空一劈。
她雖遠不到凝結(jié)劍意的地步,但這一劍也不是一個剛引氣入體的煉氣就能隨意使出的。
隨著一聲刺耳的慘叫,虛空中掉下來一只烏漆麻黑的東西,但還沒落地就化作一團黑煙消散。
左玉碎把他們護在身后,凝神觀察四周,道:“小心,有魔獸?!?p> 地上躺的人緩了過來,說話十分簡潔:“危險,離開這里?!?p> 樊昂從儲物袋里掏出來一瓶普通療傷藥,吹道:“這是一萬上品靈石的護心丸,一粒就能把你從鬼門關拉回來。道友,我見你面善,你遇見我們也是緣分,這樣,咱也不提什么一萬,什么上品,一千靈石,這瓶藥就是你的了!”
那人張張嘴,嗚咽一聲,竟是嘔出灘烏血來。
“不至于吧,這就吐血了?”樊昂嘆道。
不過這人吐血后情況竟好了不少,撐著地,搖搖晃晃的站起來,手一翻,召出一柄通體晶瑩的冰劍。
如果忽視他滿身的血,倒是風姿高潔。
那人道:“死前能再護兩人,也不算白枉此生!”
說罷,周身氣勢大漲,天降飛雪,每片飛雪都化作利刃,朝四周割去。
那些隱藏了身形的魔獸少部分被斬于雪花下,更多的是被逼現(xiàn)身,憤怒的朝他們攻來。
那人單憑自己的一把劍就把樊左二人護住。
樊昂疑惑,小聲跟左玉碎說:“他不是快掛了嗎,怎么還這么能打?”
左玉碎平靜無波回道:“他在燃燒自己的壽元?!闭f著揮劍斬掉一只偷襲的魔獸。
樊昂癟嘴,“就為了兩個陌生人?”
左玉碎抽空看了他一眼,“你要幫他?”
樊昂想了想說:“誰知道那個昆山師祖的考驗是什么。你看這人的衣服,是不是很像昆山宗的校服?說不定是要我們幫這個人呢?”
似乎找到了說服自己的理由,樊昂往自己的儲物袋里掏了掏,然后隨意拍拍那人的肩膀,“誒我說兄弟...”
那人正專心殺怪,被樊昂這一拍,下意識轉(zhuǎn)過身,結(jié)果兜臉被樊昂捂了顆藥丸塞嘴里。
那人正燃燒的壽元一滯,打斷后再不能提起,不過腹中卻升起一股暖流生機,絕對是極品丹藥才有的療效。
“好好你休息的吧?!狈喊涯侨送平o左玉碎,活動活動手腕。
左玉碎知道這家伙又要裝了,于是安靜抓住那人,是保護,也是挾制。
樊昂能感受到這里的各種元素很活躍,甚至遠比昆山宗的還要活躍。他隨手折了一枒樹枝,口中念咒語,竟然一次就成功的釋放出火魔法。
這些魔獸和妖獸不同,它們可以在實體和虛影間切換,如果不能在它們現(xiàn)身的時候打掉,就會給它們隱身偷襲的機會。而且稱之為魔獸,還因為被它們咬到會感染魔氣,瘋癲爆體而亡。
樊昂就著手中燃燒的樹枝,在地上畫起了魔法陣。
火元素沒有把地面堆積的枯枝敗葉點燃,而是化作巖漿,直接燒穿地表,留下通紅灼熱的紋路。
期間有眾多隱身魔獸朝他攻擊過來,他專心致志繪制魔法陣,煩不勝煩。
一只體型明顯大于其它魔獸的黑東西尖嗉一聲,瞅準了樊昂的空門,猛的沖過去!
左玉碎一個人要擋住不少魔獸,竟讓那只黑東西偷了空子,暗道一聲不好。
可被攻擊的那個人卻像被嗡嗡叫的蚊子吵得心煩意亂一般,頭都不回,反手把那只魔獸拍飛,嵌進后面的樹干里,最后消散成黑煙。
左玉碎松了口氣,接著為他護法。
時間越往后,出現(xiàn)的魔獸越多。
“還要多久?”左玉碎在問他畫的陣法進度。
“馬上馬上!”
樊昂擦把頭上的汗,手下動作不停,筆走龍蛇。
那些魔獸感知到大量能量朝這里匯聚,焦躁不安起來,也不隱身了,自發(fā)形成一個黑旋風,殺傷力瞬間翻倍!
左玉碎不過煉氣初期,靈力根本經(jīng)不起消耗,口中嘗到了腥甜味。
被她挾制的那個人突然開口道:“放我、迎敵!”
左玉碎根本不理他。這人比她的情況還要糟糕,就別瞎添亂了。
情況瞬息萬變。
那邊,樊昂草了一聲——
關鍵時刻樹枝熄火了。
這該死的系統(tǒng)制裁!
被救那人自然看得出情況生變,他本就抱著舍棄自己救下兩人的打算,當即提起自己的冰劍。
“給我待著!”左玉碎咬牙吼了那人一句,屬于前魔尊的氣勢大開,一個眼神就讓人透骨生寒。
“讓他來!”她道。
樊昂說交給他,那她就相信他能做到!
一連串咒語念出口,火元素就是凝聚不起,樊昂抬頭看看周圍聚集的魔獸,忒了聲,丟了樹杈,沖左玉碎道:“把你劍給我!”
左玉碎毫不猶豫,將劍遞過去。
樊昂右手握劍,左手捏住利刃,面不改色的劃拉過去,割破手掌,將血抹在劍身上。隨后以血劍代替火杖,補全剩下的魔法陣。
大地為紙,鮮血為墨,重重落下最后一筆!
陣成,紅光大現(xiàn)!
“站進去!”樊昂把兩人拉到魔法陣陣眼中,口中飛速念咒,激發(fā)的紅色光線以他們?yōu)橹行?,向外面發(fā)散,被碰到的所有活物皆化作飛灰。
紅光持續(xù)了很久,等到慢慢減弱,勉強可以視物,三人看到——
原本郁郁蔥蔥的巨大古木全部消失,森林被燒成了平原,腳下全是焦土,還有風一吹就脆掉的不知名骨頭,濃煙蓋住了天空,鼻間全是窒息的焦臭味。
別說魔獸,所有活物,無一幸免。
他用一個魔法陣,毀了整片森林。
三個人都沉默了。
被救的那人想:這就是不讓出手的原因嗎?原來如此。
前魔尊大人想:他...好像還挺適合修魔。
樊昂:誰特么知道加了血威力會這么大啊!早知道就換個簡單點的魔法陣了!造孽啊造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