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蒼玉手里把玩著鳳姐之前送的那條帕子,漫不經(jīng)心道:“我同詭離也算是從小認識,這么些年下來,彼此之間也是比較交心,可是他幾乎都不跟我說他自己的事情,王爺能同我說說他的事兒嗎?”
水溶聽了林蒼玉的話,似乎有些出乎意料,笑道:“九哥對你的好,你還不知道嗎?九哥只大我一歲,我也是打小跟在九哥身后長大的,還沒見過九哥對誰比對你更上心。不,是他對別人連對你一分好都不如?!?p> “王爺這話說得,我可不敢當?!绷稚n玉靠在椅子上,笑得一派自在,“王爺不方便說嗎?”
“那倒不是,九哥的那些事兒,你隨便找到一個跟他關(guān)系親近一些的人,都知道。孝懿安皇貴妃據(jù)說當初是不愿意入宮的,老侯爺疼寵孝懿安皇貴妃,也不愿意她進宮受苦。太上皇年輕時候也是個多情種,親自去定遠侯府提親去了,太上皇在定遠侯府待了大半個月的時間,孝懿安皇貴妃后來就應(yīng)了太上皇。當時太上皇是以后禮迎了孝懿安皇貴妃入宮的,那可是大大駁了太后的面子。為了那事,太上皇狠狠整治了好幾位大臣,所以當初流傳了一句話:一見贏氏誤英明。你可想而知,孝懿安皇貴妃是一位多么奇特的傳奇女子。太后給氣的大病一場,如今頭痛的毛病就是那時候留下來的。孝懿安皇貴妃甫一入宮,就封了貴妃,過了幾年,懷了身孕,加封為皇貴妃。當初他們都說,若孝懿安皇貴妃生下了小皇子,太子和皇后的地位都難保了??上?,孝懿安皇貴妃難產(chǎn)身亡,太上皇悲痛欲絕?!彼艿男θ萦行┲S刺,“其實,太上皇對孝懿安皇貴妃是真心的。我的母親曾經(jīng)說過,太上皇同孝懿安皇貴妃之間恩愛纏綿,并非帝王與妃嬪,而是普通夫妻。孝懿安皇貴妃葬于帝陵,就葬在太上皇的墓室中的,這個還真沒幾個人知道,皇帝似乎隱約知道,不過卻是瞞著太后的?!?p> 林蒼玉撐著腦袋,認真的聽著,一直在腦子里想著孝懿安皇貴妃究竟是什么樣的:“孝字應(yīng)該是皇后的謚號才能出現(xiàn)的字吧?太上皇是很遺憾今生不能讓孝懿安皇貴妃成為自己的皇后罷?!?p> “也許。九哥是太后撫養(yǎng)大的,皇帝能安穩(wěn)登基,定遠侯功不可沒。因為定遠侯不愿意讓九哥當皇帝,否則一切尚未知?,F(xiàn)在看起來,皇帝的位置坐的很穩(wěn),只是因為沒人愿意去搶那個破位置,除了義忠親王那個笨蛋,不過很明顯他的手段還不夠。都說九哥同太后、皇帝很親,林二小姐是明白人,九哥的性子你也能看出來幾分,他看著和誰都親近,可是卻和誰都不親近。我第一次見九哥的時候,還很小,剛剛記事。那天太上皇壽宴,宴請一眾大臣,我在御花園亂逛,就瞧見九哥躺在假山上面假寐。九哥小時候長得像個小姑娘,唇紅齒白,清秀俊俏,若是穿一身小姑娘的衣服,還真沒人能識別出來。九哥早慧,太上皇對他又溺寵,他不喜歡住在皇宮,又沒有到開牙建府的年紀,不過太上皇還是悄悄給他在外面建了一座宅子。我就是那時候幾乎天天跟在他身后,除了九哥領(lǐng)兵的那段時間,我都跟他亂逛。遇到神醫(yī)祝長青的時候,他原本是想收九哥為徒的,九哥嫌煩,我才跟著祝長青學(xué)了幾年醫(yī)?!彼苷f起嬴詭離,臉上的笑容溫和了許多,“林二小姐可知道九哥為何這么大年紀了,還沒有迎娶王妃?”
林蒼玉點點額頭,笑得有些狡黠:“別跟我說他在等什么人?!?p> 水溶聳聳肩:“你分明知道的。太后以前想給九哥說媒,是太后本家的一個小姑娘,九哥見了一次,一句話就把人家小姑娘說的哭了。他說:又丑又笨,還什么都不會,給本王當粗使丫頭都不夠。九哥跟太上皇說自己的終身大事不需要他們操心,自己有想法,除了他認同的人,誰都不能站在他身旁。迄今為止,你是唯一一個住進了忠安王府的姑娘,而且還拖家?guī)Э?,連著大姐小弟一起住了那么久?!彼芟氲酱颂?,似乎很開心,還有幾分看好戲的神色,“六年前,九哥突然要下江南,還不許我跟著,我就知道其中有貓膩。果然,等他回來,就帶回來了個你。林二小姐,我何時才能改口稱呼你為九嫂?”
水溶原本是想讓林蒼玉尷尬難堪的,也順便探探林蒼玉的想法,給嬴詭離創(chuàng)造一些條件,卻不料林蒼玉臉皮之厚,完全超出了這個世界其他女性的臉皮厚度。只見林蒼玉微微一笑,豎起一根食指,輕輕搖了兩下,挑眉道:“他嬴詭離想要娶本姑娘,他還沒夠格!”
“你知不知道京都多少姑娘家,想方設(shè)法都要嫁進忠安王府,哪怕是做側(cè)室做妾!你居然還嫌棄九哥,九哥哪點不好了?”水溶一聽林蒼玉的話就急了,瞪著眼睛就差拍桌子了。
坐在一旁琴錚見到水溶對林蒼玉不善,從一堆盤子小山里面抬起頭狠狠瞪了水溶一眼,水溶身上一寒,看了琴錚一眼,若有所思。
林蒼玉笑著對琴錚道:“小錚你接著吃,若是還不夠,讓小二再送幾個菜上來,反正是詭離的店,不用付賬?!?p> 琴錚點點頭,走到門口,對外面的店小二嘰嘰咕咕說了幾句,又回來坐在桌邊拿起剩下的半只叫花雞開始啃。
“你這姑娘,真真不可理喻!”水溶為嬴詭離很不值,怒道,“什么內(nèi)情都不知的人,說蜀道是林家的;稍微知道一些內(nèi)情的,才說蜀道是九哥的;只有那么幾個才知道,實際上蜀道還真就是你的。九哥為你做了那么多,你還有沒有良心啦?”水溶一張俊美的臉,氣的通紅。
林蒼玉壓壓手,示意水溶不要那么激動:“我心里的那道坎兒,只有嬴詭離一個人才知道,永遠都不足為外人道?!?p> 這時,傳來敲門聲,店小二手里拿了一個大托盤,將剛剛琴錚點得幾個菜放在桌上,又退了出去。有了店小二的打斷,水溶的心情也平復(fù)了一下,深吸了口氣道:“林二小姐,你絕對是我見過的最難纏的姑娘,本王總算明白孔圣人那句話了,唯女子與小人難養(yǎng)也!”
林蒼玉勾起唇角,贊許的點點頭:“多謝王爺夸獎。之前都只是題外話,此時才正式進入正題,只是不知道王爺稍后會用什么話來評價我了。王爺,你可是對家姐有什么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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