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6.遇見故人
這下范逸之有些犯難了。
雖說范逸之和此人沒什么深交,但若任由她淪落至此,卻也于心不忍。
正在自己躊躇時,阮三娘招呼眾人上樓的聲音傳來,范逸之也只好先暫且放下此事,先看看拍賣會的其他物品再說。
對接下來的物品,范逸之已經(jīng)提不起興趣了,原因只有一個:囊中羞澀。
不過范逸之忽然忽發(fā)奇想,再也坐不住了,便起身下樓。
阮二姐見范逸之走下樓來,面帶訝色,急忙走上前去,問道:“道友,沒有合心意的物品嗎?”
范逸之擺擺手道:“要買的我都已經(jīng)買了?!?p> 阮二姐微笑不語,道:“那道友就先坐坐吧,過一個時辰拍賣會結(jié)束了,我們會一起送諸位道友出去?!?p> 范逸之點點頭,坐在一個椅子上,阮二姐對一旁的婢女打了個眼色,婢女急忙上前斟茶。
范逸之一邊飲茶,一邊用手指有節(jié)奏的敲擊著桌子,思考著該如何開口。
阮二姐立在不遠處,臉上平靜無波的望著范逸之。
過了一會兒,范逸之抬起頭來,問阮二姐:“阮二姐,你可是此間主事?”
阮二姐一訝,沒想到范逸之會問她這個問題,道:“此間我也算說了算的人,道友有什么要求盡管提出來?!?p> 范逸之傳音入密給她,阮二姐一愣,隨即點了點頭,道:“道友,請里面請?!?p> 上前兩步起身來,恭迎范逸之。
范逸之急忙起身,隨著阮二姐進入一個偏廳中,她請范逸之入座,道:“不知張道友有何物品要出售給我們?”
范逸之道:“都是些和妖獸相關(guān)之物,如獸毛、獸血、獸皮之類?!?p> 阮二姐笑了笑,道:“這些都不值什么錢的?!?p> 范逸之急忙道:“雖說不值什么錢,但我的數(shù)量大啊。對了,流熾珠我也可以搞到一些?!?p> “流熾珠?”阮二姐一訝,道:“據(jù)奴家所知,這流熾珠絕大部分都出產(chǎn)自烈炎門啊,難道張道友是……”
范逸之一擺手,道:“我的身份道友不必妄自猜測。我們在商言商?!?p> 阮二姐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范逸之道:“不知我這些物品,道友以何種價格收購?”
阮二姐道:“道友,我們有專門的鑒定堂,負責各種修真物品的估價。放心,道友,絕對不會在靈石數(shù)量上虧待你的。今日你也看到了,我們這里的生意有多大,這些與你一同前來的道友其中有不少都是向我們出售物品或寄售,然后又參加拍賣行來購買自己所需的修真之物的。”
范逸之點點頭,道:“既然如此,那我下次來就將物品全部出售給貴店吧?!?p> 阮二姐笑逐顏開,道:“多謝道友照顧我們的生意?!?p> 二人又聊了一會兒,商談了交易地點之類的話題,便離開了偏廳。
拍賣會尚未結(jié)束,樓下除了幾個婢女和那個中年人外
,只有范逸之和阮二姐,而那個叫“翠兒”的女修則不在其中。
范逸之傳音入密道:“阮二姐,我想買翠兒之事,不知可否通融一下。”
阮二姐面帶難色的說:“張道友,此時奴家實在無能為力。因為莒大爺已經(jīng)買下了,若道友要買,只能與莒大爺商量了。不過,奴家好心提醒你,莒大爺脾氣暴躁,很不好惹的,道友還是……這件事就此算了吧。道友非要買翠兒嗎?我這里有幾個婢女姿色上絕對不比翠兒差啊,絕對可以服侍好道友的?!?p> 范逸之笑了笑,道:“多謝道友提醒?!?p> 又喝了幾杯茶,只聽樓上傳來一陣亂哄哄的腳步聲和說話聲,拍賣會結(jié)束了。
中年人急忙迎上前,對眾人道:“諸位道友,歡迎再來啊。請隨我離開地寶重樓吧?!?p> 范逸之起身,隨著眾人跟隨中年人沿著歸路離開了地寶重樓?;氐降孛嫔?,望著熙熙攘攘的人群,范逸之有種重見天日的感覺。
自己之所以與阮二姐談生意,其中很大程度上是因為為了自身的安全著想。
自己拿著許多獸血、獸皮、獸毛來出售,雖然是去許多家店鋪分批出售,但長此以往,不免有被盯上的可能。若真有此事發(fā)生,自己將陷入危險之中。自己雖然有不少寶貝,比如鐵木傀儡之類,但還沒有自信到能和一個具有實力的店鋪相抗衡的地步。
所以,索性不如一下子全賣給有黑市勢力撐腰的拍賣會,雖然可能賺少一點,但安全性極高。黑市開了這么多年了,若想做大做強,黑吃黑肯定不會,否則口碑早爛了,誰還來這里?當然這是黑市形成規(guī)模之后,在形成規(guī)模草創(chuàng)之前,是否有黑吃黑之事,范逸之就不得而知了。
不過,范逸之在與阮二姐交談時,并沒有提及靈花仙草,因為范逸之忽然覺得自己購買凝靈丹有些昂貴,很不劃算,不如將這些靈花仙草交給沐老者,有他煉丹或出售,價錢或許更為合理。
自己和沐老者兩人在傀儡莊干過那些“好事”,二人的交情早已非師兄弟可比了。再加上提供些靈花仙草給他,也可使他在煉丹修為上更進一層樓,兩人都有好處,何樂而不為呢?
打定主意,范逸之便決定返回門派,這么多天沒回去了,也該回去看看,否則會招人懷疑的。
不過真的有人懷疑自己嗎?
自己只不過是一個不用服徭役的高級雜役弟子,無官無職,又沒有什么高深修為和值得巴結(jié)的地方,誰會想起自己呢?
范逸之有些失落的想著。
來到傳送陣門口,范逸之領(lǐng)回金翅大鵬,便出了黑市。
大鵬躍上半空,辨認了一下方向,便朝元真門飛去。
飛了大約半晌,范逸之發(fā)現(xiàn)左前方十里處有一道金色霞光,定睛一看,發(fā)現(xiàn)一個鐵塔般的壯漢騎著一個白羽金獅在狂飛。
范逸之微微一笑,看了看大漢飛行的方向,又從儲物袋中掏出面具帶上,給金翅大鵬喂了一粒凝靈丹,讓它繞了個彎,急速飛行,在大漢前進的百里之外的一座山峰上停留。范逸之讓金翅大鵬尋了個洞穴藏了起來。
等了一盞茶的功夫,天便出現(xiàn)了一道金光,范逸之踏上自己的飛行法寶,飛到半空,穩(wěn)穩(wěn)停住,擋在大漢的去路上。
大漢正在起著金獅狂飛,忽然間一個山頭上飛出一人,擋住自己的去路,不由得有些惱怒,急忙喝令金獅停住。
大漢定睛一看,半空中攔截自己的那人也不過是煉氣期修為,這才松了口氣,沉聲道:“道友,不知為何攔住莒某的去路?”
范逸之笑瞇瞇的說道:“莒道友,我們二人在拍賣會上有過一面之緣,這么快就將張某忘了?”
莒大漢看了看范逸之的面具,仿佛回憶起來,有點印象,哼了一聲道:“道友,尚未回答莒某的問題?”
范逸之指了指坐在金獅后面的兩個女修道:“這兩個女修頗有姿色,看的張某心癢癢,不知莒道友能否割愛,讓給張某一個?”
坐在金獅后面的兩個女修聽了,面帶驚訝之色,盯著范逸之看。
莒大漢大怒:“你也不去打聽打聽,敢搶俺莒威的女人???”
范逸之擺擺手,道:“道友此言差矣!張某不是搶你的女人,是買你的女人!聽說地寶重樓的婢女兩萬靈石一個,那張某就買一個,如何?”
莒大漢不怒反笑,道:“哈哈哈,道友好大的口氣!你說買就買?此時傳出去,我莒某還怎么在修真界混?”
范逸之冷冷的說道:“那我今日要是強賣呢?”
莒大漢一愣,仔細看了看范逸之,只見此人戴著面具看不清容貌,而身著散修的服飾,絲毫看不出對方的身份。當然,莒大漢自然不相信對方是個散修。
莒大漢冷哼一聲,道:“這么說道友今日想做一票沒本錢的買賣了?”
范逸之道:“張某也是花中君子,看上了道友買下的一個女修,心癢難挨,只好為紅顏搏命了,哈。”
說完,將四個傀儡放到空中,呈扇面陣型排開,將莒大漢圍在中間。
“你是傀儡莊魯家弟子???”莒大漢雙眼微閉,望著這些劍拔弩張的傀儡,對范逸之說道。
“傀儡莊魯家弟子在陰靈宗狂攻之下,不僅未被其攻破神工山傀儡莊,反而頻頻反攻,憑借傀儡,殺傷妖人甚多,最終與正派聯(lián)軍合兵一處,大破陰靈宗,讓我們正派揚眉吐氣啊?!狈兑葜济粯?,道:“道友既然聽說過傀儡莊的戰(zhàn)績,怎么還不肯割愛與我?想必道友也知道傀儡的厲害吧。以道友的修為,比陰靈宗妖人如何?今日我以五敵一,道友,你有多大勝算呢?”
莒大漢臉上陰晴不定,道:“道友,你看上哪個婢女了?”
范逸之指了指那個叫翠兒的女修道:“就是此女!”
莒大漢伸手抓住翠兒的衣衫,用力一拋,大喝一聲道:“去吧!”
翠兒驚呼一聲,整個人向范逸之飛了過去。
莒大漢趁機一拍獅子頭,轉(zhuǎn)身狂飛而去。
范逸之也不追趕,屈指一彈,一個傀儡人擋在自己身前,將翠兒牢牢接住。
翠兒被傀儡人抱在懷里,驚魂未定,好奇的看了看傀儡人,又望了望范逸之,低頭不語。
范逸之望著莒大漢騎著金獅在半空中繞了個大圈,又向遠處飛去了,消失在天際盡頭。
屈指一彈,懷抱女修的傀儡人便隨著范逸之一起飛到了山上。
范逸之領(lǐng)著傀儡走進一個山洞,打出手印訣,讓傀儡將翠兒放下。
翠兒低著頭,雙手緊緊的捏著裙擺,不知所措的站在范逸之面前。
范逸之從儲物袋中取出一粒凝靈丹,彈到翠兒的衣領(lǐng)里,道:“道友,你在此歇一歇,服下這粒凝靈丹,就返回你原來的門派吧。你自由了?!?p> 說罷,扭頭朝洞口走去,翠兒急忙跑過去,道:“恩公,請問尊姓大名。”
范逸之道:“恕我不能告知。道友,你在此洞中帶上三天三夜方可離開?!?p> 翠兒不知所措的點了點頭。
范逸之見了,對她滿意的頷了一下首,便走了出去。
出了山洞,撮唇成哨,金翅大鵬從山洞中飛出,范逸之縱身躍起,踏上它的脊背,風馳電掣般的朝元真門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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