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馬場比武，算命封侯
趙云領(lǐng)著田靖出得帳外，只見劉蓍、李敢、樂何當(dāng)三個孩子個個帶傷，身后跟著一群家丁仆役。正在帳外叫囂謾罵。趙云出來，臉色一沉，“何人如此大膽，竟在軍營之內(nèi)喧嘩，難道不怕軍法嗎。”
劉家的管家劉全膽子比較大，而且他們少爺?shù)膫彩亲钪氐?，所以說話格外不客氣，“趙將軍到和我們說起軍法了，你難道不知道我們家老爺是這白馬義從的騎都尉，你一個小小的騎五百將也敢說什么軍法?？彀烟锞附怀鰜?，我們要給我們家少爺討個說法?！?p> 趙云對帳外的親兵說道，“把這大膽的賊人拿下了！”
親兵自然只聽趙云的話，二話不說便把劉全按在了地上。劉全大呼，“趙云你好大的膽子，你可知道我家老爺是……”
趙云上去就是一個巴掌，“你家老爺，你家老爺難道食得不是大漢的俸祿，你家老爺難道沒有人給你講過軍營不得擅闖的規(guī)矩？給我打二十軍棍！”
趙云說罷，兩名親兵就要把劉全拖下去施刑，這些劉全可是怕了，終于服軟求饒，李、樂兩家的管家也是上來求情，趙云見到震懾的目的已經(jīng)達到，給親兵一個眼色。親兵把劉全放開了，劉全也不敢多話。
趙云這才說道，“你們今天有什么事情我不管？不過今天公孫續(xù)公子和田靖比武，未分勝負，明天還要繼續(xù)比試。公孫續(xù)公子曾經(jīng)立下規(guī)矩，比武要公平，任何人不得中途相幫，結(jié)果出來，任何人也不得挾私報復(fù)。你們難道是專門和公孫公子作對，落他的面子來了？”
劉、李、樂三家的人卻沒有想到還有這樣的事情，不過趙云說話想來不是假的，還是找個人去公孫瓚府上問問比較穩(wěn)妥。沒想到他們的人還沒有去，公孫續(xù)的家人聞訊到先來了。公孫續(xù)的意思也比較清楚，就是在明天比武之前誰也不許找田靖的麻煩。
送走了這撥不速之客，趙云看看田靖，“明天的比試，你打算如何處理？”
“師傅，只怕這個事情最后還要著落在你身上。明天我便讓讓這公孫續(xù)，好打個平局，這樣后天還能比試一場。到時候徒兒我自有安排?！碧锞感Φ馈?p> “你可莫要托大，公孫續(xù)雖然拳腳功夫勝不過你，不過槍法卻是自幼修習(xí)。明天他定然要求比試槍法，只怕你在他槍下未必能過的了十合?”趙云說道。
“不會吧，師傅，十合？那我這一個月的槍法不是白練了?！碧锞刚f道。
“你那也叫槍法，連基本功都不曾過關(guān)，我說過你什么時候能夠刺到一百下的時候，我便教你格擋之法。你現(xiàn)在才剛剛練到五十下。罷了，為了你明天輸?shù)牟灰y看，我現(xiàn)在教你格擋之法，能不能學(xué)會，看你悟性和今天練習(xí)的程度了。”趙云說完拿起一桿槍，扔給田靖一桿槍，讓田靖舉槍平刺。田靖奮力刺出一槍，趙云就勢舉槍格擋，招式簡單，也沒有太多花巧，不過使卻是四兩撥千斤的巧勁。田靖的槍被撥開，抽搶再攻，趙云的槍就像打蛇的七寸一樣，絲毫不離開田靖的槍頭，而且每一次都是輕輕一格便化解了田靖的奮力一擊。
田靖這才知道長槍格法的精要，不由得對趙云更加佩服。
“為師還有公事，你自己且去練習(xí)。以后練習(xí)槍法不用再上城外西山，就在軍營外空地練習(xí)吧，每日寅時師傅自會教你槍法。山上還有三十根麻櫟木桿，明日開始你每日取一根回來。為師自有用處?！壁w云說完，自去帳內(nèi)處理公務(wù)。
田靖想著剛才趙云演示的槍法，一招一招練習(xí)。
………………
第二日，卯時未到，馬場中的空地上早就聚滿了圍觀的人群。除了昨日在場的人外。劉蓍、李敢、樂平和他們的家人也是早早占了前面的位置，一面給公孫續(xù)加油，一面等著看田靖出丑。
田靖看到這樣的場面，倒也怡然不懼，隨隨便便往場中一站，沉穩(wěn)異常。那面劉蓍、李敢、樂平盯著田靖，眼里似乎要冒出火來。不一會兒，公孫續(xù)到場了，氣勢洶洶。
果然不出趙云所料，公孫續(xù)一到場，便提出要和田靖比試槍法。趙云提出，“既是比試，只分勝負，如果傷了誰都是不美。軍中自有教練用的長槍，不裝槍頭，正好可以用來比試?！?p> 沒想到公孫續(xù)一口拒絕了，“校場如戰(zhàn)場，既是比試，自然要真實。如果面對的是烏桓鮮卑或者袁氏一黨的，難道敵人會給我們用教練槍練習(xí)的機會嗎？田靖若是不敢比，讓他認輸便是,何必找什么托詞?”
田靖一聽不高興了，說道，“既然公孫公子有此意，那么田靖奉陪到底。只是刀槍不比拳腳，公子若要輸了，可記得莫要讓公孫刺史治我的罪啊?！?p> 兩人嘴上都不輸對方，不一會兒兩人在場中站定。公孫續(xù)不愧是公孫瓚的兒子，在槍法一途上頗有一些造詣。長槍使出，當(dāng)真如蛟龍出海，似靈蛇吐芯，招招式式只取田靖的咽喉。田靖雖然學(xué)過一些武功的基礎(chǔ)，不過去不曾學(xué)過槍法，拳腳功夫全是靠打野架自己領(lǐng)悟的，槍法也不過是趙云不足一個月的教導(dǎo)，而且還只教了一招突刺，一招格擋?，F(xiàn)在應(yīng)付起公孫續(xù)的進攻是非常的吃力。
每一次格擋都是在最后的關(guān)頭才堪堪擋住公孫續(xù)的攻勢，真是險象環(huán)生。十余招后，田靖氣力不支，一個疏忽，腳下一軟，格擋的長槍就偏了幾分，公孫續(xù)的去勢不減長槍直刺田靖的咽喉，田靖眼看沒有辦法躲閃，就勢躺倒，才算躲過了致命的一槍。
公孫續(xù)卻不肯罷休，舉槍還要再刺，趙云卻及時到場中用槍撥開了公孫續(xù)的長槍?！肮忧易?，今日的比試，田靖輸了，還望公子點到為止?！?p> 公孫續(xù)雖然不甘心，不過卻知道趙云既然插了手，今日想傷田靖是不可能了。“罷了，田靖你可認輸，如果你磕頭認輸，我便不與你這奴才計較。”
田靖躲過了致命的一槍，心下也是十分緊張，不過公孫續(xù)想問自己是絕不可以示弱的?！白蛉帐俏覄倭耍袢站退爿斄艘痪?，也才是一比一的平局。有本事的話明日再比。明日若我贏了，你可欠我五百兩銀子，明日若輸了，我便心甘情愿受你處置。”
“好！那我們明日再比。聽聞校場比試，父親夸你的騎射本領(lǐng)，那么明日我們比試騎射，到時候讓你輸?shù)男姆诜??！惫珜O續(xù)說罷帶著親衛(wèi)前呼后擁的離開。
田靖爬起來，對趙云吐了吐舌頭，“師傅，好險?！?p> 趙云看了看他，“說了句自討苦吃”，便自顧回營了。
………………
當(dāng)夜晚間，公孫續(xù)和劉蓍、李敢、樂平人在薊縣城里最大酒家飲酒慶祝，這時一個老道，拿著一個算命的幡子從樓下走過。只見那幡上寫著，“指點迷途君子，喚醒久困英雄”。如果光是這幡也便罷了，那老道邊走嘴里邊念叨，“人說幽州多英雄，我說英雄不可求，公孫白馬俱往矣，誰家少年封王侯。”
這不念還罷，一念那“公孫白馬俱往矣，誰家少年封王侯”可就清清楚楚地飄進了公孫續(xù)的耳朵。
“道長且慢！”公孫續(xù)喚住了道長，正想相詢，不想那道人卻先說話了：“這位公子生得好相貌，當(dāng)真是天庭飽滿，地閣方圓，五星中宮，執(zhí)掌十萬兵馬；火神水玄，俾睨天下英雄?！?p> 公孫續(xù)聽完心中歡喜，卻不說破，“道長剛才所講，我聽不明白。不過前面道長曾說‘公孫白馬俱往矣，誰家少年封王侯’，此句何解?。俊?p> “公子說笑了，老朽何曾說過這種話來。定是公子聽錯了，老朽告辭?！闭f著就要走。
旁邊的李敢不干了，“兀那老道，剛才我們分明聽得你口中念念有詞，現(xiàn)在卻不承認了？”
“幾位公子莫怪，老朽老了，老糊涂了，胡說八道，胡說八道，幾位公子切莫放在心上?！崩系勒f完拿起幡子告罪堅持離開。
他越是這樣，公孫續(xù)等人越覺得奇怪，硬是留下那道人讓他說過清楚。
“幾位公子，老朽也是一時失言啊，所謂天機不可泄露，我一不小心算出了天命，卻不能說出來啊，否則會折壽的呀?！崩系揽垂珜O續(xù)幾人糾纏不休，急忙說道。
公孫續(xù)拿出五十兩銀子，“仙長在上，我等在此吃酒，碰到道長，也是上天安排的機緣，這些許銀兩全當(dāng)給道觀塑的香火，還望道長有什么話據(jù)實相告啊?！?p> 老道拿了銀子似是很不情愿，“實不相瞞，前不久老朽夜觀天象，發(fā)現(xiàn)大將星搖，主兵戈起，大將生。而此番將星閃耀之處，正是幽州。相信不久幽州會有一位大將軍大英雄出現(xiàn)。老朽此來尋訪，正是為了應(yīng)正自己的預(yù)測，今日見到公子，方知天意難違，公子正是那位應(yīng)時而生的大將軍?！?p> 公孫續(xù)聽完似乎有些不可置信，而劉蓍等人更是一個個張大了嘴巴。
“公子今日尚未發(fā)跡，是因為沒有遇到自己的貴人。公子可看在將星旁有一星忽明忽暗，那人正是將軍的有利輔佐。若得此人，公子將不日統(tǒng)軍，威鎮(zhèn)寰宇，霸業(yè)可興；若不得此人，公子則寂寂無聞，空有本領(lǐng)，無處施展。”道長說完捋了一下胡須。
公孫續(xù)嘴上不說，心里卻信了七八分。旁邊劉蓍問道，“那人姓什么，叫什么，哪里人氏，何處去找？”
“天機不可泄露……”那道長話沒有說完，李敢生氣了，一抽出寶劍放在了道人的脖子上?！笆裁垂菲ㄌ鞕C，叫你說，你就說，你要說慢了一個字，我砍了你的腦袋。
“不得對道長無禮”,公孫續(xù)瞪了李敢一眼。“道長莫怪，我這兄弟不懂道理，請道長恕罪?！闭f著，又叫人拿出五十兩銀子來，“我等也知道道長為難，還望道長據(jù)實相高告？”
那道長看著銀子嘬了嘬牙花，“也罷，算一個也是減壽，算兩個也是減壽，貧道今日就豁出去了。公子且記好，天地之間川相連，左膀右臂霸業(yè)傳。”道長說完，不等公孫續(xù)他們緩過神來便匆匆去了。
劉蓍自小受父親的影響，對占卜一道頗有些研究，用手指在桌上比比劃劃，“天地之間川相連”，川字上面加一橫為天，下面加一橫為地，中間加一橫，正好是一個“田”字；“左膀右臂霸業(yè)傳”，所謂王霸之業(yè)，霸業(yè)可以解做王字，左面加一橫為左膀，右面加一橫為右臂，正好也是一個“田”字。
字寫出來，公孫續(xù)就看到了，心中疑惑不由得說了出來“難道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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