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別嚇香香。”霧月拉過香香的手,安慰著說道?!跋阆闶潜蝗丝刂屏?,不是自己要行刺太子的。我們會幫香香求情,香香不會有事的?!?p> “嗯嗯!”香香連忙點頭,沒想到自己居然犯下了這樣的滔天大禍,不由地有些慌了神。“那時,身體突然就不受自己控制了,霧月知道的,我還喊霧月過來拉住我的。我是被人控制了才那樣的,我都不知道那個人是太子,怎么可能會想殺他?”
霧月點點頭,深深地自責(zé):“都怪我,我要是看得見的話,那個時候拉住香香,就不會出這樣的事了?!?p> 香香連忙說道:“不關(guān)霧月的事,要怪就怪那個操控我的人!究竟是誰,跟我有這么大的仇,要這樣害我,實在太陰險了?!闭f到這里,香香不由地心念一動,轉(zhuǎn)過目光盯著連風(fēng)月看。
連風(fēng)月感受到了香香轉(zhuǎn)過來的目光,回眸看看她,明白過來她的意思,便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般地笑了起來:“你不是在懷疑我吧?”
香香繼續(xù)盯他,心想難道不是嗎,她所能想到的,最仇視她的人,就是連風(fēng)月了,而且沒有之一!
連風(fēng)月笑了笑,忽然聲音一厲:“蠢兔子,你在國師府行刺太子,又是連家送過去的人,你做的這件糟糕事把連家也繞進(jìn)去了。我還沒找你算帳,你倒先懷疑到我頭上來了!”
香香被他喝得縮了縮脖子。好吧,算他說得有道理,那到底是誰呢?她想來想去,就想不出來她得罪過什么人。“師兄呢?”
“燃香先生之前來看過你,現(xiàn)在的話,應(yīng)該在國師大人那。只有抓住控制你的那個人,才能證明你是無辜的。否則,以行刺皇太子的罪名,你就是有一百條命,也不夠死的。”
“是我給大家添麻煩了?!毕阆惆脨赖卣f。“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會這樣,毫無征兆地就被人控制,去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覺得好可怕……會不會什么時候再……”
“香香……”
“至少在這里是安全的?!边B風(fēng)月說道?!斑@里是囚妖室,專門囚禁犯下滔天大罪的妖怪,設(shè)有重重的結(jié)界,沒有皇帝陛下和國師大人的特批令,是任誰都無法進(jìn)入的。以你的法力,能被關(guān)在這里,是你這輩子的榮幸?!?p> 香香看了他一眼,不去理睬他。反正他每句話不嘲諷、貶低她一下,他心里就不舒坦。
霧月陪香香坐了會,留下許多吃的給香香,說過兩天來看她,便回去了。香香趴到門口的小窗上,目送他們離開,心里有種說不出的落寞和難過。等看不到他們的身影了,才坐回來,摸了個桃子啃著吃,一邊打量著這個空蕩蕩的石室。
“不知道師兄抓到夢魔了沒有?控制我的,是夢魔吧?”
“師兄快抓到夢魔,救我出去。一個人在這里,有點害怕呢。”
香香將自己的據(jù)點挪到角落里,背靠著墻而坐,仿佛這樣會安全一點。霧月帶來的,有一盒糕點,一籃子各色水果,還有兩瓶子果漿,在連家的時候喝過,甜甜的,很清涼,很好喝。另外還有一個錦緞布袋,圓滾滾的。打開一看,里面竟然裝滿了書。
香香不由怔了怔,霧月的眼睛看不見,是不會想到要帶書給她看,讓她解悶的。不是霧月的話,難道是連風(fēng)月?!香香隨即搖搖頭否認(rèn),不太可能吧,那家伙!
把書都倒出來,一字排開,揀了揀,挑了本叫衣錦記的,翻著看了起來。寫的是一個貧苦人家的女兒,長得很漂亮,與達(dá)官貴人家的少爺相愛了。由于她的出身太卑微,不能做正室妻子,只能做小妾。成親的時候,少爺向她保證不會娶正房,但是成親后,迫于里外的壓力,不得不娶進(jìn)了出身顯赫的正室妻子,小妾也一個跟著一個地娶。最后的結(jié)局是,那個貧家少女,死在了殘酷的妻妾斗爭中。
香香看得一肚子火,忿忿地把書合上,丟到一邊。她確定了,這本書,肯定是連風(fēng)月帶來的!他是故意的!又借書來嘲諷她!哼,不看了!躺下睡覺,但是翻來覆去地睡不著,一個人,總有些不安心的感覺。小寶不在這里,不能傳話給煉妖師,那就騷擾連風(fēng)月吧!
當(dāng)即擦擦手腕上的護(hù)花鈴,幽幽地喚道:“連風(fēng)月?!?p> 很快,鈴上面就倏地閃亮了一下,傳來連風(fēng)月清朗的聲音:“怎么?”
香香想了想,問:“霧月在旁邊嗎?”
“沒在?!边B風(fēng)月頓了頓?!八皬呐_階上滾落,摔得不輕,換了藥,回去歇著了?!?p> “哦?!毕阆阋沧载?zé)起來?!岸脊治也缓?,明知道他眼睛看不見,還叫他來拉我?!?p> “你們兩個……”連風(fēng)月的語氣很有些無奈?!懊髅鞫际切枰瞬傩牡募一?,卻偏要湊在一起,這叫身邊的人怎么放心?”
香香沉默了半晌,說道:“等師兄找到我能修煉的方法后,我就好好地學(xué)法術(shù),以后保護(hù)霧月!”
那一邊良久無語,正當(dāng)香香以為他收線了時,忽而又傳來一句“蠢兔子”。正要回一句,門外響起了一陣腳步聲,香香怔了怔,對連風(fēng)月說道:“有人來了,呆會再找你?!闭f完,就放回衣袖,將書也一一收起來,放回錦袋里。剛做好這一切,就有人開門進(jìn)了來。
開門的是一個道人模樣的人,接著進(jìn)來的,是個錦衣老者,發(fā)須皆白,一看便像是個逸世高手。隨后進(jìn)來的那個人,香香卻是認(rèn)得的,就是那天她刺殺的目標(biāo),皇太子!
皇太子一進(jìn)來,隨后就有道人搬了椅子進(jìn)來。太子退后一步坐定,滿意地看著香香噤若寒蟬的模樣,輕笑著說道:“你知道我是誰?”
香香怵怵地點點頭:“他們說我,行刺太子,我那天,有看到你……”
皇太子滿意地笑:“果然是個誠實的小家伙。你想出去嗎?”
香香老老實實地回答:“想?!?p> “那就幫我個忙?!碧诱f了,往左右使了個眼色,其中一個道人便從懷中取出一枚令箭,丟到香香跟前?!澳煤眠@個,有人來提審的話,就說是紫慶侯,派你來行刺本太子的?!?p> “紫慶侯?”香香怔了怔?!澳遣皇羌茨笕说母赣H?”
“沒錯。我知道你曾經(jīng)在紫慶侯府住過一段日子,所以只要你一口咬定是紫慶侯所派,證詞的可信度還是非常高的。”
“這樣不行的。”香香連忙否認(rèn)說?!翱刂莆业氖菈裟В皇亲蠎c侯,我不能冤枉他。”
“不管是不是,你只要按我說的說就行?!?p> 香香還是搖頭。
“居然還這么正義?”太子緩緩地站了起來,一步一步,慢慢地向香香逼近?!耙?,殺死你這樣的小妖怪,就比踩死一只螞蟻還容易,你不再考慮考慮?”
香香雖然嚇得不停地往角落里縮,卻還是堅持搖頭:“不行,我不能亂冤枉人?!?p> 太子的腳步停了下來,看著在墻角縮成一團(tuán)的香香,冷冷地笑:“自找的。”說完,就轉(zhuǎn)身出去了。香香愣了愣,正松口氣自己的小命無憂,卻又見一個道人去而復(fù)返,手中提著的,是一把明晃晃的劍,映得香香的臉,一陣一陣地發(fā)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