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healthy man does not torture others. Generally it is the tortured who turn into torturers.——Carl Jung
案發(fā)地是一個老小區(qū)沒有任何的視頻監(jiān)控,現(xiàn)場在一個出租房里,發(fā)現(xiàn)情況是樓上的鄰居,因為他們在樓上聞到了樓下傳來的陣陣臭味,于是去樓下敲門,但是里面沒人反應,于是就叫來了保安,保安敲門見沒人回應就報警讓警察來解決,兩名派出所的警察一到就聞出了味道的古怪,于是強制開鎖,最后發(fā)現(xiàn)了尸體。
那兩個派出所的警察也算機靈,知道最近市局在查那個大案子,而且剛破,如果媒體知道這里又發(fā)生一起類似的案子,還以為是公安局亂抓人,隨便找個游民來充數(shù)了。到時候就會弄的人心惶惶。所以立馬給發(fā)現(xiàn)現(xiàn)場的幾個人下了保密命令,算是把事情縮小到最小的影響范圍內了。
現(xiàn)場的出租屋里到處是血跡,一大灘血跡從門口開始,拖痕經(jīng)過客廳,一直到臥室的床上,凌亂不堪,地上到處可見男子的鞋子血印。
死者尸體是在臥室被發(fā)現(xiàn),尸體赤身-裸-體-仰躺在床上,身上多處刀刺傷,喉嚨上有兩刀,第一刀比起第二刀直接切斷了食管和氣管算是輕多了。喉嚨的第二刀割傷是致命傷割斷了動脈和氣管。
項隆看著現(xiàn)場分析道:“兇手和被害人在門口相遇,看血跡應該是正面喉嚨被割了一刀,這刀應該只割到了動脈,大量出血,但是被害人還沒死,接著兇手拖著死者到了臥室,然后在床上對著尸體一刀一刀刺了下去,最后再在喉嚨上狠狠的割了一刀。這個時間應該不會超過3分鐘。兇手應該幻想過很多次了?!?p> 付陌看著現(xiàn)場,看著尸體,看著這房間的一切,那些遠離自己的黑暗,那些被他曾經(jīng)忘記的惡魔,再次浮現(xiàn)在他的眼前。
付陌的表情極為難看的說道:“是同一個人?!?p> 項隆心里“咯噔”一下,顫顫的問道:“你說的是和陳蕓尸體上的傷是同一個人?”
付陌點點頭說:“他邁出那一步了。如果我們不抓住他,從上次那件事情到現(xiàn)在,恐怕再過4天,他又會犯案?!?p> 項隆沉默不語。
付陌說:“從現(xiàn)場來看,兇手是一個無組織犯罪。你看看現(xiàn)場,血腳印,指紋,可樂瓶,到處都是他的指紋,他根本沒有刻意隱藏?!?p> 項隆突然問道:“你能做兇手心理側寫嗎?現(xiàn)在?!?p> 付陌搖搖頭:“他的心理在劇烈變化和升級,而且無組織的連環(huán)兇手你也知道,我們只能等他給我們更大的線索。指紋數(shù)據(jù)庫里沒有他的信息嗎?”
項隆搖搖頭說:“沒有,不在指紋庫里的?!?p> 市局里陰霾密布,雖然這件事情媒體不知道,但是警局里都知道了,N市也許出了個女支女殺手,經(jīng)過法醫(yī)和現(xiàn)場勘察組的初步推斷,死者名叫何蘭,是景林人,27歲,通過對死者的通信工具等設備的調查,發(fā)現(xiàn)死者在自己家中通過QQ群,微信等方式尋找客戶的,她們交易方式往往是通過去客戶家,或者在外面越好酒店,也有的會在自己家中接待客戶,這樣隱蔽性極強,讓警方很難入手調查。
得到這個結果更是讓重案組的眾人心里又是往下沉了沉,這種針對性的犯罪極其難找到兇手是眾所周知的。她們有的常年不回家,她們的朋友圈也很有限,每晚與陌生男人接觸,給兇徒可乘之機。
根據(jù)分析,死者生前是自己開門迎接兇手的,沒想到兇手關門后第一件事就是在死者喉嚨上狠狠的割了一刀。然后再將死者拖到床上屠殺。
勘察組更是通過比對陳蕓身上的傷口,不得不證實了付陌的推斷,其中有數(shù)處刀傷的力度、角度和新死者的刀傷相似,極大可能是同一個犯人所為。再加上付陌的推斷,局里基本上不得不承認了……
上級領導立刻成立了專案組調查此事。付陌被強制聘為臨時顧問。
今天對付陌來說都是不好的消息,等他離開現(xiàn)場回家后,錢帥帥打來電話告訴付陌,那個網(wǎng)站對痕跡隱藏的很好,他根本抓不到對方的尾巴,更不用說找到他們的新網(wǎng)站了。
“我會隨時監(jiān)控你說的那個論壇的,看看會不會出現(xiàn)楊偉說的那個帖子?!卞X帥帥只能給付陌這個承諾。
付陌疲憊的躺在床上,閉上眼睛腦海中不斷的浮現(xiàn)出被屠殺在出租房的女子的尸體,付陌仿佛看到她在向付陌尖叫著,付陌可以感受到女子的恐怖,和奄奄一息時候的痛苦。
付陌的手機響了。
“喂?”付陌接起了電話,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你好,你是付陌嗎?”電話那頭是一個沙啞的女聲。
付陌聽了有點耳熟,反問道:“你是王曦媽媽?”
“是我!是我!我女兒現(xiàn)在在醫(yī)院。”王曦媽媽帶著哭腔說道。
“怎么回事???”付陌激動的說道。
“她也在自己房間了割腕了?。⌒姨澞阒霸偃嵝盐覀?,我們訂的緊,你們走了以后本來她在里面哭,后來就突然出來了一趟,我回過頭一看發(fā)現(xiàn)家里少了一把菜刀,里面就叫老公然后報警,及時就到醫(yī)院了?!彪娫捘穷^王曦媽媽心力憔悴的說道。
“我馬上過來。”付陌說。
“不用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搶救好了,沒那么嚴重,女孩子力氣不大,醫(yī)生說還好割破的只是靜脈?!蓖蹶貗寢屨f道。
付陌考慮了一下說:“那我明天早上過來吧,可能出了這件事,她的想法會有所轉變?!?p> 電話那頭答應道:“嗯,那就麻煩你了?!?p> “付陌掛了電話,揉了揉太陽穴說道,真是怕什么來什么。
付陌給李曉妮打了個電話。李曉妮在電話里被付陌臭罵了一頓,原因自然是因為李曉妮帶著刺激的話,讓王曦有了自殺沖動等等。李曉妮被付陌罵的哭了起來。里面有懊悔,也有內疚。
“曉妮怎么了?”在李曉妮邊上的董欣安慰道。
“沒,沒什么。”李曉妮抹掉了眼淚說。此時李曉妮在周晴他們宿舍聊天。
董欣關心的問:“我明明聽到是付陌的聲音,他罵你了?”
“沒有?!崩顣阅萘ⅠR否決道。
“還沒有,我都聽到他罵你的聲音了?!倍罋鈶嵉恼f道。
李曉妮對董欣微信道:“其實也沒什么,是我的錯。我今天害的一個人割腕自殺了?!?p> 董欣驚訝的問道:“怎么又有人割腕了??前兩天你不還說有個小帥哥割腕了,今天怎么又來一個?”
“啊???什么情況?!边@不說還好,一說吊起了在邊上電腦看韓劇的袁晶的那顆八卦的心。
見眾人好奇的眼神,李曉妮只好把事情說了出來。
“是你的不對?!痹犕甑谝粋€表達了自己的觀點。
董欣面帶同情的問:“那女孩子叫什么名字?”
李曉妮考慮了一會兒說:“王曦”
“王曦?”一個聲音用高了八度的聲音重復了這兩個字。把眾人嚇了一跳,眾人回頭看向聲音的主人,那人卻是坐在一邊的周晴!
李曉妮疑惑的看著周晴問道:“小晴,你認識?”
周晴立馬搖搖頭說:“沒有,也許只是名字一樣而已。她媽媽是什么工作?”
李曉妮卻是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直接爆出了他們家的地址,周晴一聽臉色瞬間變了。
“是同一個人嗎?”李曉妮問。
周晴搖搖頭說:“不是。”
“切,嚇我們?!北娙撕苁菕吲d的散了開去。
只有董欣雙眼直直盯著周晴遲遲沒有移開。
過去了平靜的三天,三天里,第一天李曉妮跟著付陌去看了王曦。
王曦躺在醫(yī)院的病床上還是什么都不說,表情木訥,不說話,不哭,不笑。
只有當付陌提到葉添明跟她在同一個醫(yī)院里,而且昏迷著的時候,她眼中流露出了一絲焦急和擔心,但也是轉瞬即逝。
第二天開始,李曉妮就找不到付陌人了,付陌給她下了一個隨時觀察醫(yī)院兩個小年輕的動向就電話也不接了。
李曉妮除了上午去醫(yī)院看看兩個病人,下午久違的陪起了妹妹和閨蜜們逛街。
付陌幾乎三天沒有合上眼了,唯一休息的時間就是在重案組辦公室的沙發(fā)上瞇了一會兒。他幾乎都快把自己的腦子燒了,卻還是看不出一個所以然來,對這個連環(huán)殺手毫無辦法。這幾天,公安局排查了死者何蘭通信工具里的所有人,其中大部分人極為不配合,不過在重案組這個名頭下倒是還算配合,警方得到的消息極其有限,總之就是把死者認識熟悉的全部排查了一邊,鞋子比對,指紋比對,DNA比對,每一個匹配的。
這讓案子進入了一個死胡同,距離付陌推斷的四天時間越來越近,案子卻還沒有任何進展。
警局里的勘察組在匯報證據(jù)的相關工作,付陌接到了一個客戶的投訴電話。
電話來的是之前委托他找狗的張敏,張敏告訴付陌說,她家的妞妞最近不知道因為什么原因突然咬了人,醫(yī)生查了查好像妞妞也沒得狂犬病。希望付陌幫忙調查調查,付陌只好說這幾天有點脫不開身把張敏殘忍的拒絕了,雖然他完全可以委托李曉妮去調查這件事情,但是一想到還躺在昏迷的表弟,付陌斷然選擇了后者。
至少在他的理念中,人還是比狗要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