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支持我的親們?。?p> 【開業(yè)大吉款貴客；余音繞梁云水間——題記】
九月初八，云水間開張，當(dāng)日全場九折優(yōu)惠，會員折扣更低。這一回，顧盈盈的請?zhí)麤]有漏掉楊毅涵，自然更不會忘記李章。開張當(dāng)日一早，李章就拉著李筠來了。
顧盈盈一身天水藍(lán)的上衣，月白長裙，上面繡了幾株蘭花，飛仙髻，水晶蘭花步搖，額鏈尾端的藍(lán)寶石墜至眉心。她愛極了額鏈，每每盛裝都會用上。藍(lán)色月牙形狀耳環(huán)，晃動間靈氣逼人，摻了銀線的藍(lán)色披帛纏繞在手臂間，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她今日的打扮簡潔素雅，仙姿靈動，美好的氣質(zhì)讓平凡的容貌也增色幾分。
站在云水間大門口，見李章從馬車上下來，就優(yōu)雅從容地行禮：“唐晚見過六殿下?！?p> 李筠隨后下來，顧盈盈只見他貴氣逼人，威嚴(yán)自生，神情恬淡，一派從容自若的樣子，模樣與李章倒也不是十分相似，但也是英俊的。不過說起來還是子旭更帥一點(diǎn)！腹誹著，面上依舊從容優(yōu)雅：“這位想必是秦王殿下吧？唐晚見過王爺。”
“小唐，你怎么知道這是我三哥？”李章依舊是溫雅無害的微笑。
顧盈盈勾起唇角：“這馬車是秦王府的標(biāo)志，況且能有這樣氣度的，又和子旭你相熟，怕也只有秦王殿下了吧？”
“唐姑娘果然和傳聞中一樣聰明。”李筠面色平淡如水，但眼神中已經(jīng)含了贊嘆的意味。他這幾日著人調(diào)查唐晚，只發(fā)現(xiàn)似乎在江城之前，唐晚的過往就是空白。不過江城之后，也沒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王爺過獎了，王爺和六殿下一樣叫我小唐即可。兩位殿下里面請！”顧盈盈素手一揚(yáng)，將兩人迎了進(jìn)去。
把兩人帶到三樓北面臨水的雅間，雅間裝修十分別致，窗戶可以折疊拉開，這樣和涼亭無異，關(guān)上窗戶又是封閉的雅間。如今窗戶全開，窗上的竹簾半卷，遮擋了一部分視線。
顧盈盈將兩張薄薄的金白色鐵片放到李筠和李章面前：“這是云水間的白金會員卡，上面有編碼，這是唐晚送給兩位殿下的禮物，平時來云水間吃飯八五折，今日開張?zhí)厥?，可以打七五折。對了，子旭，玉堂春的會員卡也更新?lián)Q代了，都換成了這種鋼片，比之前的紙張可是好了很多，你可以叫下面的人拿去換一張?！蹦獛煾祦砹酥?，她就讓他制作了鋼材的會員卡，替換了紙張。
之前去了幾次裕福樓，她也看過里面的菜價，著實(shí)很貴，她回來后算了算云水間的成本，覺得裕福樓實(shí)在是暴利！如今她把菜價定的和裕福樓一樣，加上今日打折，又有皇子捧場，她不信搶不了他們生意。就算要打價格戰(zhàn)，她也早就控制了成本。再加上如今自己宣揚(yáng)的云水間文化，就是走奢侈品路線，高價彰顯的是身份。
“會員卡？”李筠拿起桌上的鐵片，疑惑道。
李章解釋了一通，顧盈盈早就遞上了菜單。菜單設(shè)計很別致，優(yōu)雅大方，畫著藍(lán)色波紋。菜名后面都注明了一行小字，說的是菜的主料都有哪些。
李章認(rèn)認(rèn)真真看起來，他是沒見過這么精致詳細(xì)的菜單。
李筠翻了一翻，就開口問：“你們的招牌菜是什么，都上一些來吧。”
顧盈盈禮貌微笑，十分有服務(wù)人員的素質(zhì)：“兩位殿下都偏好什么口味的？有無忌口？”
“六弟不吃辣，其他都還好。”李筠說著。
“小唐你定就好?！崩钫挛⑿貞?yīng)。
顧盈盈拿起筆做著記錄：“鳳穿牡丹，踏雪尋梅，翰林雞，龍井蝦仁，筍燴菊紅，半月沉江，主食重陽糕、揚(yáng)州炒飯，酒，就菊花酒罷！”
兩人沒有表示異議，顧盈盈就把訂單遞給羽畫，而第二張紙也被上面那層的墨汁滲透，有了字跡，放在門口服務(wù)臺備案。
“小唐，你這菜名都像詩一樣，還好后面有解釋這是什么，不然我也看不懂?！崩钫绿糁⌒愕拿济?。
當(dāng)然了，上輩子愛玩《古劍奇譚》，把里面的菜譜全部研究了一遍，那可是博大精深的中華文化！
“自然是要解釋的，不然第一次吃的人也不知道呀?！鳖櫽⑿Γ弥鴦傔f上來的菊花酒為兩人斟酒，嫻靜的樣子讓李章差點(diǎn)以為換了一個人。
“這些菜都是你想出來的？”李筠看問題總是能抓要害。
“自然不是，很多菜都是四處游歷和百姓學(xué)來的，再加以改進(jìn)，有些菜是平時貪玩，自己試出來的。”這個回答，應(yīng)該挑不出毛病了吧？
“哦？你之前都到什么地方游歷過？別說，我要是有機(jī)會，也想游遍九州?！崩钫码p手放在腦后，一副愜意的樣子。
“長安是不必說的，我之前還去過益州、南疆、揚(yáng)州、荊州、豫州，其實(shí)也不是很多，如果還有機(jī)會，我也想把剩下的地方游完?！?p> “讀萬卷書，行萬里路，怪不得你的想法那么奇特?！崩钫挛⑿Γ鸵闷鹁票?，卻被顧盈盈制止了。
“你還記得上次我說要送你一個東西？”顧盈盈俏皮地眨眨眼。
李章拍拍腦袋：“好像是有這么回事，是我上次喝醉的時候說的嗎？”
顧盈盈笑著拿出一個瓷瓶：“這是我?guī)熼T的解酒藥，你拿著吧，以后要狂飲的時候，就先拿出來吃一顆，即不容易醉，也可以保護(hù)肝！”又說：“今日本不知秦王殿下要來，否則唐晚就多備一瓶了。”說著朝李筠行了一禮，她總覺得，李筠這樣的人和子旭是不一樣的，她和子旭能說說笑笑，打打鬧鬧，但是和李筠卻不能，那是帝王型人物，是高高在上的。
“無妨，本王不常飲酒。”面色平淡如水。
“過幾日唐晚一定送一瓶解酒丹到秦王府，還請王爺?shù)綍r一定收下?！鳖櫽琅f微笑。
李筠只是點(diǎn)點(diǎn)頭，也沒有拒絕。
菜很快上來了，樣樣精致，擺盤十分有美感。顧盈盈站在一旁一一介紹菜名、主料。秋日微涼的風(fēng)從打開的窗子吹進(jìn)來，她的衣角飄揚(yáng)，宛若一幅畫。
李筠和李章一一品嘗，皆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贊不絕口。
“小唐，真沒想到，吃菜還能吃出這樣的感覺，就像賞一幅畫，聽一支歌?！崩钫碌谝淮纬缘饺绱嗣牢兜臇|西，覺得比宮中御廚做的菜都好吃的多。
“云水間的宗旨，就是美食也是一種藝術(shù)?！毙麄骼砟?，宣傳企業(yè)文化！
“說得好！今日我算是開了眼界了?！崩钫屡d奮地千軍掃蕩桌上的食物。
李筠明顯要平靜一些，但是從未停歇的筷子卻出賣了他。
顧盈盈見狀松了一口氣，兩位皇子都稱贊，那她這菜絕對沒有問題了。如今她最怕的，便是別人使陰招。云水間的采購都交給了明溪寨的人，那些人看起來五大三粗，卻是混慣江湖的，有他們把關(guān)采購，她很放心。城南院子如今成了她訓(xùn)練手下的基地，教他們武功，有些也教一些醫(yī)術(shù)。玉堂春那邊，玉芙蓉已經(jīng)逐漸上道，她如今兩三天才過去看一次。
桌上只剩下殘羹冷炙的時候，李筠發(fā)問了。
“之前聽六弟說你才藝絕佳，還是江城緹蘭節(jié)比賽第一名？”
這，是要查戶口嗎？“小女子劣技，讓王爺笑話了?！鳖櫽琅f是得體的微笑。
“這雅間里有箏，不知你是否愿意彈一首？”李筠明白，要聽一個人的心，就要聽她的琴。
“說來也是，我見過你的畫，你的舞，卻沒聽過你的琴?！崩钫骂D時來了興致，盈盈的《鳳棲梧》一直是他心中的絕唱。
顧盈盈行了一禮：“如此獻(xiàn)丑了！”就坐到一旁的箏旁邊，彈的是《春江花月夜》。
這首曲子技巧復(fù)雜，因而當(dāng)初江城彈完后，竟然沒有人當(dāng)即記下譜子，從而模仿。如今再彈一遍，看看這兩個皇子會說什么。
將近十分鐘的曲子彈完后，云水間里響起熱烈的掌聲。此時正是人最多的時候，人們初聽此樂的時候，許多人就放下了筷子，隨著后來曲調(diào)加快，心也隨之起伏，最后又歸于平淡，已然陶醉在顧盈盈一雙素手營造的美好意境中。
李筠一直斜倚在座位里，安靜地聽完了顧盈盈的曲子，只覺得她的心靈如此純凈，居然沒有什么邪念！
李章也有同樣的感受，更甚者，他覺得她對這首曲子十分熟悉，各種技巧把握十分好，至少練了十年以上！
顧盈盈彈完最后一個音，一個漂亮的收勢，然后安安靜靜坐著，只是淺笑望著對面的兩人。
“小唐，你的琴音如此干凈，實(shí)在令我訝然。其實(shí)你這樣的女子，安安靜靜嫁人便好，何必出來辛苦操勞？”李筠覺得他不像一般的世俗女子，反而像大家千金，有著不染塵世的美好。
“嫁人？”顧盈盈輕笑，“王爺，難道是想給唐晚做媒嗎？”語氣里是戲謔。
李筠不禁勾起嘴角：“小唐，你很會開玩笑。本王只是說一說自己的想法?！?p> “其實(shí)，第一，是我不想依賴別人活下去。如果哪一天，我依附的人不在了，或者我無法再依附，那么等著我的，只有死路一條，我還是比較信任我自己。”作為一個現(xiàn)代人，她是不可能像古代女人一樣安心做寄生蟲的，她要有自己的后路，要有保護(hù)自己的手段。
“第二，我還沒有喜歡的人，如果哪一天我有幸找到一個兩情相悅之人，我想我會考慮王爺?shù)囊庖?，說不定還會請王爺做媒。這一點(diǎn)，我不得不承認(rèn)，我比較像一個江湖兒女。”不過那一天，要到什么時候？自己要求的一生一世一雙人，都不知道能不能在這個時代實(shí)現(xiàn)。
“兩情相悅？”李筠咀嚼著這幾個字，這一點(diǎn)倒是和六弟很像。
“三哥你別說，這話我愛聽，如果不是兩情相悅，就算成了親，想看兩生厭，男子還好，可以納妾，對女子來說，那就是一輩子郁郁了。”李章說著，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今日他可是一點(diǎn)也不醉。
“子旭，不愧是我的知音！”顧盈盈高興地說著，過來幫兩人斟酒。李章能悟到這個份上，已經(jīng)算很不錯了。
“說到知音，你這首曲子，我是聞所未聞，是什么曲子？”李章好奇。
“《春江花月夜》，是一個教過我音律的師父教給我的，那是他畢生絕學(xué)?！睂Σ黄鹆耍秩鲋e了！
“真是好曲子！”
“這曲子可以改編，加上笛簫配合，還有琵琶，可以成為大型樂曲，甚至還能編成大型歌舞。”顧盈盈解釋著。
李章的興致馬上就來了：“哦？你哪天有空就來我府上，我們就改成大型樂曲歌舞如何？”
“六弟，我看你以后別管朝廷的事了，就把你攆去宮中尚儀局當(dāng)司樂。”臉色依舊平淡，只是眼神里都是戲謔的笑意。
“這個位置，甚合弟心！”李章把玩笑繼續(xù)下去。
顧盈盈在一旁抿唇笑著，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行，那你就成了有史以來第一個做司樂的皇子，司樂從六品，你說尚儀大人看到你該行禮，還是你該向她行禮？”
李章無奈搖搖頭：“三哥，什么叫不鳴則已，一鳴驚人，說的就是你！”
顧盈盈忍不住笑了，沒想到李筠打趣起來如此高明。
“小唐，你別理我三哥，等你生意都差不多了，我們就去研究這個，別理我三哥?！崩钫聦χ櫽f。
“我也沒說不給你做，這么多年不都是這樣？你小心著御史臺的那幫人就是?！崩铙捱€是很縱容這個弟弟的。
“這個就請三哥放心！”李章又喝了一杯酒。
“那唐晚就恭謹(jǐn)不如從命了，等過段時間閑下來，一定拜訪六皇子府！”顧盈盈嘴上應(yīng)著，心中在想：這六皇子也太喜歡歌舞了吧？不過貌似過程會很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