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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前的約定

第十五章 七年前

七年前的約定 青世長安 4488 2015-08-17 18:06:36

    記得又是一年的寒假,只是這個寒假跟以往的都不同,肖然早早得已經(jīng)住回了寢室,此時此刻,他只是忙著整理帶回家的東西。

  “肖然,干什么呢,一大早的?!苯鹆韬位斡朴频貜拇蹭伾吓懒讼聛?,睡眼朦朧地看著肖然收拾著自己的東西。

  又見他在地上擺了幾個禮品盒,便問道:“喲,送誰禮物呢,準(zhǔn)備那么多個!”

  肖然把三個禮品盒陳列了一排,心中默念著,差點忘記這幾個盒子誰是誰的了,這個藍(lán)色的送湯覺凌,他喜歡藍(lán)色的,我應(yīng)該沒記錯,最丑的肯定送馮俊那小子,如果堯賢回來,另外一個就備著了,肖然滿意地點了點頭,這次在上海給他們準(zhǔn)備點禮物帶回去,就算是過年送禮了。

  “也有你一份!”肖然走出寢室前把一根棒棒糖丟了過去,是自己兩個星期前忘記吃,一直放在口袋里的,這恰好一伸手便摸了出來。

  金凌寒還想著是什么呢,這小子算有良心,知道送自己這個室友禮物,結(jié)果是一根棒棒糖,不免大為失望:“肖然,你騙小孩呢?”說完塞進(jìn)嘴里,哎喲,味道還不錯。

  肖然獨(dú)自走進(jìn)火車站,今年和以往最大的不同就是沒有女朋友陪他一起回去,是獨(dú)自一個人,雖然他總是告訴自己,過去了就過去了,但有時候想起黎靜的時候,總是會想起她那股天真無邪的勁兒,真的很可愛,很單純。

  肖然在火車站的進(jìn)站處,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他停下了腳步,她帶著帽子,背著一個藍(lán)色的包,也是獨(dú)自一個人,是已經(jīng)好久沒有聯(lián)系的鄭柔。

  她并沒有看見自己。

  而且,肖然也不能確定是不是她,還是只是一個和她相似的人,因為上一次看見她的時候,她背的包并不是這個顏色。

  肖然決定在外面等下一輛火車,自己寧愿多等待一刻,也不愿意和她尷尬的相遇。

  離開自己的城市也有一年了,其實也不是舍不得,因為上海的繁華讓他向往,舍不得的是他的朋友們,那么久沒見了,也想見見他們的。

  只是到最后一個也沒有見到罷了。

  那天,湯召輝找到了肖然,跟他交談了一會,畢竟肖然以前是湯覺凌最多來往的好朋友,便給了他一張紙條,說是在湯覺凌的床邊發(fā)現(xiàn)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肖然聽到湯召輝說這些,心里不免忽的一沉,失落感,恍惚,油然而生。

  晚上,肖然獨(dú)自一個人走在熟悉的街道上,又感覺并沒那么熟悉。

  自己真心的朋友不多,在最需要他們的時候,卻沒有一個可以在自己身邊。

  堯賢身處意大利,馮俊被刑事拘留,湯覺凌不知去向,只留下一張紙條,上面只有三個字“七年前”,肖然眼睛酸酸的,路燈的光有氣無力的照著,湯神,你挺行,留下三個字讓我猜?七年前?我怎么會知道?

  肖然漸漸地開始煩躁起來。

  “孤獨(dú)患者,還挺像我?!毙と毁I了幾瓶酒,蹲坐在城中心的廣場上,聽著周圍店面里傳出的音樂,自言自語起來。

  第二天凌晨的透骨的露水氣,把肖然從夢中喚了出來,肖然撫著仍舊是暈昏昏的腦袋,看著身上的那條布匹,不知道是哪個好心人給自己蓋的。

  肖然準(zhǔn)備今天去看望一下馮俊,他是唯一在七年前就認(rèn)識湯覺凌的人,其實他也挺惋惜馮俊的,在牢里坐一下基本就斷送了他的未來。

  肖然等了挺長時間,馮俊才被帶出來,看著一個以前陽光活潑的男孩,如今卻是面容憔悴,低著頭走了出來,肖然不免有些遲疑,這還是那個馮俊么?

  “馮俊,你過的還好么?”肖然先開口說的,放在以前,可輪不到他開口,馮俊就已經(jīng)語出成章了。

  “肖然,好久不見,我還好。”馮俊微微搖了搖頭,有些無奈的神情,聲音也有種顫顫的感覺。

  肖然和他交談了一會,他聽到湯覺凌失蹤的消息,也有些疑惑,他告訴肖然,七年前并沒有什么事情發(fā)生呀!那張紙條要說的也應(yīng)該沒那么簡單?!

  肖然走出去,他現(xiàn)在很煩惱,沒有一點思緒,恰巧走出一對夫妻,丈夫似乎是剛剛期滿獲釋,夫妻兩人抱著像是經(jīng)過生離死別一般。

  肖然只是聽見妻子說的那句:“你知道么?我這幾年是怎么過來的,見不到你,度日如年?!?p>  肖然陷入沉思,七年前,七年前?

  難道湯覺凌說的是七天前發(fā)生的事情?這七天過的度日如年?

  “肖然,昨天晚上去哪了?”肖媽媽見肖然回來,有些擔(dān)心的說道。

  “媽,沒什么的,我先回房休息了?!毙と粡街弊呦蜃约旱姆块g,關(guān)上了門。

  肖然躺在床上,算了算湯召輝跟自己說的那些事情,時間估計也就是七天,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從床上起了來,湯召輝肯定跟自己隱瞞了什么,對了,去找白洛!怎么把她忘了!

  “阿姨,我問你下,這家人家去哪了?”肖然敲了敲門,里面沒有回應(yīng),估計是不在,便找了他們鄰居詢問。

  那個大媽似乎很不厭煩地說道:“你已經(jīng)是第幾個來問的了?他們啊,早搬走了,聽說是...”

  肖然恍然大悟,說了句“謝謝”便走了出去,一個人蹲坐在那湯覺凌曾經(jīng)帶自己去過的作坊房頂上,還好至今還沒有整修過,他說他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會來這邊。

  “這么看看四周的風(fēng)景,還是挺不錯的?!毙と煌蛱爝?,那白云映襯在藍(lán)天之上,朝著那喊道:“覺凌,你有看著我的話,就告訴我該怎么做?”還是忍不住淚水,流了下來,你做了一個最錯誤的決定,你還我是兄弟么?一句話也沒有留給我,這三個字算什么?

  肖然本來也不相信湯覺凌會自殺,畢竟自殺怎么可能湯召輝會不知道呢?后來他認(rèn)定了這個推測,他翻了那個月所有的報紙,在白洛走后的第七天,距離這座城市不遠(yuǎn)的白嶺發(fā)生了大火,當(dāng)天還伴隨著多年不遇的霧霾,而所有人都把這場大火歸結(jié)為天災(zāi),鬼作祟。

  每一天都很短暫,如果有人把它過得度日如年,那他有多痛苦?

  肖然打算回去好好睡一覺,畢竟自己這幾天心力交瘁的,走在街上,有點冷,把衣服裹得緊緊的,或許是走的太趕,感覺撞到了身旁那個女生,連忙說了聲“對不起”,現(xiàn)在那么累,可不想和人糾纏不清的,還是退讓一步罷。

  誰知,那人似乎認(rèn)得自己,彎腰撿起掉在地上的書后,捧在懷里,說道:“嗨!肖然,沒想到在這遇到你!”

  肖然本來都快撒腿走了,誰知那人認(rèn)得自己,聲音,嗯...也挺熟悉的,就是不能快速想起她是誰,便轉(zhuǎn)身去看她的臉,就像是遇到了老熟人一般,說道:“緹陌!好久不見!”

  “哎,你去哪呀,那么急?”緹陌說道。

  “回家,這天挺冷的,還是躲在家里好了。”肖然朝著她笑了笑。

  “聽說,在南市那邊新開了家咖啡店,聽說還不錯,走吧,一起去吧?!本熌袄氖?,便說道,“我請客?!?p>  “那...好吧...”肖然也不便推脫,便陪她去吧。

  那家咖啡店坐落在這座城市的中心位置,可以開在這的,絕對得花不少錢。

  肖然看著那家咖啡店,這里本來是一座超市,生意融融的,怎么莫名其妙的就關(guān)門了,換成了這家裝修華麗的咖啡店了,或許是自己太久沒回來了。

  咖啡店外面特意設(shè)有一個偌大的停車場,一眼望去,全是豪車,走進(jìn)咖啡店,里面人很多,大多都是穿著華麗的男女成雙成對的坐在里面,這時候,店里的老板娘似乎認(rèn)得他們,迎了上去,說道:“緹陌,好久不見,怎么帶了男朋友來???”說話十分流利嫻熟,一股做生意的腔。

  “張敏學(xué)姐!你...”緹陌臉上有些驚訝地看著老板娘,肖然本來想解釋他和緹陌不是那種關(guān)系,聽緹陌叫她學(xué)姐,仔細(xì)瞧了瞧,這不就是那個高中時候兇兇的張敏學(xué)姐么?

  “慢慢再聊,走,我?guī)銈冞M(jìn)去,我們姐妹好好敘敘舊。”張敏帶著緹陌往里走。

  里面有一間設(shè)計精美的小包間,似乎是特意設(shè)計出來的,與其他的都不同。

  緹陌和張敏聊著,把肖然一個人擱置在那,肖然只好無聊地看看菜單,一杯苦咖啡都要一百八,擺明了坑人嘛,這喝得不是咖啡,是環(huán)境。

  肖然也不拘謹(jǐn),開口說道:“學(xué)姐,你老公可真有錢?!?p>  “我還沒有老公呢!”說話又不像是之前那一套,像以前那樣野蠻,又稍稍頓了頓:“是我的男朋友開的,我們還沒結(jié)婚呢!”

  肖然無奈的搖了搖頭,這張敏也真是奇怪,都到這種情形了,叫男朋友老公也不為過吧,那么激動干嘛...

  張敏說給兩人拿兩杯這里最好的雪咖啡嘗嘗,便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肖然,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張敏學(xué)姐變化好大呀!”緹陌有些感嘆地說道。

  “是挺大的?!毙と稽c了點頭,心里卻毫不在意,她變化大不大跟自己有什么關(guān)系。

  “你和鄭柔學(xué)姐還在一起么?”緹陌無緣無故問起這個,肖然的心咯吱一下,似乎沉了下去。

  “分手了。”肖然低著頭沒有看她臉上的神情,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在嘲笑自己。

  緹陌一聽似乎有些詫異:“什么?你們到底怎么了?”

  “我不想提,你別問了好么?”肖然的確不想回首這段感情,就是由于這段感情的開始,如今自己活得很不自在。

  氣氛漸漸緊張起來。

  這時候門被推開了,“來了來了,雪咖啡?!睆埫舻穆曇羲坪跸慈チ怂闹艿木o張氣氛,來得到也巧。

  雪咖啡很甜,甜著甜著就慢慢開始苦了,肖然喝著,就覺得是在品味自己的人生,或許開始的時候是甜美的,到后來就慢慢只剩下苦痛留給自己了吧。

  肖然又喝了兩口,只覺得困,眼皮耷拉下來,想睜開,卻覺得自己真的好累,想睡一覺,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著的。

  再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床上,難道之前的都是做夢,由于窗簾是拉住的,只有一絲絲的光滲入進(jìn)來,肖然本以為自己只是躺在自己床上睡覺,還會問上自己一句:今天星期幾了?

  慢慢地,他發(fā)現(xiàn)他躺的根本不是自己的床,是一個女人的床,還有她的味道。

  他起身,徑直走向窗臺,拉開窗簾,這是什么地方?他在腦海中翻了一遍,才覺得這地方有點印象,好像是這里最貴的城市中心別墅,自己怎么會到這來了?

  肖然捏了捏自己的腿,難道自己想錢想瘋了,夢里想象著自己住上了這里?太假了!“嘶嘶~好痛!”咦,怎么連衣服都被換了!

  打開房門,走了出去,發(fā)現(xiàn)張敏在廚房里做早餐,精美食物都被擺放在餐桌上,富人家早餐都這么豪華?果然比不了,平時自己一碗粥兩個雞蛋就很滿意了!這特么...

  張敏這時端著一碗粥從廚房里走了出來,修長的身子很顯眼地進(jìn)入了肖然的眼里,想說話,但有些語無倫次:“那個...我...”手還指這指那,自己都似乎都看不下去,只好長嘆一聲。

  “肖然,你是想問,你為什么會在這對么?”張敏微笑著看著他。

  “對對,就是這樣!”肖然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后又說道:“這是你家別墅吧,真豪華!”然后環(huán)顧四周看了看偌大的房子,繼續(xù)接上一句:“對了,你...男朋友呢?怎么不見他?!?p>  “沒有...對了,昨天你在咖啡店睡著了,也不知道你家在哪,便把你送到我家來住一個晚上了?!?p>  “真是打擾了!”肖然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頭,說道:“那件房間是誰的?”

  “你想什么呢?當(dāng)然是為客人準(zhǔn)備的房間了!”張敏雙手叉腰說道,“不過你放心,那床沒人睡過,你是第一個,干凈的。”

  “那...”肖然欲言又止,可能是自己感覺錯了。

  肖然吃完豐盛的早餐,還有些流連忘返,這里實在太好了,如果以后自己能住像這樣的地方,算了,不做夢了。

  肖然和張敏道了個謝,便去穿鞋子準(zhǔn)備離開,不愧是土豪家的鞋架,連個鞋架都那么好看,忍不住又多看兩眼,陸陸續(xù)續(xù)擺了數(shù)十雙鞋子,不過應(yīng)該都是女生的,尺碼都不大,沒想到張敏這么高的個兒,卻穿這么小的鞋,真是看不出來!

  肖然出去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給老媽打個電話,這幾天老是夜不歸宿,怕她擔(dān)心又念念叨叨的,打開手機(jī),總覺得有些不一樣,卻又瞧不出哪里奇怪,最近總是神神叨叨的,他拍了拍腦袋,暗道:你是不是傻了呀?

  鄭柔雖然和肖然分手有快兩年了,雖說這該是一個可以忘卻對方的時間,可不知怎么,她除了肖然看不上任何男生。

  可能就像歡喜的那些,接受了。躲不過的那些,淡忘了。

  人生時高時低,起伏不定,是誰在轉(zhuǎn)動命運(yùn)的年輪,編寫著青春的故事。

  再次來到街頭轉(zhuǎn)角,愛一旦萌芽了,怎么能不開花?

  完美的人生應(yīng)該要如何去譜寫?還是把一切都交給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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