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卡吾力的媽媽。
白夏喊了一聲大媽,開脫說,剛剛走到這里,還沒來得及進去。
白夏先對卡吾力媽媽道歉,說有些事情纏住了,所以沒辦法來醫(yī)院照顧卡吾力。
卡吾力媽媽是個極為熱情好客的維族大媽,白夏自始至終都對卡吾力媽媽充滿了敬重。原本她還寄望以后成為卡吾力的妻子,卡吾力媽媽的兒媳,以后好好孝敬卡吾力媽媽,現(xiàn)在看來兒媳那個位置上,是沒有她角色了,那么以后她就當(dāng)是卡吾力媽媽的親閨女吧,一樣可以孝順大媽。
也算是正好了,卡吾力媽媽在這里,那么她就不用再往喀克勒克村跑一趟了,正好連卡吾力一起算著,說清楚她要給紀(jì)涼教授當(dāng)助手的事,不日之后,就要和他們分別了。
當(dāng)白夏說出這個消息,病房內(nèi)卡吾力的原本看到白夏有些歡喜的眼神,迅速的黯然下去,那雙好看的維族特色的深邃眼睛里面沒有了神采。
“你要給我爸爸當(dāng)助手?太好了,卡吾力,我就是說嘛,我和你們家的緣分好深的呢?你瞧我說對了沒?”漂亮?xí)r尚的紀(jì)可湄,那耀眼的美麗,就像是一根刺,深深的刺進白夏心底最深處。
沒有哪個女人在面對情敵的時候,還那么灑脫,尤其在感覺情敵足夠完勝自己的時候。白夏不是圣人,這個絕不會例外。
卡吾力繼而也微笑祝福,說白夏算是福氣了,能給那么著名的紀(jì)涼教授當(dāng)助手。只是他說的這些對于白夏來說,分明都是廢話,她不需要聽這些,她既不是皇帝,又不是太監(jiān),用不著聽卡吾力拍馬屁。
在卡吾力面前,她只不過是個平凡的女人,一個喜歡卡吾力的女人,她希望聽到卡吾力嘴里說出對她的不舍,不放心,然而,做夢了。這大白天的做這樣的夢,真是笑死人了吧。
連個外人都比卡吾力強,都會對白夏說不舍。當(dāng)白夏情緒低沉的離開醫(yī)院,到了葉氏玉器行,將這個消息告訴葉蘭軒的時候,葉蘭軒說出的話,都比卡吾力有血有肉更有心。
那邊葉蘭瑾也聽到了白夏的這些話,呲牙對白夏說,紀(jì)涼教授那么大的名氣,怎么會請白夏這些的小人物當(dāng)助手,肯定是被潛規(guī)則了,誰不知道現(xiàn)在的教授都被稱為“叫獸”的?
毒舌的代價不是咬傷別人,就是造孽了自己。
白夏搶起桌子上的一杯水,對著葉蘭瑾就劈頭蓋臉的潑過去。還有熱度的茶水燙的葉蘭瑾嗷嗷直叫,對著白夏臭罵,要是他給燙的毀容了,就讓她一輩子給他當(dāng)牛做馬贖罪去。
白夏哼哼冷笑,“好啊,那么也請你找個法力高強的,先把我變成牛呀馬呀的才行,要不然我這樣水靈靈的大美女,可沒本事自己當(dāng)牛做馬去。”
“我呸!”葉蘭瑾在那里捂著胸口做著嘔吐的樣子,然后說,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白夏這么這么不要臉的。
“多謝夸獎,不過,我要不要臉的,關(guān)你屁事?”白夏自從遇到蚱蜢和葉蘭瑾之后,就發(fā)現(xiàn)了自己的一項潛質(zhì),當(dāng)潑婦的潛質(zhì)。不是有那么句話,叫“非常時期,非常手段”什么的話,白夏是遇到這兩個“非?!敝耍簿汀胺浅J侄巍绷?。他們兩個都是不撕了他們的皮,就不知道老實的貨。
白夏和葉蘭瑾在這邊斗嘴,葉蘭軒卻在另一邊捂著嘴偷樂。連店里的伙計六子和鐵頭,都快忍俊不禁了,可葉蘭瑾怎么說也是他們的老板,礙于飯碗的問題,不敢笑的那么明顯。
倒是江岸會來事,明明也是在笑,卻扭臉假裝咳嗽。
“笑個屁?。 比~蘭瑾發(fā)覺他那個寶貝堂弟在笑他,揚起手對著葉蘭軒做了個要揍他的姿勢,嚇得葉蘭瑾抱著頭,灰溜溜的逃了,逃到一定的距離,才哈哈大笑出聲,葉蘭瑾再想收拾他,人早就跑街上人群里了。
看著葉蘭軒已經(jīng)逃遠了,葉蘭瑾只好作罷,轉(zhuǎn)而黑著臉對白夏說,別說他沒提醒她,也不想自己有幾把刷子,要不是那個什么叫獸有什么企圖心,憑什么會請她去當(dāng)助手,從天上掉下來的從來都不是餡餅,是隕石,別到時候哭都不知道上哪里哭去。說完回后堂換衣服去了。
江岸等著葉蘭瑾離開了,才走到白夏身邊,對她說,“我們大少話是說的難聽,可是你沒聽出來嗎?他真的只是關(guān)心你。反正我覺得我們大少說的話是有道理的,你別在意他說的那些不好聽的詞,想想他那些話底下的意思。這樣的事,一定要好好考慮一下?!?p> 白夏能明白江岸是完全出于好心,他們只是以簡單的表面去考慮事情,怎么會知道紀(jì)涼教授看中的是她的異能?這些,不白夏也不好直接跟江岸講明,只好點點頭,說謝謝江岸的提醒。
江岸之后又說有句話不知道當(dāng)講不當(dāng)講,說出來請白夏別不高興。
白夏淡淡一笑,“我沒那么小氣,你直接說吧。我不會不高興?!?p> 江岸點點頭,若有所思的扭頭對著后堂那邊望一眼,然后才說,“其實我們大少嘴厲心軟,姑娘你發(fā)現(xiàn)嗎?只要是你有點事,我們大少就特別上心,他面上好像跟你有多深仇四海似的,可是每一點都是在為你考慮。還有我們大少看你的眼神,你沒發(fā)覺嗎?很不一樣的——”江岸說到這里用手撓撓頭,似乎是為難怎么形容他發(fā)現(xiàn)葉蘭瑾對白夏的眼神,怎么個不一樣。
其實他不用形容,這話說到這里,已經(jīng)讓白夏有點心慌慌的感覺了。葉蘭瑾對她很特別嗎?她怎么沒發(fā)覺?她倒是發(fā)覺,這葉蘭瑾打第一眼見到她時,就老是一副陰陽怪氣的德行,只看到他一見到她,就像她欠了他錢似的,要不然說話就是沒事找抽型,嘴里沒一句好話。一定是江岸多心了,她這么個小人物,怎么能撐得住葉大少的眼皮呢?
沖江岸擺擺手,示意他別再說了,她去找杯子倒水喝。
那邊江岸腦袋生虱子似的,撓了半天腦袋也沒找出個合適的形容詞來,只得來了句,總之,他就是感覺葉蘭瑾表面上好像很討厭白夏,實際上似乎是很喜歡她的樣子。
白夏正端著杯子喝水呢,聽江岸這么來了一句,激動的她差點被水一口嗆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