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吱——
木門被張寒一把推開,木頭的摩擦聲刺耳異常。
站在草棚茶舍門口看過去,那少年揣著張寒故意掉在地上的那一千兩金票,已經(jīng)消失在遠處茫茫叢林之中。
“你自己的選擇,怪不得我?!?p> “從今后,這一個機緣,便交給我?!?p> 目光在遠處那個方向停留了片刻,張寒最終目光堅定起來,隨后便雙手一推,將大門打開。
張寒跨步而入,進入這個茶舍之中,里面簡陋無比,昏暗的燈光開始在一點點的晃悠起來。
環(huán)視一圈,旁邊的那灶臺上,還煮著熱騰騰的水,發(fā)出一聲聲刺耳的鳴叫聲。
“呼……”
“從今天開始,在這里等待著機緣的到來。”
“應該也沒幾天了。”
張寒目光在四周停留,最終腳步邁開,朝著那個破舊的桌臺走去。
上面是一些破舊的海碗,還有一些茶葉,下面是一些配菜之類的,都是喝茶時候的小點心。
“這里還真是窮??!”
環(huán)視一圈之后,張寒重重地嘆息一聲。
草棚簡陋,入目可見,那些簡陋無比的桌椅,盡入眼底。
將東西簡單地收拾了一番,將背后長劍放下,朝著桌臺后面的一個茅草棚走去。
那里面是一座簡易的小房間,大概也只有一人大小,都被一張木床給占據(jù)。這時候張寒看到,在那床鋪的上面,還灑落著不少衣物,顯然是那少年的。
張寒淡淡一笑,走進這個小房間,而后將自己身上的白袍脫下來,將床榻上的那些衣物穿起來。
片刻后,張寒身上的衣物已經(jīng)變成了破舊無比,衣服上面還有不少補丁,鞋子都破了一個洞,整個人看起來格外的落魄。
換完這一切之后,張寒這才走出了小房間,來到桌臺上,拿起一塊接近暗黃色的抹布,搭在自己的左肩上。
少年撿了一千兩的金票離去,留下這座草棚茶舍,張寒回來重新開業(yè),自己當起了茶博士,一邊等待著這一世的機緣到來。
這一系列的變化,無所謂對與錯,無所謂正與邪,只是選擇罷了。
有時候人生亦如是,一個選擇,便影響一生,決定一生命運。
前世在落魄之際,張寒做過無數(shù)種工作,而且其中之一,便是茶博士。
今世重新當上茶博士,張寒自然是應付自如,對于這一系列的東西,都相當?shù)氖煜ぁ?p> “啪!”
一陣驚天動地的巨響傳來,一道人影走了進來。
“上茶,上茶,渴死老子了。”
一個體型粗獷的大漢提著一把大型砍刀走了進來,一屁股坐在門口的木桌上,而后一陣響聲也隨之傳開。
“客官,您稍等?!?p> 張寒早已做好了準備,在那名大漢坐下的同時,提起手中的熱壺,隨手拿起一個海碗,來到大漢身邊。
“您先喝水,茶一會兒就煮好?!?p> “稍等片刻!”
在說話的同時,張寒手中茶壺提起,將海碗已經(jīng)盛滿了。
“快點,速度點?!甭牭綇埡脑挘谴鬂h一臉不滿,將手一拍桌面,響起一聲暴動。
但隨后,那大漢卻是端起手中的海碗,一飲而盡。
張寒臉上始終掛著一絲淡淡的笑意,在大漢的爆喝聲落下后,也是低聲應到,而后快步來到一邊灶臺上,開始張羅著煮茶。
“前世的爛頭陀,可不是這般模樣?!?p> “這應該不是目標?!?p> 麻利的將那些茶葉開始配好,放在熱水上開始煮,一邊張寒還在暗暗地觀察著這名大漢,心中在一點點地回想起來。
“那就繼續(xù)等?!?p> “等到那個爛頭陀到來為止。”
說著話,一把提起手中的熱壺,沖出了一杯熱氣騰騰的苦口茶,張寒快步邁開,直接端到了大漢面前。
“茶來勒……”
“慢用?!?p> 將一大碗的熱茶放下,張寒站在一旁,靜靜地看著大漢。
那大漢也不客氣,連喝了兩碗熱水后,一把端起手中的海碗,將苦口茶喝下一大口。
“哈哈!”
“好茶,好茶。”
“比之前的味道可地道多了,有進步,有進步?!?p> 一口飲下,大漢贊嘆不已,粗獷的聲音在這個草棚中回蕩而開。
站在一旁的張寒也只是微微點頭,眼眸當中浮現(xiàn)出幾分淡然的喜意。
時間一點點流逝,這個茶舍雖然偏僻,但是來這里的人卻有不少。
日漸西山,外面的天色也開始一點點暗下來。
這時候,茶舍中的客人也開始多了起來,僅有的三張木桌,都坐滿了人。張寒在這茶舍里面,也迎來了一天最為忙碌的時刻。
夜幕降臨,外面天色變得漆黑,草棚茶舍內(nèi)喧嘩不止,直到夜深之后方才漸漸消失。
所幸張寒前世最落魄的時候,也做過茶博士,因此現(xiàn)在應付起來倒也是得心應手,將最后一名茶客送出門后,張寒終于是長長地嘆息了一聲。
“爛頭陀根本就沒來?!?p> “看樣子,還得再等幾天?!?p> 透過門縫,看著外面漆黑的夜幕,張寒長長一嘆。
一連好幾天,在這個茶舍中,張寒迎接著往來客人,暗暗觀察著來往的茶客。
這一情況,足足持續(xù)了五天時間,直指那天黑夜。
外面夜幕如墨,茶舍內(nèi)只有一名走商在喝著茶,驅(qū)趕著外面帶來的風寒。張寒則是坐在桌臺后面,有一句每一句的跟那個走商聊著。
突然,門口蓬的一聲響起,一名高大的人影,自門外進來。
“上茶!”
仿若驚雷般的一聲底喝響起,在這個草棚茶舍內(nèi)傳開。
原先張寒還百無聊賴的坐在那里,隨著這個人進來,那高大的身軀,破舊的僧袍,還有頭上戴著的一頂大草帽,都吸引了張寒的注意力。
“來了?!?p> 看到這一人,張寒瞬間來了精神。
連日來,張寒暗暗分析了不少,而且還向來往的行人打聽,爛陀寺的爛頭陀,已經(jīng)被人通緝了。
前世張寒也看到過爛頭陀的通緝令,那上面關(guān)于爛頭陀的描述,長相,再加上連日來的打聽,張寒基本確定。
進來的這個人,正是這幾天傳的沸沸揚揚,被官府通緝的爛頭陀。
“但是……”
張寒凝視而去,心中漸漸的有了幾分疑惑。
“這爛頭陀,根本就不像是前世傳言的那樣重傷,昏迷?!?p> “好好的一個人,根本就沒什么事情?!?p> “怎么辦,怎么辦?”
張寒面不改色,一邊熟練的提起熱壺朝著前方走去,一邊心中在急速回想起來。
“客官,請坐,快請坐?!?p> 上前幾步,將爛頭陀迎進來,在靠近門口的木桌旁坐下。
頭上那頂草帽遮住,看不清反應,爛頭陀坐下來,只是淡淡的應了一聲。
麻利的滿上了一碗熱茶,隨后張寒走回,快速的調(diào)配著茶水。
灶臺上,熱水在突突突的沸騰起來,一股股氣泡傳開,在這個茶舍中響起。
“掌柜的,結(jié)賬?!?p> 坐在臨近桌臺的那個走商高喝一聲,隨后自懷中掏出幾個銅幣,嘩啦一聲丟在桌上。
“好嘞!”
“客官您慢走?!?p> 原本在桌臺后面一直忙碌的張寒,快速地上前將海碗收起來,順手將銅幣也收進手心,又拿著抹布將木桌反復擦了好幾遍。
這時候,那個走商也已經(jīng)出了木門,漸漸消失在夜色中。
草棚茶舍內(nèi),只剩下張寒還有那個爛頭陀兩人。
“怎么辦?”
“這個爛頭陀無惡不作,必定是心狠手辣,而且爛陀寺的大力金剛爪威力更是強大無比。”
“正面對抗,我絕對不是對手?!?p> “……”
張寒動作麻利無比,將那些東西的整理的井井有條,目光時而掠過爛頭陀,心中卻在不斷回想起來。
“這個機緣,必須得到。”
“但這個和尚根本就不是重傷,必須得想其他的辦法?!?p> 煮熱水,燒茶,灶臺上散發(fā)著熱氣騰騰。而張寒卻一直在沉思,腦中在思索著應對之法。
高大的桌臺后面,擺放著不少海碗,還有茶葉,還有其他不少東西。
張寒在后面忙碌著,將那些器具都翻的咣咣鐺鐺響動不止,在茶舍中不斷回響而開。
“嗯?”
“這是……”
突然,張寒一頓,手中的動作隨之停止下來,目光直挺挺地盯著貨柜上,有那幾包黃紙包裹的藥粉。
“蒙汗藥!”
“難怪在這偏僻的山林,有一座茶舍。”
“賣茶是假,攔路搶劫才是真?!?p> 當看到那幾包黃紙包裹的蒙汗藥之時,張寒臉上浮現(xiàn)出幾分恍然,心里也在暗暗猜想了起來。
這樣一來,那么這一切,也都順理成章了。
前世那少年,恐怕也用同樣的方法,將這爛頭陀下了蒙汗藥之后,方才得到那個大力金剛爪武相。
原來,如此!
“茶,怎么還沒好?”
沙啞低沉的聲音,在這時候傳開,那爛頭陀現(xiàn)在也很是不滿,猛的一拍木桌,開始大喝出聲。
“稍等,馬上,馬上就好。”
“水已經(jīng)開了。”
在看到蒙汗藥的一剎那,張寒不由微微一愣,但是很快卻反應過來,這時候爛頭陀不滿的底喝聲剛剛傳來,張寒隨手拿過一個海碗,開始斟倒茶水。
先前看到爛頭陀實力全好,完全不像重傷的樣子,張寒還在想著用什么辦法去對付好。
但現(xiàn)在看到那幾包蒙汗藥之后,腦中一個想法也漸漸浮現(xiàn)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