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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尊女貴之月色綿綿

28 江南小調(diào)

男尊女貴之月色綿綿 誤入匪途 3018 2022-05-23 00:30:00

  王清月在家休整的兩日,郡守公子千里迢迢從洛京來了姑蘇的事很快在地方上傳開。那日齊君行親自去城門接人的動靜不小,王清月又是在人群里一看就打眼的存在,當(dāng)?shù)厝穗y免打聽她的身份。

  等聽清她對齊君行的稱呼,就知道了是王家的郎君。

  且不說王家是大晉頂尖的門戶,就是單看齊君行郡守的身份也足夠整個姑蘇的人對王清月上心。

  接著便是紛至沓來的請柬邀約,各種大小宴會都會往郡守府上帖子,希望齊君行能把兒子帶進(jìn)社交圈。

  一般來講不是什么人家都有資格往郡守府上送請?zhí)?,就算有資格送也不一定有資格讓齊君行親自到場。

  也是巧了,王清月來沒幾日正趕上張家大家長過五十大壽。張家在江南一帶勢力不小,也經(jīng)?;菁班l(xiāng)里,素是有張大善人的美名。

  齊君行剛來姑蘇最先接觸的除了祝璟明所在的祝家就是張家,和他們有幾分交情,收到了來自張家的請柬便打算帶著王清月去一趟。

  郡守府上沒有女主人,王清月出行的衣服行頭由祝璟明置辦,一應(yīng)物品皆是選用最好的,瞬間將王清月包裝成了洛京高門小郎君。

  跟隨齊君行去張家賀喜那日,王清月一個亮相就驚艷了眾人,張家的大家長更是夸贊:“面若冠玉,品貌不凡?!?p>  王清月跟著齊君行認(rèn)了幾個人回到宴席間落座,正對面是張家女眷,王清月抬眼間和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女對視,當(dāng)下禮貌地沖她點點頭。

  沒想到只是打個招呼,少女直接起身朝她走過來:“你長得真好看,我叫張欣,你叫什么名字?”

  大庭廣眾之下旁若無人的搭訕,但因為是女方主動,所以在場沒人覺得奇怪,只有當(dāng)事人王清月不易察覺間微微動了動垂落的手,往后稍稍退了半步。

  “王云岫?!闭f是頂哥哥的身份就是頂哥哥的身份,這一刻王清月的名字都變了。

  “聽說你是從洛京來的,是郡守大人的兒子,親生的嗎?”張欣問到最后一句似乎也知道有些無禮,便壓低了聲音。

  “嗯?!蓖跚逶侣牭竭@兒淡淡地應(yīng)了一聲,不想和她做過多糾纏。

  “家里可有給你定親?你是不是還未滿十四???”

  又是問年紀(jì)又是問有沒有定親的,王清月略帶懷疑地目光看向她,并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張欣見他不回話也不覺得有什么,繼續(xù)道:“你覺得我怎么樣,我還未娶夫?!?p>  這已經(jīng)是在明晃晃的勾搭了,王清月有那么一刻覺得是自己孤陋寡聞了,難道現(xiàn)在的風(fēng)氣是這么開放的嗎?兩人一見面就能進(jìn)行到求婚這一步?

  在洛京的時候她也沒見過誰有這種操作?。渴莾蛇咃L(fēng)俗不一樣還是洛京也有只是她不經(jīng)常出門所以沒見過?

  震驚了一會兒王清月才又往后退了一步,禮貌拒絕道:“我不太明白姑娘的意思,如果是說我的婚事的話,還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言外之意就是她做不了主,也不用私下來問她。

  說真的,這種當(dāng)面私聊婚事,在王清月知道的風(fēng)俗里已經(jīng)算得上逾矩了,往嚴(yán)重了說是在私定終身。

  張欣看出他的抗拒,不悅地皺了皺眉,面上頗有幾分不識好歹的想法,但也沒有繼續(xù)糾纏,淡淡地回了句“好吧”轉(zhuǎn)身離去。

  看得出這姑娘是被家里人捧慣了。

  王清月掃視一圈周圍人的目光,看到有幾位少年面色不善,心里默默加一句——也許不只家里人,可能還有周圍接觸到的所有適齡少年。

  想想也是,張家在姑蘇一帶也算拔尖,周圍的人沒有不想和張家人交好的,張欣又是姑娘家,只會得到更多的奉承和追捧。

  王清月甚至覺得在這種環(huán)境下長大,張欣面對拒絕還能好好回應(yīng)沒有發(fā)脾氣,已經(jīng)實屬不易。

  按道理這事她直接回絕了,就應(yīng)該是畫上了句號,誰知還有后續(xù)。

  回家的路上,她爹居然提起了這個看起來微不足道的小插曲。

  “聽說張家的小姑娘今天在眾人面前向你求婚了?”

  “???”不能這么八卦吧?別人不知道,她爹還能不知道她的性別嗎?這事兒就算說破天去也是不可能成的,提起來有什么意義?

  “她在去年已經(jīng)說過親事了,只是還來得及迎娶正夫過門?!?p>  “那她還來招惹我?難不成讓我給她做側(cè)夫?!”什么人啊這是!她還以為她說未曾娶夫就是沒有定親的意思,結(jié)果人家就差舉辦婚禮了。

  王清月忽然很生氣,替她的哥哥弟弟生氣。她可是頂著王家長孫的身份去的,結(jié)果在張欣眼里她的哥哥弟弟就配做個側(cè)夫?

  呵!簡直做她的春秋大夢!

  輕易不言喜怒的王清月一下就惱了,語氣里是壓不住的火氣,面上也露出顯而易見的憤怒!

  “你急什么?真當(dāng)自己是個男孩兒了?”

  “我急什么?她這是瞧不起我的兄弟?。∥夷敲春玫母绺绲艿?,在洛京任憑嫁誰都得是正夫之禮!她算什么東西?!!”這大約是王清月第一次在家人、還是長輩面前說話如此刻薄。

  齊君行聞言倒是淡淡地笑了:“希望你永遠(yuǎn)都記得今天這些話,時時有護(hù)著你兄弟們的心思?!?p>  “自然?!蓖跚逶卤积R君行的笑弄得不好意思起來,忽然覺得自己方才反應(yīng)太大了,局促地低下頭不敢看他。

  “其實你也不必太過生氣,張家今天就是探探口風(fēng),如果你真有意,他們就算委屈了定過親的郎君,也會堅持以正夫之禮聘你的。”齊君行說到這兒停頓了一下,準(zhǔn)備說接下來的重點。

  “我和你提起她,是想讓你接下來的日子警醒一些。你是王家長孫,更是旁人眼中的芝蘭,如今日一樣的事情在以后恐怕時有發(fā)生,你要做的就是守好你哥哥的名聲,避開某些人私下里陰損的手段,不然你的身份暴露,會帶來更多的麻煩。”

  王清月雖然從不在競爭中使用下作的手段,但沒吃過豬肉還見過豬跑?聽齊君行提起,她瞬間就明白了自己現(xiàn)在在姑蘇一帶女子眼中是個香餑餑的身份。

  畢竟背靠王家,還有個官任郡守的世子爺親爹,她此時已經(jīng)不是一個普通的人,而是行走的權(quán)勢榮華啊。

  “我會小心的。”

  “好,此地不如洛京太平,出門在外你身邊至少留三五個會武的跟著。先前臨近的郡縣發(fā)生過一起劫掠女子的大案,雖然結(jié)了案,人也救回來了,但受到的傷害是沒辦法挽回的。

  我不希望你在我眼皮子底下出現(xiàn)丁點兒的問題?!饼R君行說到此處,目光極為認(rèn)真,就等她一個保證。

  王清月連忙點頭,生怕點頭點慢了會被她爹關(guān)起來。

  得了她的保證齊君行也沒有徹底放心,他教養(yǎng)的閨女他知道,性子是挺沉穩(wěn)冷靜,但遇到認(rèn)準(zhǔn)了必須要做的事總是特別執(zhí)著,不管如何想盡了也得試一試。

  所以正常情況下不用操心,非正常情況下,就是操心都不好使。

  齊君行所能做的只有多派些人手盯緊她。

  好在王清月時隔多年終于找到除了習(xí)武以外的新樂子——聽小曲兒。

  她一直對那些大雅的韻律沒興趣,所以在女學(xué)從不把音律課當(dāng)回事兒,沒成想換個地方,換種口音,居然讓她體會到了別樣的美感。

  吳儂軟語應(yīng)和著琵琶玉珠走盤一般清脆的曲調(diào)飄蕩在粉墻黛瓦的小巷里,如同從船身瀲滟開的波紋,每一條弧線都是柔和的。

  琵琶弦動,聲聲入耳,王清月倚著船艙板,有一瞬覺得自己能在這溫柔鄉(xiāng)里安穩(wěn)過一生也是難得的福氣。

  晴空抱劍看王清月沉浸著迷的樣子,就知道自己怕是要在這脈脈水流間待一段時日了。

  他們這位姑娘是個長情人,不輕易用情,凡是用情的都喜歡得長久。

  例如和阮姑娘幾年如一日的友情;對習(xí)武風(fēng)雨無阻不怕苦累的堅持;以及對拂衣劍日日擦拭的愛護(hù)。

  姑蘇有專門聽小曲尋歡作樂的去處,名為勾欄,有條街因為全是做勾欄生意的,被當(dāng)?shù)厝朔Q作勾欄胡同。

  王清月很快尋跡找到了勾欄胡同,進(jìn)到當(dāng)?shù)貥O為出名的三大勾欄館一一試聽曲目。

  那段時日,勾欄胡同總能看到一位錦衣華服的小郎君帶著五六個護(hù)衛(wèi)前腳從上家出來,后腳就進(jìn)了下家接著聽曲,沒幾日各個勾欄管事都識得了她。

  小曲兒讓王清月對音律產(chǎn)生了興趣,縱使她依舊不愛親自彈琴奏樂,也能聽出曲子的好壞,知道調(diào)子應(yīng)當(dāng)是怎么樣彈得了。

  齊君行見她流戀勾欄,本來有些不悅,但又看她沒有荒廢學(xué)業(yè),做完功課練過武之后才出門,就不再多管。

  畢竟沒耽誤正事,只是在一個不太高雅的愛好上花費了大量的時間,但要是能讓她在樂理上有所長進(jìn),也不是不能接受。

  然后王清月真就通過它打開了一扇名為音樂的新世界大門。

  

誤入匪途

三千,要命,又超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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