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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種壞處都不是蕭治能輕易接受的,只是時代所迫,他不得不接受。
幸而王清月沒有要和他辯駁的意思,更沒有想改變他的真實想法。
她抽回手,不輕不重地在他手背上拍了拍,也不知是在勸自己還是勸他:“看別人家的孩子不喜歡,看自己家的興許就順眼了呢?好歹是條小生命,如非必要,我自然希望他能平安降生?!?p> “況且他是我和你的第一個孩子,我對他的到來還是很歡喜、期待的?!?p> “祝賀蕭郎,要當(dāng)父親了?!?p> 說完王清月煞有其事地沖他拱手做了個賀喜的動作。
蕭治被她三言兩語撫平了心緒,真心實意地跟著笑起來:“也是,到底是我們的頭一個孩子,無論如何都該高興的?!?p> 此時兩人像是全然忘記了方才對孩子突然到來的排斥,猶如所有恩愛的夫妻期待自己的孩子一般,真心的笑著。
至少…此刻面上是這樣。
這回能診斷出喜脈,九成都是蕭治的功勞,他在照顧王清月的日常生活瑣事上格外細心,才第一時間察覺出她身體的變化,請來了太醫(yī)。
王綺得知因由后越發(fā)對蕭治滿意起來,從庫房挑了幾樣珍藏給他以作嘉獎。
說是嘉獎,蕭治不見得就缺這些東西,更多的還是表現(xiàn)出王綺對他滿意的態(tài)度。
如此一來,王家上下對這位少郎君也是越發(fā)恭謹起來,明眼人都看得出,蕭治少郎君的地位固若金湯,而王清月未來繼承人的身份也板上釘釘。
過些年頭,王家上下還是他們夫妻二人說了算,做下人的誰都不肯在未來男女主人面前落下不好的印象,甚至輕易不舍得得罪他們身邊伺候的近侍。
因著王清月懷孕月份小,生怕出了差錯,送到她跟前的吃食比以往更加講究起來,甚至院里專門養(yǎng)了兩個醫(yī)官去小廚房盯著,隔上三五天程太醫(yī)就會來一回,專程請平安脈。
王清月雖然依舊正常上下班,但負責(zé)帶她的官員明顯是收到了指示,不敢讓她勞累,好些活計不讓她插手不說,一到下值的點就催她回家。
連續(xù)月余天天如此,王清月終于有些憋不住了。
“你私下里去找了李大人?”
“夫人何出此言?”蕭治遞給她一個剝好的橘子,心想著近幾日她明顯偏好酸口的東西,這橘子微青,她興許會喜歡。
“李大人對我格外關(guān)照?!?p> 蕭治繼續(xù)剝橘子的動作一頓,腦子里的第一想法就是:哪個李大人?莫不是對自家夫人有意?后又想起她先前提過,帶她的上峰姓李,才轉(zhuǎn)過彎兒來,繼續(xù)淡定剝橘子。
“我知夫人性情,哪敢隨意在這上頭插手?夫人可是冤枉我了?!?p> “父王和皇爺爺都知道這事兒,興許是他們私下里囑咐了兩句,怕你累著吧。”
王清月看他在自己跟前故意裝可憐,被他無辜的模樣引誘,從手里分了一瓣橘子喂到他唇邊:“我的錯,不該懷疑蕭郎,給你賠罪?!?p> 蕭治垂眸看一眼唇畔的橘子瓣兒,明知它是酸的,還是眉都不帶皺一下地張開嘴把吃了。
“不過,我還是有些郁悶吶,同期的他們都獨自上手了,我反倒還不如剛來那會兒接觸的多。
我又不是易碎的瓷器,未免太小心了?!?p> 每回太醫(yī)來都說她身體很健康,而她也自認自己整日練劍習(xí)武的身體比一般的姑娘好,完全沒必要這么特殊關(guān)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