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園都在瘋傳:“嚴春兒失蹤了?!蔽液苁浅泽@,也非常擔心。校方報了案,嚴春兒的父母都來了,警方和嚴春兒交往密切的人都做了調查筆錄,可案子陷入了僵局。我很是傷心,一個終日圍繞在自己身邊的閨蜜就這樣無影無蹤,毫無征兆的消失了。憶起每天起床時嚴春兒會從被窩探出腦袋和我侃上一陣,一同去食堂,嚴春兒總是蹦蹦跳跳的,像個沒長大的孩子。平時一有什么消息嚴春兒總是第一個告訴我,像個鳥兒一樣,嘰嘰喳喳個不停。反正在一定的時候總能看嚴春兒的笑臉,嘴里加上心里常常關心著我這兒,我那兒的嚴春兒就這樣無影無蹤了,我真是覺得緩不過神來,整日活在記憶中,在心里默默的祈禱,祝嚴春兒一切平安。天睛了,我跑到綠坪上,這里是自己和嚴春兒常常溫書的地方?!?p> 嚴春兒,你在哪里?”我仰望蒼天在綠坪大喊,聲音在回蕩著。在夢里,嚴春兒在草原上,她是笑著的。
我希望嚴春兒出現(xiàn)在我的夢里,給我一點訊息。
轉眼夏到了,校園的荷花池開放了,如仙子的荷花慢慢地舒展著開放著。美術系的學生紛紛來寫生,國畫班的學生則當場揮毫潑墨。臨風的腿可以拆石膏了,每天我都陪著臨風慢慢地在校園里走,做恢復訓練。聽說荷花開了,我就扶著臨風去賞花。臨風一瘸一拐的,在我的攙扶下,一步一步的向荷花池走去,被同學們看到,大家議論紛紛。有的同學甚至笑出聲來,說道:“臨風找到了一個好媳婦,你看,伺候的多周到?!迸R風聽了后,看看我,我很不好意思,就低下了頭。荷花池到了,出淤泥而不染的荷花靜悄悄地開了,白的,粉的,暈色的,荷花池仿佛周圍還有仙氣,白蒙蒙的,煞有韻味。我看呆了,臨風看癡了。
臨風出生在一個普通的工薪家庭,有個妹妹,父母都是單位的小職員,辛辛苦苦的靠工資把兩個孩子養(yǎng)大,但是臨風很滿足,從來不和別人攀比。在他心中,父親是自己最尊重的人,在小時候,善良樂觀的父親就很注意教育臨風,包括如何和同學相處,遇事多為別人著想,所以臨風的人緣很好。
我和長云第二次交談時是在一個星期三的下午的夢中,我聽到了長云的心里話。長云說:“我的爸爸是個隱忍的人,媽媽是個潑辣的人,天天說爸爸的不是,有位阿姨很喜歡爸爸,爸爸也喜歡阿姨,但為了我,爸爸選擇留下來,讓媽媽罵了半輩子,感覺爸爸的幸福很少。爸爸對我很好,從來不打罵我,從來不打媽媽,老老實實種地,是個地道的農民。這幾年爸爸的話多了起來,常常和我聊上很多,常常喝上一點小酒,有時會哭,我想幫到爸爸?!?p> 作為信息交換,我和長云說:“在家里,我媽媽和爸爸也很少溝通,媽媽也是個性格不溫柔的人,在家里也常常聽到父母的吵架聲,因為妹妹是二胎,外號二多,父母更加嬌寵妹妹,我覺得他們忽視我的存在,于是我就愛睡覺,只有在睡著的時候,一切我所喜歡的會來到我的身邊?!?p> 長云笑了笑,表示很理解我。對我說:“非常榮幸來到我的夢中,原來自己心中的女神也是血肉之軀??!”我聽后,覺得自己不再孤獨,這個話我從沒有和臨風講過。
接下來長云也失蹤了。長云留下一張條,上面寫著:“回家?guī)滋欤抑杏惺聝??!?p> 導員回憶說:“當時長云請假時,臉色蒼白,問他發(fā)生了什么事兒,也沒問出來?!闭埣倨谶^了幾天,長云沒歸校,導員奇怪,打個電話到長云家里,他家里稱兒子壓根就沒回來過。于是校方和長云家里都慌了,這孩子究竟去了哪里?警察開始調查。聽說長云是父母抱養(yǎng)的孩子,他父母懷疑長云找自己的親生父母去了。
其實萬事皆有源起,警方也懷疑嚴春兒和長云的失蹤有沒有聯(lián)系?警方開始調查起兩人是否有記日記的習慣??山Y果是沒有。這回臨風和幾個哥們都很擔心和傷心,平時長云挺好的一個小孩兒。
我的心突然很失落,希望在夢中能盡快見到他們??墒窃较雺粢娝麄冊綁舨坏?。
“快去看吧,出事了,中文系的08屆花花公子犯癲癇了!”此時我正在綠坪看書,聽著周圍的人在喊,而且紛紛都去看熱鬧的架勢?!罢l是花花公子???”從不打聽小道消息的我坐在那兒納悶呢,嚴春兒這時不在學校了,更沒有人和我說這些了。
第二天,我在課堂上回答老師的問題,剛剛坐下,就聽自己右邊的同桌回應了一句:
“我不同意你的看法,我認為后現(xiàn)代流派簡直是太超前的,而且很讓我們這些學院派所接受的?!蔽衣劼暥ィ娨粋€長的還算可以的也不算帥的厚嘴唇的男生正看著我,好似要等著我對于才剛的他所說的話做以回應。
我知道這個男生名叫浩宇,父母都是領導,家庭條件挺好,而且還長著一臉的玩世不恭。導員曾示意過我,要在學習上多幫助一下這位同學,這位同學底子差,是個后門生。我對于導員的話聽了就拉倒了,今天想起來,這小子也不傻啊,有自己的思想,怎么學習不好呢?可能有權有錢的人家的孩子都是這樣的吧。父母給孩子做了太多的事情,條件非常優(yōu)越,反而孩子就不知道學好了。
我冷笑了一下:“嗯。”算是回復了浩宇。
浩宇一臉的不可理解狀,說道:“別以為你學習好就可以瞧不起人,有什么了不起的?!?p> 我沒有再理他,接著下課鈴聲響了,臨風的腿康復了,臨風一會就要來接我,今天是周五,我們準備買東西周六郊游呢。
我和臨風走出校園,臨風拉著我的手,我們慢慢地向校門口超市走去,是要采購一些水果、面包和香腸的。臨風做了一份家教,一會還要趕往學生的家里。浩宇開著車超過了我們,看他那個拽樣,學習不得還是求我?guī)椭?p> 當我們買完了吃的用的,然后吃了飯,我送臨風上了24線公共汽車,臨風補課去了,我獨自一人去了綠坪。手里也沒有書,我獨自一人坐在綠坪的長椅上發(fā)呆,這時我是多么的想嚴春兒啊,昔日的友情、昨日的笑臉多么值得讓我懷念啊,在我一個人孤獨時,是嚴春兒這個好朋友像個小鳥嘰嘰喳喳;當我知道自己愛睡去的時候,產生過恐懼,是嚴春兒口口聲聲說要陪伴著我;每每我低頭看書時,嚴春兒總會帶來個八卦說給她聽......有嚴春兒的日子,我不覺得什么,可是沒有嚴春兒,我又覺得自己的生活中真的缺少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