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吐出一口血沫,項空卻是反而大笑了起來,衣衫雖然狼狽,但是卻絲毫不掩其神采,單手將劍扎與地面,支撐著自己的身體,微微抬頭。
“好手段,只是我不明白,你為什么一定要殺我?”
方寸的眼神依然平靜如水,匕首緊緊握在手中,一言不發(fā)。
“柳飛羽也是死在你手里吧?”事實上,項空也根本就沒有等方寸回答的意思,自嘲般的笑了笑,“難為你為了隱藏身份竟然偽裝的連劍技都不會?!?p> 方寸依然不答。
與柳飛羽交手的時候,方寸自然是不會劍技的,不過,這些話卻是根本就沒有必要給他解釋的。
“就這樣殺了我,難道你不覺得太敷衍了么?”曬然一笑,項空看向方寸,一字一頓的開口道,“閻!羅!帖!主!人!”
“你不會死,至少現(xiàn)在不會?!背聊似蹋酱缃K于緩緩開口道,“劍閣的傳人,若是沒有一點保命的手段,你說,我會信么?”
眼中閃過一絲精芒,項空死死的盯著方寸,足足有半分鐘,這才忍不住大笑了起來,“好,好一個閻羅帖主人!果然不枉我為了找你,一路偽裝到現(xiàn)在?!?p> 沒錯,從一開始到現(xiàn)在,無論是以強橫的手段毆打傳令使者也好,強力聚攏那些紈绔也好,其實這一切都是項空偽裝出來的。
一開始,他的目標就是那個神秘的閻羅帖主人,所以他把自己偽裝成一個驕傲自負又無腦的笨蛋,就是為了引閻羅帖的主人現(xiàn)身。
當然,一開始他也根本就沒有懷疑過方寸,否則,所有的偽裝會做的更為小心與逼真。
也正是因為錯誤的計算了方寸的身份,這才導致影子殺手來襲的時候,露出了一絲破綻,直到十里闖關,方寸突然出手偷襲,項空也真正開始懷疑方寸就是那個神秘的閻羅帖主人。
而剛剛這一戰(zhàn),卻是徹底讓他證實了自己的猜測!
沒錯,只有這一個理由才能解釋方寸為什么一直想要殺掉自己,才能解釋,方寸為什么會擁有如此恐怖的戰(zhàn)力。
“你想的太多了?!狈酱缫廊徊]有承認的意思,不徐不緩的看著項空道。
“我還有最后一個疑問……你,倒是是不是殺手盟的人?”死死盯著方寸,項空終于問出了這個心中最大的疑問。
若說不是,方寸的暗殺手段卻實在太恐怖的,遠比殺手盟的殺手更為可怕??墒侨粽f是,那他和那女子又是神秘關系?三人交手之時,若是方寸與那女子聯(lián)手,恐怕他根本就沒有進入這上古殺域的機會。
“你不是一直想要閻羅帖么?”嘴角露出一絲淡淡的笑意,方寸輕聲道,“我現(xiàn)在就可以給你。”
隨手從袖中掏出一張紅色的拜帖,輕輕翻開,方寸身形驟然暴漲,手中匕首如同寒星般點向項空。
“叮!”
身形暴起,一劍攔出,精準的擋住了匕首,項空臉上的笑容同樣燦爛,“閻羅帖還沒下,就想要殺我么?”
“借血一用而已!”曬然一笑,方寸手腕猛然翻轉(zhuǎn),寸勁猛然爆發(fā)而出,又是一拳轟下,逼的項空與自己硬拼一記,一口鮮血猛然噴出。
方寸卻也并不追擊,手指在空中輕點,恍如劍鋒,轉(zhuǎn)瞬之間,便以這一口鮮血在閻羅帖上,寫好字,手腕一震,將閻羅帖平平的送了出去。
“血池,暗器,毒!”
掃了一眼閻羅帖中那三組毫不相關的詞組,項空的眼中頓時露出了一絲厲色,“好一個閻羅帖主人,你便當真如此自信,連死亡方式都給我計算好了么?”
“不然,還叫閻羅帖么?”嘴角露出一絲笑意,方寸手中匕首猛然一抖,行字訣展開,再次向著項空攻去。
“劍遁!”
一口咬破舌尖,將血噴到劍上,項空身上猛然暴起一股驚天劍氣,下一刻,項空的眉心驟然透出一把劍形印記,整個人一步踏于劍上,化為一道光影,絕塵而去。
御劍飛行!
這一招,方寸早在酒神逍遙子的身上就見識過了,當然,比起項空這種蹩腳的御劍之術(shù),酒神逍遙子那種隨意揮灑才當真是令人羨慕的御劍乘風,縱橫天地。
不過,即便是蹩腳,這樣的速度也已經(jīng)遠遠不是方寸能夠比擬的了。
理論上,只有到了天階才能飛行,即便是借助寶劍,想要御劍而行,至少也得到地階才有可能!那種速度,自然不是方寸如今一個小小的先天境界能夠比擬的了。
不過,憑此,卻也可以看出劍閣的手段是何等恐怖的了!雖然,相比發(fā)動這種能力要付出的代價必然相當慘重,但是卻不可質(zhì)疑,這樣的手段無疑是等于幫項空帶了一個護身符,只要不是遇到天階強者,都可從容脫身。
嘴角露出一絲冷意,方寸卻也沒有追趕的意思,隨手收起匕首,繼續(xù)向血池的方向走去。
剛剛出手本身就是試探性的,能夠殺了項空固然好,若是殺不掉,只要將他逼走,令其不能跟自己爭奪血池的機緣,那也便足夠了。
至于說,御劍飛行這種變態(tài)的逃命手段,卻也并未給方寸帶來太大困擾。
對于刺客來說,只要摸清了對方的底牌,那么即便再詭異,也總會有辦法破解的。
且不提方寸一路小心的向血池探去,項空一路御劍遠遠逃開,跌落下來,猛然又吐出幾口鮮血,臉色卻是陰沉的可怕。
強行御劍,即便是借助了劍符的效果,代價也非常沉重,損耗了一成本源力量,至少得苦修一年才能補回,而且,也越發(fā)加重了體內(nèi)的傷勢。
不過,好在也已經(jīng)徹底證實了方寸的身份,這一次只要能離開上古殺域回到王都,方寸便再沒有一絲生機了。
手中捏著閻羅帖,項空的眼中再次透出一絲殺機,恨恨的罵道。
“暗器,血池,毒……哼,莫非當真和殺手盟有關系么?我倒要看看,你憑什么殺我!閻羅帖?我會讓它變?yōu)橐粡垙U紙的?!?p> 忿忿的低罵了幾句,項空卻也不敢再多耽誤,從身上拿出隨手的療傷圣藥,一口氣吃掉三粒,這次坐下來,緩緩調(diào)息靈力,緩緩恢復傷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