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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zhuǎn)世之今生安否

第二十三章 稚子何辜同螻蟻

轉(zhuǎn)世之今生安否 春江水曖 2608 2009-09-17 12:27:40

    蕭將掃了眼茶棚里的其他人,目光在那個小娃娃身上停留了一會兒,這個癸丘國最大殺手組織的第一智師,臉上浮起一抹嘲弄的笑,“想不到在戰(zhàn)場上殺人無數(shù)的青越國六王爺,居然會因為一個孩子而下不了手?!?p>  這樣的暗示已經(jīng)足夠。一直不出聲的小娃娃忽然震天響的哭了起來,趁著上善瓏玦微微愣神之際,女人抱著孩子沖了過去,其余幾人分從不同角度向上善瓏玦發(fā)起進攻。

  趙子義看的目眥欲裂,大喝一聲:“誰敢傷我王爺!”跳過去想要擋住眾人,卻被茶棚老板拖住。

  索愁湖此次出動的都是一流高手,即便不能與趙子義相抗,但要阻他一阻卻不是難事。

  那邊,女子在要靠近上善瓏玦之時,將手里的孩子拋了過去。上善瓏玦幾不可見的皺了皺眉,用袖子卷起孩子,三樣兵器已逼至面門。足尖輕點,身形已如一陣風(fēng)般向后飄去,手中軟劍再次發(fā)出奪目光彩。

  現(xiàn)在跟前一刻的情形很像,只是退的人換成了抱著孩子的少年,而進逼的一方卻變成了三個人。那孩子本是在大哭,眼下卻似沒了聲息。

  此時秋意索然,天地寂寥。陽光并不耀眼,輕風(fēng)也很溫柔。

  前后的路,不見人影,看不到盡頭。

  再退,后面是樹,樹的葉枯了,落了,還是樹——所以,退無可退!

  蕭將的眼神登時如手中的刀一樣,見機不可失,閃電般刺向上善瓏玦的胸口。與此同時,另外兩人的攻勢已到。雙拳難敵四手,何況此情此境以一敵三?

  上善瓏玦左手抱著孩子,忽然不再管蕭將的刀,軟劍只向著左邊兩人揮去。蕭將閃過剎那疑惑,難道他想兩敗俱傷?

  他的疑惑很快得到解答,就在刀刺破上善瓏玦的衣裳時,再不能推進分毫。只覺后背一涼,接著整個人飛了出去。

  而上善瓏玦自出師后,軟劍所到,從無活口,那兩人瞪大眼睛,再不甘也只得飲恨而終。

  蕭將中了一劍,挨了一掌,卻沒有死,慢慢地爬起來,死死地盯住那個突然冒出的白色身影。

  鏡還是一襲白袍,此時卻很狼狽,還可見身上有不少血跡,襯的一張臉更有些病態(tài)的白。看著蕭將,眼神睥睨,“敢傷我,哪能讓你活。只是……”只是什么還未說出口,卻突然猛咳了起來,雖然拼命壓抑著,也好一會兒才停下,嘴角已溢出絲絲鮮血——看來雖然護著上善瓏玦從馬車里逃了出去,卻是受了不輕的傷,加之剛才運功從后面攻擊蕭將,此時傷勢更為沉重。

  上善瓏玦緩步走到蕭將身前,靜靜看了他一會兒,開口道:“你走吧,別人或許會為癸丘而殺我,你卻只是一柄刀,握在他人手里的刀?!?p>  蕭將聞言一震,眼中閃過一抹復(fù)雜的光,一動不動地看著上善瓏玦。上善瓏玦靜靜回望著他,眼神鎮(zhèn)定如恒。過了好一會兒,蕭將收回視線,轉(zhuǎn)過身,一言不發(fā)地走了。

  趙子義也已結(jié)果了那名刺客跑了過來,看到王爺無事,這才放下心來。見蕭將離開,忍不住問道:“真的讓他走嗎?”

  上善瓏玦看著他離去的方向,輕聲說:“是一把好刀,可惜選錯握刀的手。”

  “選錯了,自然能再選,再選時對了就行。”鏡咳了幾聲,若無其事抹掉唇邊的血,說了句。

  趙子義這時才看到他,上善瓏玦的兩個明衛(wèi)暗護,至此才算真正見面。

  上善瓏玦依舊看著那個方向,“好刀并不一定要握在自己手里,在別人手上發(fā)揮作用,也是一樣。”

  趙子義看看這個,看看那個,完全聽不懂,他剛剛有問刀嗎?還有,為什么鏡跟他同樣是護衛(wèi),卻能跟王爺說一些他聽不懂的話,他還是先跟著王爺?shù)难健?p>  突然看到上善瓏玦懷里的孩子,忙走近了去看,一邊問:“王爺,這個娃娃怎樣了?”

  上善瓏玦往懷里看了一眼,那張小臉蛋上滿是青色,小眼緊閉,睫毛上還沾著淚水——卻是沒了呼吸,早已斷氣多時。

  趙子義已看到孩子的臉,大驚之下呼道:“王爺,他怎么啦?”

  “他死了?!鄙仙骗嚝i說的很平靜,只是雙眉又極細微地皺了下。

  趙子義臉色沉下來,那些人為對付王爺,居然拿一個不到二歲的孩子做餌,簡直是沒有人性。再看向那孩子時,多了分沉重,不知這小娃娃的父母,在不見了孩子后是什么心情。

  讓王爺抱著一個死嬰總是不好,趙子義伸出手想要抱過來,“王爺,我去把他給埋了吧。”

  上善瓏玦抱著不動,很是淡然地說道:“這孩子渾身是毒,子義你不要碰。”

  趙子義呆了幾秒才反應(yīng)過來,不禁慌了神,“那王爺你,王爺你——”

  “我無事,子義不必擔(dān)心?!彼恢备袅诵渥颖е幢阒卸疽膊粫苌?,等會用內(nèi)力逼出便可,“你去找個地方,挖了坑,我將這孩子埋了?!?p>  “是,王爺?!壁w子義雖然擔(dān)心,但王爺?shù)脑捤麖膩聿粫`背。只好去找了個合適的地方,為那小小的孩子造個安息之所。

  小小的土堆,里面是一個幼小無依的魂。上善瓏玦蹲下身,輕撫著那一抔黃土,淡然的語氣里有一絲極罕見的溫柔,“孩子,但愿你能找到你的爹娘?!?p>  靜默片刻,趙子義臉上閃過恨恨之色,道:“王爺,想不到索愁湖的人這樣兇殘狠毒?!?p>  上善瓏玦站起身,搖頭道:“不是,他不是索愁湖的人。”

  “?。俊壁w子義吃了一驚,“那個女人不是索愁湖的人?”

  上善瓏玦再看了那個土堆一眼,向不遠處的鏡走去,一邊道:“不是女人。”

  趙子義更為不解,然而當(dāng)他再次看到那具尸體時,便明白了王爺是什么意思。原來,那人戴了張女人的面具,鏡不知何時將面具撕了下來,露出那個人原本的樣子——一張年經(jīng)男子的臉,以及臉頰左方,那一抹黑色彎月。

  沒了馬車,只好步行到前方的城鎮(zhèn)再買一輛。這點路對三個習(xí)武之人來說本是小事,但奈何有一個重傷之人。鏡的傷確實很重,根本沒法自己走路,又不肯讓趙子義背他。趙子義感激他救了王爺,也不計較他的態(tài)度,在一邊小心勸著。

  上善瓏玦靜靜看了一會兒,突然走過去,一句話不說地坐在鏡的身后,運功給他療傷。趙子義有些擔(dān)心,王爺今日對敵已耗去不少內(nèi)力,自己體內(nèi)還有毒要逼,這樣不知要不要緊。

  鏡卻愣了下,回過神來想拒絕時已是不及。上善瓏玦很快收功站起,臉色有些發(fā)白。趙子義扶著他,擔(dān)心地問:“王爺,你沒事吧?”

  上善瓏玦只是搖頭,鏡也跟著站了起來,看來好了許多,臉色卻很難看,口氣也很差,“怎么會沒事?之前已經(jīng)療過一次傷,又激戰(zhàn)半晌,還中了毒。況且先前的爆炸不可能一點影響也沒有,現(xiàn)在再來一次,真以為自己是神了。”

  趙子義一時沒空理會他對王爺?shù)牟痪?,聽到王爺之前已耗損內(nèi)力地為鏡療傷過,不由更加擔(dān)心,“王爺?”

  上善瓏玦閉上眼睛,過了一會兒再睜開,似乎已經(jīng)好了許多。依舊只是對著趙子義搖頭,然后看向鏡,還是淡淡的,不太有感情的聲音,“到前方的城鎮(zhèn),鏡留下養(yǎng)傷,什么時候傷好,再回來?!?p>  鏡本要繼續(xù)抱怨,聞言住了口,看著上善瓏玦的眼神有些奇怪。然而他看到的那雙眼睛,依舊平靜無波,還是什么也看不出來。不禁感到很是挫敗,他好歹是個二十六歲的成年人,在暗護里混了那么久,卻一點也猜不出一個小他十二歲少年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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