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了新鮮話,申鐿博冷笑一聲,說:“那條路是有監(jiān)控的,讓警察叔叔解決吧?!?p> 游晨晨想出口對黑框眼鏡解釋,申鐿博攬上她的肩膀,說:“省省力氣吧,他更相信他的家人?!?p> 事實勝于雄辯!監(jiān)控視頻打破謊言!
黑框眼鏡逃命似的離開警局。
日頭正當午。
站在警局大門口,游晨晨頭微底,有些結(jié)巴得說:“那個……謝謝你!”
“下次走路要注意周圍環(huán)境?!苯逃栔耍觇O博眼里閃過一絲亮光:“這都要過午餐時間了,你可以就近表示一下你的歉意?!?p> 多么明顯的提醒呀!某人偏偏聽不懂。
游晨晨依然底著頭,聲音更小了:“我要回校了?!?p> 某人真的很會裝傻。
只有明說了!申鐿博耐著性子:“就賞光讓我請你吃個午飯吧。”
和陌生男人吃飯?還是個總看著自己出糗的男人。算了吧,還不如回家煮泡面來得安心。
“我現(xiàn)在不餓。不想吃東西?!庇X得自己的話太無力,游晨晨抬起頭正視著眼前的男人:“耽誤了你的時間,你開個價吧,我會如數(shù)補償?!?p> 和有錢人談補償,不是自不量力的;就是刻意傷對方自尊的。
“真是榆木疙瘩!難怪是A大公認的老——”申鐿博面色變了,他的話沒說完就轉(zhuǎn)身大步離開了。
“老什么呀?”游晨晨想知道后面的內(nèi)容,卻沒勇氣追上去。
折騰了這一出之后,感覺諸事不宜,最好是老老實實地回家休息。平時進進出出都有酷維·湯普森相陪,加上又很少出門;所以極少坐公交的游晨晨也沒有坐公交的意識,本能地伸手叫出租車。
站在街邊上手都伸的有些酸了,還沒有一輛空的出租停下來,游晨晨只有拿出手機看地圖搜自己在哪,能坐幾路公交車回家?站牌在哪個方向?
勞斯萊斯停在了游晨晨身邊,副駕座上的申鐿博面色平靜,說:“上車?!?p> “謝謝,你先走吧?!庇纬砍窟呎f邊往后退,極不愿意跟申鐿博走。
申鐿博臉色沉了下來,下車什么話都沒說,直接把游晨晨塞到車后座。
“干什么?這是警局門口?!庇纬砍縿偱靼坠卉囌驹谀膫€方向,根本用不著搭便車。
申鐿博力道很大,沒有給游晨晨掙扎的機會。怕游晨晨再找麻煩,他重重地關(guān)上后車門。
坐回了副駕駛位的申鐿博平視前方,開口:“對著你這樣的人吃飯,也沒胃口。去哪?”
“那個——回學校。放我在A大門口就行?!北臼窍牖丶业挠纬砍块L了個心眼,她不愿意申薏博知道她住在哪個小區(qū)。
再說了,反正回A大了,就等于到自己的地盤了。
司機一直心無旁騖地開車。
申鐿博目不斜視,像是真生氣了似的,一路上一句話也不說。
游晨晨也沒有習慣沒話找話。
三個人的車里,有一種近乎壓抑的沉默。
車很快就到了A大門口,游晨晨下車回身想說“謝謝”卻沒來得及說出口;因為申鐿博沒有放下車窗,只在車窗里掃了她一眼,然后就一臉陰沉地示意司機開車。
游晨晨沒有進A大的門,徑直走向自己小家的方向。
A大最近的居民樓群是西楓林郡,游晨晨的小家就在那里。平時坐車需要繞道再加上等紅綠燈,大概十分鐘;步行卻可以抄近道,半小時就到了。
步行回家是游晨晨平時主要運動方式。
由于醫(yī)生說手不能沾水,回到家的游晨晨沒洗澡就靠在沙發(fā)上睡著了。
這一覺她睡的極不踏實,臉上一直有各種表情,時而皺眉、時而痛哼出聲。
門鈴驟然響起來,游晨晨是從沙發(fā)上跳起來了。平時能找上她的門的也就是酷維·湯普森。今天的酷維·湯普森應該在畫展上才是呀。
“誰呀?”她邊往門口走邊問。
門外的人放棄了按門鈴,直接變成了砸門:“游晨晨,你別裝蒜了,趕緊開門?!?p> 晚上,路漫漫西餐廳的二樓。
現(xiàn)煮咖啡的濃香沒有沖淡酷維·湯普森今天的郁悶。他直接說出不滿:“游晨晨,這么重要的專訪,說辭事先你都背的滾瓜爛熟……為什么會是你自己搞砸的?你必須給一個解釋,要不我怎么想都想不通?!?p> 原來砸游晨晨家門的人還是酷維·湯普森。
原本他是來興師問罪的。進門看到游晨晨手上抱著紗布還往外滲著血時,他就忘了自己打上門的目的,直接關(guān)心游晨晨是怎么傷的;手什么時候能拿東西了……說幸虧是左手,可是左手也至少要不影響拿顏料盤才行。
追問完出事的經(jīng)過,再確認游晨晨的手沒大礙時,已經(jīng)天黑定了,肚子里已經(jīng)咕咕叫了,他就帶游晨晨出來吃飯了。
這不,吃飽了,兩人都不愿意過早離開這輕松的環(huán)境,又叫上了咖啡。
喝上咖啡,想精神徹底放松時,酷維·湯普森才突然感覺到了堵在心里的問題,很不客氣就問罪游晨晨為什么不遵循他的苦心安排,弄砸她自己的專訪。
雖然眼里有歉意,可游晨晨回話內(nèi)容又是理直氣壯的:“我只是不想撒謊?,F(xiàn)在的人都很聰明,誰愿意聽謊言呢?所以我把內(nèi)心真實的東西說出來了。我確實很感謝那個人的!可不管他在別人面前如何優(yōu)秀,對我來說,他就是個混蛋!再說了,我心里真實想法就是——我越有成就時就越不想放過他?!?p> 注視著游晨晨,酷維·湯普森眼睛里藍色越來越深,這是他心思重重時的表面特征。
游晨晨當然看得出酷維·湯普森的喜怒哀樂。對上酷維·湯普森的眼睛時,游晨晨情緒跟著就底落了,幽幽地說:“我不得不放過他,是嗎?我已經(jīng)放過他了,對吧!”
“這么多年了,除了沉侵在畫里時,從沒見你真正開心過。晨晨,是否放過他我并不在意;我只希望你放過你自己?!笨峋S·湯普森一眼藍色的憐惜,剛才的氣憤已經(jīng)煙消云散。
酷維·湯普森自己都不明白原因,為什么總是那么容易原諒游晨晨?這么多年了,有多少回游晨晨的任性都讓他背后恨的咬牙切齒;可是只要一見到游晨晨那雙明澈的眼睛,他就選擇了原諒。
接下來酷維·湯普森告訴游晨晨一個意外。就是專訪是中斷了,可游晨晨罵人視頻被網(wǎng)絡到處傳播,點擊率還飆升的特別快。當然評價是兩個對立面:其一是批評游晨晨沒有素質(zhì),竟然專訪里說粗話罵男人,要教訓男人回家教訓去;其二是無條件擁戴游晨晨,說“成大事者就不拘小節(jié)”;且有粉絲叫囂著要人肉游晨晨嘴里的那個“混蛋男人”。
游晨晨瞪大眼睛,半響之后說到網(wǎng)上看看才敢相信。
酷維·湯普森擋住了她,說她最好近期不要上網(wǎng),省得情緒受網(wǎng)民的影響,又鬧出別的事來。
就在他倆時而竊竊私語、時而放言遣辭,聊的不亦樂乎時,一個一百七十公分左右的女人搖曳著妙曼身姿款款走來。她就是路漫漫西餐廳的老板蘇蓮娜——也是他倆的師姐。
蘇蓮娜走到游晨晨身邊坐下,然后把一張金色的卡片放在游晨晨面前,朱辰輕啟:“我去看了,每幅畫都讓我駐足留戀。為了承認你給我們又爭臉了,這是獎勵?!?p> “師姐,你這么大方呀?卡里有幾個零呀?”酷維·湯普森伸手取走了游晨晨面前的卡。
“真是見卡眼開的人!”蘇蓮娜的丹鳳眼白了酷維·湯普森一下,說:“不過不好意思,讓你失望了,這只是我這里的打折卡?!?p> “幾折?”游晨晨也來了興趣。她也是食人間煙火的人。
“你倆這沾便宜時的眼神特別像,全都充滿了算計;難怪成天泡在一起。”蘇蓮娜很是不屑,像是正眼都不愿意瞧眼前的二位,極不情愿地又加了一句:“一折,看在那些畫的面上。”
“一折!”游晨晨起身快速從酷維·湯普森手里搶過卡,拿在手里仔細看,然后說道:“不錯,果然一折。只是,怎么有限期的;而且只有一年?”
蘇蓮娜的面前已經(jīng)被服務生小朱萸放了一杯果酒。她伸出纖指端起酒杯,慢慢地送到唇邊,要喝不喝時來了一句:“嫌時間短就還給我。難道你讓我養(yǎng)你一輩子不成?”
“養(yǎng)一輩子,那多不好意思!還真不敢奢望了!一年就一年了,謝謝!”游晨晨把卡快速裝進了自己的手包里,生怕蘇蓮娜反悔似的。
酷維·湯普森不避諱地對游晨晨說:“以后吃飯一定要等我,這一年只要在路漫漫吃飯,都由我?guī)湍愀稁??!?p> 這真是蹭折扣蹭的明目張膽又不留痕跡!
蘇蓮娜只斜了酷維·湯普森一眼,并沒出語反對;她知道,在沾便宜方面要想分開面前這兩個人也不是不可能,是費的周章太大,得不償失。
以她的那份心高氣傲加精明,只會把精力花在能賺大把鈔票的事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