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游晨晨要喝了,申鐿博也才喝,只是他喝酒的時候,眼神也斜視著游晨晨。只見,游晨晨唇沾了一點酒,然后就皺眉停住了,一種極力忍住痛苦的樣子。
申鐿博斷定,游晨晨沒有說謊,游晨晨確實不喜歡喝酒。這一點,申鐿博很滿意!可是,他又希望游晨晨在他面前能隨便一點,最好能把本性釋放出來;不要一進來就坐在椅子上一動也不動的,顯得很拘謹。
喝干自己杯里的酒,申鐿博對游晨晨晃了晃杯子。
游晨晨這時像是清醒了一些,雙手捧住酒杯,說:“我會喝完,不會浪費。不過,有些話我們得說明白。”
“說?!贝藭r游晨晨說什么,申鐿博都覺得自己愛聽。
“我們已經(jīng)說明白不是戀愛關(guān)系了,對吧?!庇纬砍恳娚觇O博臉上的笑意收斂了,忙加一句:“只是彼此都在給對方時間接受適應(yīng)這個現(xiàn)實,對吧?”
申鐿博強迫自己點了點頭。
“我也一直在照顧你的意愿,并沒有見楚一珞。今天楚一珞就在A城,本是要約我吃飯的,我怕剌激你,一直在上課。他沒時間等了才離開A城的。”游晨晨開始佩服自己了,竟然想起利用沒見到楚一珞的遺憾來制約申鐿博了。
申鐿博重重地點了點頭。其實他今天是知道楚一珞要到A城,才急急趕回A城的,楚一珞急急地離開也是因為他的一些小動作。
游晨晨話鋒一轉(zhuǎn):“我們不是正常的戀愛關(guān)系,不能隨便接吻??赡阍贏大門口干了那一處,你太任性了!我希望以后你要增強你的自制能力。”
“是你逼我的?!鄙觇O博開口了,眼神里、語氣里都在強詞奪理。
這人的腦子怎么感覺四路不通、油鹽不進呢?游晨晨有些急了:“我怎么逼你了?”
“就陪我吃個飯而已,有那么難嗎?可是竟然話沒說兩句就想跑!你難道讓我在A大門口上演強搶美女嗎?”其實申鐿博沒有不敢的,就是不想在申橋知道后被申橋嘮叨。不過他有的是辦法打擦邊球,在A大門口吻個美女不犯法吧。
見過不講理的,沒見過如此不講理的!游晨晨急不選言:“雖然不是強搶,可你這是強吻美女?!?p> 把自己說成美女了,這真不是游晨晨平時的風格。她平時都認為自己充其量算是,拿畫筆的、色感好的小才女。就是“小才女”這三個字,她也只在內(nèi)心承認,也從沒說出口來。
申鐿博笑了:“你認為是強吻,別人可不那么看。那個保安怎么對你說的呢?那些小學(xué)妹學(xué)弟們怎么對你說的呢?要我給你重復(fù)一遍嗎?”
原來申鐿博對那些看熱鬧的人說的一些話,聽了個大概。
那么近的距離,游晨晨雖然沒有申鐿博聽的全,可是聽到了不少,都是于她不利的。她忙出口:“我沒你那么無聊,對一些流言也津津樂道?!?p> “對別人的流言我真沒興趣,只要關(guān)于你的,我是每條都要熟知?!鄙觇O博眼里、話里都在為流言津津樂道。
遇上這么一個又無理、又無賴、又八卦的男人,游晨晨覺得說什么都沒有用,把酒杯往桌上一放:“這酒我喝不下去了?!?p> “喝了吧,你總是食欲不強的樣子?!币娪纬砍啃乜谄鸱膮柡?,申鐿博退讓了一步:“大不了我答應(yīng)以后不在A大校門口吻你就是了?!?p> 好不容易交涉得來一點進展,游晨晨考慮著是不是喝了那口酒。
這時,申鐿博又加了一句:“好了,以后在大庭廣眾之下,我都不強吻你,行了吧?”
“要說到做到才是真正的男人本色!”游晨晨端起了酒杯,閉上眼,跟喝**似的把酒杯喝干了。
“放心,我輕易不承諾,承諾了都會盡能力去做?!鄙觇O博一臉的認真。或者他自已也意識到,總在人多的地方吻一個女孩子,是有些過分吧。
游晨晨把酒杯對申鐿博晃了晃,意思是她喝干了,就只剩申鐿博以后說話算數(shù)了。
申鐿博贊許地看著游晨晨,點了點頭。
兩個人就這么對視半響。申鐿博又不淡定了,他真的想離游晨晨近點,再近點,或者親一下緩解一下這種沖動??蓜偞饝?yīng)了什么呢?不強吻!雖然有個大庭廣眾做前題,可不能現(xiàn)在就猴急,顯得說的話沒有份量。
又做了幾個吞咽,申鐿博說:“你喜歡什么音樂?我這都有?!?p> 申鐿博說人話、不壞笑時,游晨晨覺得他是帥氣的,特別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下,他是有魅力的;如果用他來當模特,這會是一幅十分完美的畫面。申鐿博的問話打亂了游晨晨的思路,她覺得自己有些混亂了,就面前這個人,出多少錢也不會給她當模特的,而且這樣的環(huán)境別處沒有,除非租用他的餐廳當畫室。他得要多少錢一天呀!那酷維·湯普森肯定會說只租金這一項就賠不起。罷了、罷了,有些事想想就行了。
“別這么看著我,充滿了算計。加點柔情吧,我就能感覺到你為我動心了?!鄙觇O博對游晨晨見的面并不多,可了解還不淺,竟然能分辨出游時時眼里大部分的意思了。
“卟哧?!庇纬砍啃Τ隽寺暋Uf她的眼神充滿算計,這是第二個人這么說她,第一個當然就是蘇蓮娜了。想到蘇蓮娜,游晨晨就說:“自己一天到晚的算計著,然后看誰都像是算計的人。有一首歌叫《算計》,你聽過嗎?”
申鐿博如實回:“有這歌?我還真沒聽過。好聽,現(xiàn)在就想聽?我讓秘書室的人趕緊找?!?p> “不用。我只是一問。”游晨晨跟著解釋:“意思很直白,大意是:你算計我,我算計你,我們都活在算計里……卻忘記了,算計青春亂費了多少、親情失去了多少、兄弟情還存在多少、還在相信愛情的有多少?”
“叮嚀——”申鐿博還想說什么呢,這時鈴聲響了。他趕緊站起,走到餐桌對面和游晨晨對著坐下,然后按了桌上的一個銨鈕:“進來?!?p> 進來的是兩個分別推著小餐車的男服務(wù)生。
他們把餐具餐盤快速的擺在了兩人的面前,然后才上六盤炒菜和兩個小盅。
中餐的洋式吃法,游晨晨見怪不怪。因為她和酷維·湯普森在一起太久了,就算吃中餐,分餐也成了習(xí)慣。今天申鐿博這樣安排,讓她突然放松了許多。她只是覺得菜色六個三寸小盤,著實多了些。可一想到申鐿博是A城紈绔子弟代表的身份時,她又釋然了。
服務(wù)生上完餐之后,申鐿博說:“下去吧。”
服務(wù)生推車之前竟然有一個立正的姿勢,而且兩個人的姿勢、步調(diào)都很統(tǒng)一。這讓觀察力異于常人的游晨晨又吃了一驚。
申鐿博一直注意著游晨晨的舉動,這時來了一句:“這兩個人都從部隊出來的,有些習(xí)慣改不了。剛好,這些習(xí)慣都是我喜歡的,所以就留在身邊了。”
“很好?!庇纬砍宽樋谝豢洌牡溃恨D(zhuǎn)身都有固定動作和坐餐桌的行為比,真是云泥之別。可偏偏又是上下級,這種矛盾的存在,也就在申鐿博這里開了眼界。
申鐿博正想說這些都是小意思時,話停住不說了;因為他看到游晨晨打開一個兩寸盅時兩眼放光,嘴里驚呼出聲:“米豆腐!”
然后沒猶豫,游晨晨就放進嘴里一塊,給人感覺恨不能連勺子也一起吃了。
看著游晨晨的吃相,申鐿博語調(diào)放慢:“柚谷鎮(zhèn),我也很熟。柚谷鎮(zhèn)楚一珞媽媽做的米豆腐是一絕?!?p> 游晨晨吃的動作僵住,眼神卻依然在米豆腐上,問:“你經(jīng)常去柚谷鎮(zhèn)嗎?”
“不經(jīng)常,近兩年一年一次。年前去例行拜訪楚家?!鄙觇O博也是六年前第一次去柚谷鎮(zhèn)就喜歡上了米豆腐,后來跟著派了廚師去楚家學(xué)藝,然后博緣城就上了這一道菜。
“珞媽媽身體好嗎?白頭發(fā)多嗎?”游晨晨繼續(xù)問,她記得當年柚谷鎮(zhèn)那個驚變的晚上之后,珞媽媽的頭發(fā)一夜之間白了頭發(fā),自己的媽媽一夜之間頭發(fā)也半白,這一切都是因為她的緣故。
“身體還硬朗,頭發(fā)白吧,可能到年齡了都有白頭發(fā)的?!鄙觇O博一直關(guān)注著游晨晨的神色和舉動。他不是無意上“米豆腐”這道菜的,也不是無意提及柚谷鎮(zhèn)的。他就是想弄明白,游晨晨和楚家到底感情深到什么地步,她和楚一珞本是兄妹關(guān)系的怎么就成了男女關(guān)系上糾結(jié)了。他想把過去的東西都快速的曬到陽光下,讓游晨晨早日明白,過去的就是過去了不可能回到當初。再說了,有他申鐿博在,他也不允許游晨晨糾結(jié)在過去里。
見游晨晨不出聲,也不吃,就那么底眉斂目地發(fā)呆著,申鐿博又問:“你想去柚谷鎮(zhèn)嗎?想去的話,我隨時帶你去?!?p> 這就是申鐿博的意圖,游晨晨可以去柚谷鎮(zhèn),可是必須是他帶著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