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楚一珞的需求有多大,游晨晨的心境就有多卑微。
她有多卑微,想被挽留的希望就有多大。
可是她身后沒有任何動靜,就跟楚一珞根本不在這房間里一樣。
希望成了奢望時,游晨晨毅然出門。
穿過一條長長的走廊、下電梯、出大堂,游晨晨一直走的很快,沒有看任何人、任何東西。她只看到自己頭發(fā)從中間分開的那個縫;縫有多大,她的世界只有多大。
接下來,游晨晨在陽光下等出租車。
陽光太猛,地下的熱氣往上涌,比上午更難受;為了少接觸點陽光游晨晨底著頭;這時才發(fā)現(xiàn)她的世界越來越窄,不夠三寸寬了。
紅柚市比A城更難叫到出租車。
小九開著奧迪A8來到了游晨晨身邊,說想送她去火車站,也可以直接送她去省城,由她選。
游晨晨上了車,當然是去火車站了。
天色臨近黃昏時,游晨晨坐公交車從火車站回到了西楓林郡。
洗著淋浴時,游晨晨在沮喪是安慰自己——去紅柚市二次了,第一次就被楚一珞認可,第二次還差點……楚一珞遲早會完完全全屬于她。
從浴室出來時,游晨晨就接到了電話;于是她快速換了一套異于平時的行頭出門了;沒辦法,電話里的要求是一定要打扮的“人模狗樣”的。
走在燈火闌珊的街上,鞋跟不緊不慢地敲打著大理石地磚,游晨晨感嘆萬千。
欲望都市,真情被酒精泡成了酒渣,涼干、風化!
欲望被金錢慫恿成了交易,赤·裸·裸地殺人不見血……
既然確定有一分屬于自己的真情仍在,那么就再也義無反顧地堅持下去。
自我安慰中,游晨晨已經(jīng)看到了夜空里閃著銀光的三個字“路漫漫”。
剛進“路漫漫”的門,游晨晨就聽到班得瑞歌曲《IrishMeditation(愛爾蘭冥想曲)》。一樓沒有任何異樣,她直接上了二樓。
二樓也沒有什么異樣時,游晨晨直接推開了蘇蓮娜的辦公室門。
門內(nèi),蘇蓮娜在電腦前看著什么資料。
酷維·湯普森站在大開窗戶前看著外面的街景。
門響了,都沒有人理游晨晨。
游晨晨只有發(fā)出點動靜:“咳,咳——電話里說的那么誘人,什么免費夜宵、什么私人會所;原來是把我騙來看你們擺POSS!要說你們現(xiàn)在這姿勢脫·光了,我還是很有興趣過幾眼的!或者還能給我找出點什么靈感來。可是你們都穿著衣服?!?p> “晨晨,你就沒看出我今天的著裝有異樣?”酷維·湯普森一副受傷害了的可憐樣。
游晨晨順口回道:“西裝呀!西裝而已。你平時只是穿牛仔褲、襯衣多些而已!”
“你不覺得我穿西裝很帥嗎?”酷維·湯普森好像在乞求游晨晨夸他似的。
唉,這男人的自戀了都是一個樣,不管是哪個洲出來的,都是讓人牙酸。為了保護自己的牙不倒,游晨晨趕緊說:“帥?當然帥!不過我又不是第一次見你穿西裝?!?p> 蘇蓮娜突然轉(zhuǎn)過身:“酷維,你犯規(guī)了;因為你先說出那個‘帥’字引導了晨晨,她才夸你帥的。”
酷維·湯普森一幅失敗樣:“晨晨,我們今天的免費夜宵沒有了。”
“原來打賭了?怎么不暗示我一下?”嘴里責怪著酷維·湯普森,游晨晨心里則不以為然:輸就輸了唄,不吃剛好;吃多了晚上睡覺質(zhì)量不高。
“你們也別太失望!今晚我全無睡意。我?guī)銈內(nèi)€地方,那里應(yīng)有盡有!”蘇蓮娜的臉有些紅,游晨晨走近時,才發(fā)現(xiàn)辦蓮娜是喝了酒的。
抬眼,游晨晨看到辦公桌上電腦這邊有一個空杯和一個空紅酒瓶:“蘇師姐,我看還是先送你回家吧。我們可以改天再去?!?p> 游晨晨不愿意看到蘇蓮娜發(fā)酒瘋的樣子,那是又哭又鬧,把別人都鬧服氣了,她也不會上吊——她睡覺了。
所以,告誡周圍朋友,在蘇蓮娜還沒有喝醉時送她回家是最明智的選擇。
“晨晨,你看我像喝多了的樣嗎?”蘇蓮娜站了起來轉(zhuǎn)了一個圈,露背的暗紅晚禮服風情萬種:“我一個人時怎么喝都不會醉!知道我為什么一個人喝酒嗎?酷維那小子說他不喜歡喝紅酒。不喜歡喝紅酒的藍眼睛還真是少見!知道我為什么喝酒嗎?是你讓我不舒服了?”
游晨晨一驚,提醒自己千萬不要和醉酒的人較真,忙道:“師姐,我怎么惹著你了?你告訴我唄,我改。”
“你丫的偷偷摸摸地會舊情·人去了。你那舊情·人,偷偷摸摸地在我這看你;你又偷偷摸摸地去會他。你們就是一對偷偷摸摸的小人?!闭f到這時,蘇蓮娜紅唇動,露齒一笑:“其實偷偷摸摸會情·人也是很美好的事!說吧,你今天見著他了嗎?”
游晨晨不得不佩服蘇蓮娜對她的了解已經(jīng)到了一定深度;把她的去向猜了個八九不離十,她只有老老實實地對蘇蓮娜點了點頭。
蘇蓮娜的笑更濃,說:“好!只要見到就好!他逃不掉了。師妹,你的事辦完了,現(xiàn)在你得陪我去見我的舊情·人。不,是暗戀情·人,也不算暗戀,是單戀。不對,是我們的戀愛觀念不一樣,是完全不一樣。我只需要一個心儀男人陪我到老,他卻說要一群美人相戲而生?!?p> 游晨晨隱隱知道蘇蓮娜背后有男人,而且不止一個;可是蘇蓮娜從來都沒說過她真心愛過誰。今天這是怎么了?難道蘇蓮娜真心愛過一個男人?而且那個男人還在這個城市生活。
“傻丫頭,我等你一晚上。今天真帶你去見見我的舊情·人?!碧K蓮娜站的很直,加上八分的鑲鉆細高跟鞋,怎么著也有一百七十八公分以上。那樣她和酷維·湯普森就在一個高度上了。
而游晨晨呢,也是個晚上歡的靈魂。
今天游晨晨身著淺藍色無袖真絲裙到了腳踝,近十公分的粉藍高跟鞋穿在腳上。
和酷維·湯普森一起出門,穿多高的鞋游晨晨都很放心。穿平底鞋時酷維·湯普森把游晨晨當中性人看,游晨晨穿高跟鞋時酷維·湯普森是很紳士的,從來都不會讓游晨晨摔倒。
不過游晨晨畢竟比蘇蓮娜差了那么三公分,總覺得在蘇蓮娜面前自己少了幾分妖嬈。信好游晨晨不是想搶風頭的人。她只希望默默地出現(xiàn),誰也不要注意她;而她可以隨變觀察任何人。
因此游晨晨本著隨意聽經(jīng)的態(tài)度聽酷維·湯普森總在她耳邊提意見:“晨晨,你應(yīng)該打扮一下。適當?shù)拇c的時尚點,行不?就當是犒勞一下我的眼睛?!薄俺砍?,你要再不打扮,你都成老姑娘了。老灰姑娘是沒有人能記住你的?!薄俺砍浚亦嵵鼐婺?,你太沒禮貌了!什么場合你不看看,竟然穿著牛仔褲就來了……”“晨晨……”
受夠了酷維·湯普森的碎碎念,游晨晨就想堵住他的嘴。
于是,在游晨晨有心情的時候,她就畫幾套圖紙,然后拿著圖紙去訂做幾套衣服。
然后游晨晨又按她的喜好畫了很多鞋子的效果圖。然后酷維·湯普森把圖拿走了;過不久他拿著其中一款鞋子,和一個信封放在游晨晨面前:“晨晨,你現(xiàn)在是這家鞋廠的特約設(shè)計師。這是今天的酬勞;這雙鞋也是酬勞之一?!?p> 鞋!確實是游晨晨想像中一直想要的鞋,可是,可是,游晨晨問出了聲:“你不是畫商嗎?怎么開始賣鞋了?”
“晨晨,我們需要一個固定畫廊!要有資金來支持才行。你看,鞋穿在腳上,腳變漂亮了,其實這就是真正的行為藝術(shù)!”酷維·湯普森奸商本質(zhì)顯露,明明是個賣鞋的行當,硬是扯成了行為藝術(shù);而且還讓人感覺合情合理。
“這是什么話?難道我的腳沒鞋漂亮?難怪蘇師姐一直都叫你半文盲。”腹誹著酷維·湯普森,游晨晨收起錢,穿上鞋,然后說:“好的,以后我會定期畫圖樣給你,鞋吧,就你包了。至于畫廊吧,我一點也不懂經(jīng)營,還是你說了算吧?!?p> 有一種信認是沒有理由的。游晨晨對酷維.龍的信認就是這樣的——沒有底線的信認。有時蘇蓮娜都說她:“晨晨,酷維·湯普森要是真的哪天賣了你,你幫著他數(shù)錢都數(shù)不清楚?!?p> “那怎么辦呢?我沒有第二個人可以信認。假如哪天我如此信認你了,你會幫我打理身邊的一切事物嗎?”游晨晨斜視著蘇蓮娜,此時她認為蘇蓮娜完全像個挑撥離間的小人。
“不會!”蘇蓮娜和游晨晨倆齊聲回答,然后哈哈大笑。
現(xiàn)在游晨晨和蘇蓮娜同時哈哈大笑在酷維·湯普森新買的途銳V6車上。因為蘇蓮娜喝了酒之后會說很多開心的話,如果平時,蘇蓮娜就是在笑也是冒著冷氣的。而游晨晨呢,雖然回來時心情不是很好,可是現(xiàn)在覺得自己沒有事先證得當事人楚一珞的同意,兩次冒然去紅柚市都見到楚一珞了;這樣的巧合,無疑是個好的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