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看似皇上沒有為他們做過什么,其實這一切都是為了暗中保護他們。
有的時候最好的保護就是不管不問。
清陽公主和二皇子是何等幸運之人。
宣德皇帝打開信紙,龍飛鳳舞的字體在眼前閃開。
雖然面上看不出情緒,作為侍候在他身邊多年的溫公公還是從他微微顫抖的手看出了他的激動。
父皇,清陽讓您擔心了,對不起,清陽做這一切都是迫不得已的。
現(xiàn)在清陽很安全,父皇不用擔清陽的安危。
作為皇室的公主,清陽沒來沒有出過多遠的遠門,此次希望父皇能夠成全清陽,讓清陽得以周游列國,替父皇見識見識這廣袤的天地間,獲得更高深的見解和遠見。
清陽作此番實在是經(jīng)過深思熟慮才決定逃婚的,金狀元是一個難得的有才之人,出口成章,雄韜武略,是一個曠世奇才,清陽卻是一個總愛闖禍,任性妄為的人,兩個完全不同個性的人在一起是沒有好結(jié)果的。
與其在婚后痛苦不合還不如一開始就了斷,和金狀元成親這件事,清陽負有很大的責任,改日清陽會親自解決此事,給金狀元一個交代。
父皇,清陽是認真的,清陽以后不再5惹您生氣了,好不好?希望父皇不要怪罪,過了這么長的時間,相信父皇您不生氣了吧?您就幫我一次吧,賜婚這件事是我的錯,清陽真的知錯了,您就幫我把這門婚事給取消,只要您幫清陽,清陽保證,一定會早日回宮,早日來見父皇,向父皇請罪……
“嘭”地一聲巨響,案桌上堆山的奏折震了幾震。
信紙隨著這一聲巨響飄落在地。
“這個不孝女,三番兩次求朕賜婚,朕難得一次好心情心一軟答應了她,她竟然給朕來逃婚這一出,真是膽子大了!這是無視朕的威嚴,直接打朕的臉面!”
逃婚?
溫公公聽見這兩個字眼,心中‘撲通’一跳,公主也太大膽了吧?這可是圣上賜婚??!自古皇上一言九鼎,君無戲言,這賜婚的圣旨已下,公主逃婚就是對皇上的大不敬,視圣上威嚴于無物。
瞧著宣德皇帝怒氣沖沖的臉色,溫公公眼疾手快倒了一杯安神茶遞給他,試圖勸說道:“皇上,公主或許是因為您不喜金狀元才忍痛割愛舍棄自己的幸福來讓您開心,您想開一點?!?p> 這個理由有點牽強,但是也算是事實,皇上一直欣賞金狀元,但是從來沒有想過讓他當公主的駙馬,所以才在公主的一次一次的真切請求下,三番兩次的拒絕她。
宣德皇帝接過茶水喝了一口,慢慢的放下,面上的怒氣沒有減少分毫,讓一個喜興不露于表面的帝王大怒,可見真的是觸惱他了。
怒道:“她要是為朕著想,那太陽都從西邊出來了,她每一次對朕的討好不是為了金奇才,朕今天算是看明白了,她就是想要朕被人笑話,想要朕打自己的臉面!現(xiàn)在達到目的了就突然放手,狠狠地扇朕一巴掌,好啊,真是朕的好女兒!”
以前聽侍衛(wèi)和金奇才的匯報都以為是被人劫走了,誰能想到是自己逃婚了,突然聽到這個消息的宣德皇帝大怒也不為過。
溫公公走近宣德皇帝,幫他順順氣,柔聲說道:“皇上,您消消氣,公主畢竟年齡小,不懂事,一時沖動也是可以原諒的,圣人曰:人非圣賢,孰能無過?圣人尚且如此,像公主這樣年紀小的孩子也不能避免得了,以后只要您多加教育和指導,公主一定會長大的?!?p> 宣德皇帝恢復往日的威嚴,對溫公公擺擺手,沉聲道:“溫喜,你去傳朕口諭,讓金狀元和七公子帶御林軍大張旗鼓尋找公主的下落,還有叫二皇子前來。”
溫喜遲疑了一下,恭敬的回道:“是,奴才遵命!”
……
被再次召見,葉星宇雖然疑惑,但還是乖乖的來了,他心中隱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這次父皇不會找他事吧?
他向來都對他的事不管不問,這次突然召見他去……
看向前方昂首挺胸的溫喜,葉星宇問道:“溫公公,這次父皇有什么事要找我?還是上次逃課的事?”
他直覺不是。
溫喜輕輕的搖了搖頭,透漏了一點:“二皇子,皇上收到清陽公主的信突然大發(fā)雷霆,您去了還是小心一點的好!”
葉星宇眉毛挑了挑,嘴角上揚起一個弧度,終于被發(fā)現(xiàn)了,比他預想中的還要早上幾天。
她居然給父皇寫信了,這不是硬往父皇臉上打嗎?
父皇在沒有收到信時,肯定以為不是姐姐的錯,是有人劫了她,后來發(fā)現(xiàn)他根本沒有半點的擔心才對此有了疑心,理所應當?shù)恼J為姐姐沒事,從這點看來,父皇還是挺英明的。
但是在收到信之后突然發(fā)現(xiàn),其實姐姐一直都在騙他,把他給騙得團團轉(zhuǎn),才為此大發(fā)雷霆,一怒不可發(fā)。
糟糕,父皇說不定會將此事的怒氣都發(fā)到他的身上。
想到此,葉星宇突然捂住肚子,神情痛苦的哀叫:“哎呦,哎呦,我肚子好疼??!溫公公,我肚子疼先走一步,你幫我向父皇請一次假!”
說著就站定往后跑去,看他那神情,仿佛真的很疼似的。
“二皇子!等等我!”夢回也跟著想要跟上,還沒走幾步,前方傳來一個渾厚男子的威嚴聲:“星宇,給朕站??!”
葉星宇喪氣的用手捂住頭。
“星宇,你知情不報,可知錯?”
選宣德皇帝一臉威嚴的坐在上首,俯視著在地下跪著的葉星宇。
一個帝王的威嚴和尊貴在此時盡顯無遺。
葉星宇仿佛才知道了自己知情不報,驚訝道:“父皇,我怎么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知情不報了?”
宣德皇帝將信紙扔到葉星宇的面前:“這是你姐姐的來信,她逃婚出走,一點消息都沒有傳來,你早就知道了吧?”
葉星宇震驚的跳了起來,看看信紙上的字跡,面上流露出驚喜和激動:“還真是的,姐姐來信是好事啊,父皇何必那么大動干戈,何不大事化小,小事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