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她只想離開這里,在他面前的種種窘迫,她不想再回顧,每次遇上他都沒什么好事。
她將魔法空間合上,傳送回城里。
東方伽羅的護院見她離去后,隨即從暗處出來,走進正廂房,回稟道:“殿下,那位姑娘的傳送陣法有魔氣。”
東方伽羅示意他退下,她魔法袋里有神魔達基,他已經知道,現(xiàn)在能確定,達基也嗅出了曾經主人的味道。
簡雪奴回到客棧,剛推開門,見邊城靠在床頭,還未去上學,身上斜搭著被褥,應該是才休息不久。見有人進來,隨即睜開眼睛,見到簡雪奴后,突地從床上蹦起來。一夜之間,他已滿面憔悴,上前將她擁進懷里,關心道:“奴兒,你上哪去了?沒事吧?有沒有人欺負你?”
她很歉疚,知道邊城擔心她,一夜未合眼,“邊城哥,對不起,昨日到郊外獅王煉器坊玩耍,忘記了時間,晚了就沒回來,下次不敢了。”
“下次出門前,記得留張便條,我才知道上那去找你,知道嗎?”
“嗯,知道了,邊城哥,時候不早了,你去上學,我中午老老實實等你回來?!彼芄缘卣f著,怕他又擔心自己不好好學習。
邊城這才放開她,掀起紗縵看了看臉上的瘡疽,放心點頭道:“中午我從學校拿飯回來吃,等我?!?p> “嗯?!?p> “還有,我在學校分了宿舍,四位同學一間,戰(zhàn)騎系二號樓二樓三室。旁邊那間客房昨天我已經退了,你不用再去那間收拾。”
“知道了,快去上學,一會兒要遲到了?!?p> “好,等我回來?!边叧窍蛩隣N爛一笑,才放心離去。
她在客棧用過早餐,騎著比斯無所事事往靈通學院方向走去,來到學院大門前隨便溜達,羨慕地瞧著院內談笑風生的學生。
“汪汪汪?!北人箻O看不慣小鳳凰在天空中翱翔那驕傲模樣,忍不住犬吠幾聲,責難道:“你枉為鳥中之珍貴靈異,昨日只顧自己到竹中與野鳥**,也不回城給邊城捎信,害得邊城擔驚受怕一晚上?!?p> 那是調.情嗎?它只是看在小鳥們都很尊重它的份上,給它們講解一些世間各種趣聞,這丑陋的犬類居然指責它?小鳳凰哪里受得住犬類的指責,飛到它頭頂上‘喳喳喳’叫個不停,“比斯,你怎么說話的,邊城擔心是對的,說明他喜歡他妹妹。他受怕什么?我們寵物是忠于主人的,以主人馬首是瞻,保護主人是應盡義務,哪能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汪汪,狡辯,有我在,還需要你保護嗎?你馱得動主人?打得過猛虎?踢得翻魔獸?探探路報報信才是你的本職?!?p> “丑狗,話多,我不跟你說,降身份。”小鳳氣得嘶鳴一聲,竄上高空,不再理它。
靈通學院門前此時甚為寂靜,所以,她并沒有制止它們吵鬧,反而覺得它們很有趣,吵吵嚷嚷才是一家人。
這時,她見到從學院里走出一位中年大叔,手里拿著一張告示,走出學院大門后,在外墻張貼處,刷上一層薄漿,將告示貼上去,端詳一陣,審過文字之后,才放心走進學院大門。
簡雪奴無所事事,晃上去消磨時光,開學才兩天,有什么要事要公布于眾的?她很好奇。剛瞧著告示抬頭,眼睛陡然一亮,招聘帖子?
她匆匆將內容看完,見四下無人注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帖子揭下,離開學院大門,在近街兜轉一圈子,將帖子扔進垃圾堆。
再回到靈通學院門前,大搖大擺走進去,來到學院后勤處,敲門進入后勤保障總監(jiān)辦公室,見到剛才貼榜的灰布大叔正坐在桌前書寫,頭也沒抬就喚了聲‘進來’,她睨了一眼桌上的牌子,知道他就是后勤處賀總監(jiān)。
她臉上堆滿笑容,極謙恭上前,向他禮貌問好。
賀總監(jiān)不明她的來意,擱下筆,伸手示意她入坐,微胖的臉顯得親切,瞬間沒有了隔離感,她便順從坐在他對面。
簡雪奴說明來意后,他臉上的笑容瞬間逝去,謝絕道:“姑娘你不識字么,告示上寫得清楚明白,只征用兩名青年男性,不收女子,且能識文斷字,必須要有較強的書寫攻底,再說,這是高等學府,不是什么人想進就能進的,姑娘請自便吧?!?p> “賀總監(jiān),我知道你們高等學府的教員,都有頗高涵養(yǎng),一定不會帶頭歧視女子,會給女子相同的就業(yè)機會,對不對?再說,文化程度你勿用懷疑,不會讓你失望……”
見過臉皮厚的,沒見這么厚的,賀總看了她一眼,面無表情地拿起筆,低頭繼續(xù)抄他的毛楷,沒有回答她的質問,把她完全當空氣忽視了。有一點臉皮的人,都會知趣借故離去。
但簡雪奴是什么人,她是不達目的心不死,此時眼珠子轉得甚快,見對方不愿意聽她廢話,迅速閉上嘴,起身幫他續(xù)茶,不管他露出何等不耐煩的表情,低眸不看就行了,雙手將茶奉到他位前。
賀總監(jiān)看在那杯茶的份上,再次抬頭看著她,面色緩和了幾許,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他溫和道:“要不,你把你的住址留下,以后我們招收女雇員時,我率先通知你。”
“好?!焙喲┡浪峭泼撛?,但這是她顯露手上功底的時候,不容錯過。她寫上客棧的住址,邊寫邊思忖,學院既然雇用男勤,應該接觸的是男學員。她寫好后擱下筆,對他道:“賀總,其實我與男子也沒什么分別,不會引起不便,你瞧……”
賀總監(jiān)正望著她剛健游龍的字體,眸底異色閃過,正佩服間,便聽見她讓自己瞧過去。
賀總監(jiān)條件反射望過去,見她緩緩撩起面紗,一個膿瘡駭然凸現(xiàn)。賀總監(jiān)的手本能抓住椅臂,身子不自覺后靠,抽搐幾下,才將面部肌肉挪正位置。簡雪奴對這表情一點也不驚詫,因為她已經嚇過不少人,他這反應一點也不陌生。
他咽了咽口水,壓壓心神道:“你先回去等著,容后通知,容后通知?!?p> 她正要說點什么,給自己再爭取機會。而此時,門兀地被人敲響,夭折了她醞釀要出口的話。
他們同時回頭看向敲門的人,那是一位十八九歲的小白臉,她騰地升起莫名的怒意,嗆道:“那位同學,你敲什么敲?沒有看見賀總監(jiān)正忙著會見女賓?”
“不忙不忙,你進來你進來?!辟R總監(jiān)的態(tài)度一百八十度大轉變,不但站起來接待,而且臉上還堆滿笑意。
簡雪奴極不情愿,但很識趣地將自己剛才那個位置讓給了小白臉。
隨即,她臉上又有了笑意。他一定是有別的事找賀總監(jiān),絕不會是來應聘的,因為,除了她以外,不會有第二個人再看到那張告示。
這樣想,她就釋然了,像辦公室固有成員一般,主動給小白臉徹了杯茶奉上。
小白臉很有禮貌地向她微笑,并道了聲謝謝。
他接下來的話讓她一個踉蹌,險些沒站住。她沒聽錯,他確實是來應聘男雇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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