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把事情坐實
許成天聽后先是看了看莊千落用來裝桃水的碗,再看看那兩個壇子,毫無親自動手這種經(jīng)驗的人,皺眉想了想。
“量你個小小村姑也沒膽子騙本公子,二百文就二百文,本公子全包了!”說完,就伸手摸到錢袋,之后開始數(shù)錢。
見許成天確實買下全部的桃水,莊千落就只好把之前收的四個銅板退回到老爺爺和另一個客人的手里。
說了抱歉和感謝的話,遣散來圍觀的人。
回手接過許成天的二百文,細細數(shù)了數(shù)確實一文錢都不差,對他命令道:“這二百文可不包括壇子錢,你趕緊喝,喝完我要帶我的壇子回家?!?p> 許成天則是看白癡一樣的瞥了她一眼,之后瀟灑的翻身上了馬,嘴角勾著諷笑道:“你以為本公子看得上你這種女人做的東西?愚蠢?!?p> 說完,直接揚長而去。
莊千落氣得跺跺腳,早知道他不要,就不要讓其他人走了嘛!
重新喊來人,重新介紹,兩個多時辰之后,才全部賣光了。
數(shù)了數(shù)手里的銅板,除了坑許成天的二百文,今天賣了一百一十文,加在一起就有三百一十文了。
哈哈哈!今天收獲不錯嘛!
提著兩個壇子剛要邁步回村,莊千落才想起來,村里人是不肯賣給自己糧食的。
腳步微微一轉(zhuǎn),莊千落就朝著另一個村子走去。
這個季節(jié)農(nóng)民手里還是有些糧食的,經(jīng)過討價還價,莊千落用一百五十文買了一百斤的苞米面。
賣家見她一個女子還挑著兩個壇子不容易,還好心的用驢子幫她送回了家。
莊千落準(zhǔn)備給程清風(fēng)還碗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他雖然沒給她好臉色,可是苞米面卻還是多給了她的。
那兩個碗足足可以裝下一斤多!
這個程清風(fēng)啊!還真是刀子嘴豆腐心的典型。
摸透了程清風(fēng)的脾氣,再見面莊千落倒是先笑了。
“謝謝你!”莊千落把碗還給他的時候說了一句,可是話里的意思很顯然并不是因為這兩個碗。
程清風(fēng)麥色的俊顏一怔,隨后別扭的撇開臉,若不是他膚色較深,只怕此時肯定是個大紅臉了。
“不用你謝!”程清風(fēng)硬梆梆丟下這句話,瞬即就把自家院門合上了。
若不是莊千落手疾眼快,只怕這一下就會磕到她的鼻尖。
算了!
就自己現(xiàn)在這名聲,和誰在一起都是敗壞人家,程清風(fēng)躲開她也是正常的。
拐彎去了張大夫家,又是先給了一百文,張大夫才肯去看病。
號脈,開方,抓藥,過程和昨天一模一樣,藥價也是九十文。
只不過今天的藥,莊千落準(zhǔn)備飯后再喂銀衣男子喝。
家里糧食多了起來,莊千落也不吝嗇,去外面摘了點榆樹錢做了貼餅子,之后又熬了一點糊糊。
把貼餅子和一碗糊糊送到里屋給莊母吃,她自己匆匆吃完,鍋里熬上藥就端著放涼的糊糊進來喂銀衣男子。
最近她天天忙,每次來喂他的時候天都黑了,她家又沒燈,一切的照明就都只能依靠月光。
好在今天是十五,天上的月亮十分的明亮。
莊千落手腳麻利的抱起男子的頭,然后舀了一勺糊糊就送到他的嘴邊。
他還像昨天一樣省事兒,無論她喂什么,他都好好的咽下去,也就留給她許多發(fā)呆的空檔。
淡淡的月光下,只見一個粗布麻衣滿身補丁的少女,認真的抱著一個昏迷不醒的男子。
男子豐神俊朗,一張白皙的俊顏即使?jié)M是病態(tài),仍舊掩飾不住他的貴氣與高冷。
偶爾一滴糊糊從男子淡粉色的唇瓣兒溢出,女子手疾眼快卻又溫柔的幫他擦去,任誰看去她們都不是陌生人,而是天造地設(shè)的一對。
以上這些,就是半靠在里屋床榻上莊母的所見。
只是這樣美好和諧的一幕,無論她怎么看,都是忍不住將眉頭越皺越緊。
直到莊千落將銀衣男子放回去后,她的眉頭才漸漸松開。
熬好了藥,莊千落又喂他喝下去。
放下藥碗之后,她的手輕輕覆蓋在他的額頭上,確定他沒有再發(fā)燒,才長長的松了一口氣。
之后打水伺候莊母洗簌,自己折騰一番才輕手輕腳的上、床睡覺。
“落兒!”莊母突然出聲。
莊千落的動作微微一頓,之后躺在自己的被窩,輕聲的問道:“娘,我把你吵醒了?”
“沒,就是沒睡著,想和你說說話?!鼻f母慢慢轉(zhuǎn)頭,借著月光看向躺在外頭的莊千落。
“好??!女兒聽著。”莊千落含笑應(yīng)聲,雖然有些累了,卻還是睜開眼睛等著莊母說話。
莊母猶豫了一下,用最溫和的語氣問道:“女兒??!你想過救活了他的下一步嗎?”
“下一步?下一步就是他哪里來的就回哪里去唄!還能有什么下一步???”沒想到莊母居然會說道銀衣男子哪里去,莊千落不是很明白她話里的意思。
莊母嘆了一口氣:“女兒??!娘知道我說什么,你都會覺得我啰嗦??墒悄闶俏遗畠?,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娘怎么能不疼你?能不擔(dān)心你呢?”
莊千落只是稍微一合計,就明白莊母指的是什么。
慢慢坐起身,莊千落對上莊母的眼睛,含笑用同樣溫和的話回答:“娘,我知道你擔(dān)心我的閨譽,不過這東西對我來說真的不重要?!?p> 是??!無論是以前的那個,敢于大膽追求男子,被這個世代的人不能接受的莊千落,還是現(xiàn)在的她,都不在乎這種莫須有的東西。
然后不等莊母再說什么,莊千落繼續(xù)說道:“娘,我知道,一個男人住在咱家,我以后想嫁人都不可能了??蛇@不是我可以見死不救的原因??!我做事問心無愧就好,不求別人能理解我?!?p> 莊母垂了垂眼皮,低聲說出自己的想法:“落兒??!你的什么心思,為娘怎么能不懂呢?既然、……既然你喜歡他,那不如趁著他還昏迷著,就把這件事坐實了吧!”
“坐實?娘,你在說什么???”沒想到莊母猶猶豫豫的,居然說出了這樣一句話,莊千落瞬間大驚失色。
水臨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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