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左的盔甲和劍都是法器,所以也不是完全沒有戰(zhàn)斗力,但要和一個證道巔峰的強化系對砍,絕對不可能有勝算。
所以他只能選擇修改迷宮。
北沐毫不氣餒,立刻重新劃定路線。
“不用擔心,他可以改迷宮,但肯定有限制,否則車右就不需要擲出破法劍也要把我逼進死胡同,直接讓他修改迷宮就行?!?p> 北沐一邊說著,一邊操控血線在迷宮內(nèi)快速移動,卻怎么都找不到新的路線,不由皺起眉頭。
在北沐找到新路線之前,源大夫無事可做,便說道:“有可能他把自己封死了?!?p> 規(guī)矩的強度很高,規(guī)矩也往往都很死板,連規(guī)矩制定者也會被限制。
源大夫和北沐都能想到,這迷宮肯定有一條規(guī)則,那就是不能有完全密封的空間。
如果沒有這限制,車左根本不會讓他們走迷宮,開局就會將他們封死。
源大夫想的是,也許迷宮內(nèi)不能封死其他人,但是可以封死使用者自身?畢竟很多時候使用者自身屬于特殊個體。
北沐立刻否定:“就像他沒有封死我們一樣的道理,如果能封死自己,他早就這么做了,何必要留下破綻呢?!?p> 雖然這么說,但他其實也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如果規(guī)則是不能有密閉空間,車左關(guān)閉了原本的出口,就肯定要打開一面墻,也就會出現(xiàn)三種情況。
他腦子里是有迷宮地圖的,這三種情況對應(yīng)的路線他都一一探索過,全都走不通,就算車左的修改并不是關(guān)閉一面打開一面這么簡單,迷宮的大體結(jié)構(gòu)還是沒改,為什么找不到路呢?
對于這困局,也不是沒有解決辦法,最簡單的就是分出更多血液去探索迷宮,就像最初他直接將整個迷宮鋪滿,什么路都找到了。
但他的血液已經(jīng)消耗了很多,再分出一部分,就不好控制車右了。
他向遠處眺望,血人根本沒注意到靈臺陷入困境,更別提來支援了,在沒有指揮的情況下,已經(jīng)追著祝騎跑進了莒軍的包圍。
靈臺的那一百親衛(wèi)隊倒是來救援了,但是步行的速度很慢,又被他和源大夫手下的天驕纏住,負責馱運的祝騎也會在側(cè)翼騷擾,短時間內(nèi)過不來。
他立刻做出決定,不必冒險,找不到就慢慢找,換一個方向找。
北沐要找的是從源大夫到車左的路線,從源大夫這面找不到,他便操控之前被切下來的那一點血液,從車左身邊向外找。
從源大夫這個方向找很容易,可供他操控的血液非常多,他可以在每條路上都鋪上一條血線,當一條路走到盡頭發(fā)現(xiàn)是死胡同,這一條路的血液就會被回收,這么探索是不需要動腦子的,最終也肯定能找到正確的路。
從車左這邊找就難多了,主要是能控制的血液就只有那么一點點,再怎么也無法鋪成線路,只能像正常走迷宮一樣慢慢摸索,很浪費精力,效率也低。
他控制這滴血不斷碰撞四周的墻壁以確定路線,卻忽然在某一刻發(fā)現(xiàn)周圍沒有墻壁了,血液進入了一片非??諘绲膮^(qū)域,好一會他才反應(yīng)過來,這滴血走出迷宮了!
這讓他一下子醒悟了。
迷宮確實不能有封閉空間,但是車左將唯一的出口放在了迷宮外,所以從迷宮內(nèi)無論如何都找不到路。
而他從源大夫這個方向找,如果找到了出迷宮的路,也會視作死胡同放棄這條路線,畢竟他不是要出迷宮,他是要找到迷宮內(nèi)的人。
沒有時間感慨,他立刻從源大夫方向找到一條出迷宮的路線,然后讓源大夫在迷宮外繞半圈,從另一條路進迷宮,這條路是死胡同,但死胡同的終點就是車左。
車左見到源大夫出迷宮就明白,自己又被找到了,這次他沒有再修改迷宮。
修改迷宮會耗費大量靈力,但更重要的是,這有可能導致迷宮整體崩潰。
將原本封閉的墻打開只是消耗靈力而已,但如果將原本暢通的路封閉,就必須考慮是否會制造出密閉空間,一旦迷宮內(nèi)出現(xiàn)密閉空間,整個迷宮就會崩潰消失。
雖然一些固定的地方他知道怎么改不會出問題,但是以北沐探索迷宮的速度和源大夫的行動速度,修改迷宮的意義不大,只是白白消耗自己的靈力而已。
那位靈臺從岔道中出來,擋在了源大夫和車左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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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大夫的腳步不由的放緩了。
打到現(xiàn)在,這位靈臺還從沒出手過,從他丟失手杖的慌張程度來看,那應(yīng)該就是他的靈器,但這信息并沒有什么意義,靈器的外形不重要。
這是靈器的作用到底是什么?是防御?還是攻擊?亦或者攻防兼?zhèn)洌?p> 攻防兼?zhèn)涞目赡苄圆桓摺?p> 一個靈臺,如果有攻防兼?zhèn)涞撵`器,面對兩個證道的騷擾,早就加入戰(zhàn)斗了。
況且攻防兼?zhèn)涞牧硪粚雍x就是攻防都不強,如果沒有高質(zhì)量的靈器,多半打不贏靈臺,只能去欺負證道,這對靈臺中期的統(tǒng)帥沒有什么意義。
所以這靈器的功能很可能更極端一些,比如純粹的防御靈器,可以抵擋靈臺初期的進攻,亦或者只能釋放一次的致命一擊,直接消滅敵人。
如果是后者,源大夫只要敢靠近就必死無疑,他不可能抵擋這種能滅殺靈臺的攻擊。
見源大夫猶豫,北沐喊道:“我們一共就兩個人,他卻一直不出手,肯定不是進攻性靈器。”
如果這位靈臺有瞬殺他們一人的能力,在他倆被迷宮分割之后就應(yīng)該出手。
這道理源大夫也知道,但還是免不了害怕,大戰(zhàn)一番被打死也算盡力了,要是被一招秒殺就太憋屈了。
源大夫深呼吸,然后繼續(xù)向前走:“交給我吧。”
轉(zhuǎn)過最后一個彎,他與靈臺隔著二十米正面相對,中間再無阻隔。
他緊緊咬著牙,心里想著,還不出手?是怕我逃了?那我就再靠近一些。
他又向前走了幾米,此時左右都是墻壁,再無閃轉(zhuǎn)騰挪的余地,若真有致命一擊,現(xiàn)在也該放了。
還是沒有等來攻擊。
他稍稍放松了些,一步步向前逼近,一直到那靈臺身前五米處,基本可以確定手杖是防御型靈器,抓緊了手中的劍準備攻擊。
那靈臺卻忽然冷笑一聲,舉起了手中的鳩杖。
源大夫如遭雷擊,猛然后撤,飛越十幾米撞到拐角處的墻壁,摔在地上之后又慌慌張張的向旁邊躲。
然后他才忽然意識到自己被耍了,根本沒有任何攻擊,只有那靈臺的笑聲與嘲諷。
“無膽鼠輩?!?p> 被人如此戲弄,源大夫怒火中燒,竟然克服了對靈臺的恐懼,怒吼著沖了上去。
然而面對他的全力一擊,靈臺毫不在意的坐在原地,一動不動的看著青銅劍慢慢逼近自己的咽喉。
源大夫執(zhí)劍指著靈臺的咽喉,看著像是在威脅,但實際上他已經(jīng)非常努力向前刺了,卻怎么都刺不出這一劍。
不是被防御屏障擋住了,手上傳來的感覺非常奇怪,好像沒有任何阻礙,他還在不停的向前刺,但實際上劍懸停在空中一動不動。
他皺眉仔細觀察,終于發(fā)現(xiàn)了一點端倪,劍其實還在向前,只是速度非常慢。
“咫尺天涯!”
這手杖是空間異能,改變了靈臺周圍的空間,看似一寸,很可能要跨越千里才能到達。
他刺出的這一劍不是被擋了,只是還沒到而已。
這種法器他只聽說過,還是第一次實戰(zhàn)遇見,不過使用者是一個靈臺中期,一切又很合理。
只是在這種情況下,他只能漠然收劍:“這我可無能為力了。”
在他們原本的計劃中,應(yīng)該是攻擊力更強的北沐擊破靈臺的防御,但在此之前,源大夫完全可以先砍個百八十劍,為北沐的攻擊做鋪墊。
北沐喊道:“先破了這礙事的迷宮再說!”
源大夫一躍而起,想越過靈臺,卻在兩米的高度撞到了頂,又狼狽的掉了下來。
這混蛋不講武德,竟然又加規(guī)則,源大夫心中怒罵,行動卻沒有停止,試圖跳低一點,從靈臺和頂之間鉆過去。
那靈臺甚至沒有站起來,只是把鳩杖舉高了一些,就擋住了源大夫,同樣的,無論從左邊還是右邊,靈臺只要舞動鳩杖就能將他攔下來。
靈臺中期的身體素質(zhì)雖然不如源大夫,揮手攔一下還是能做到的。
源大夫嘗試過出其不意,也嘗試過假裝向左,實則向右,但最終都失敗了,因為對方壓根就不用起身,坐在地上拿著根棍子左右揮舞,怎么都比他快。
就在他一籌莫展的時候,聽見了祝平炎的聲音:“源大夫莫急,我來助你?!?p> 既然已經(jīng)確認靈臺沒有攻擊靈器,他的膽子也大了很多,敢叫囂著來幫助源大夫。
源大夫權(quán)當祝平炎在開玩笑,他承認祝軍的實力很強,但以祝平炎的個人實力,參與這個級別的戰(zhàn)斗能有什么作用。
靈臺沒有攻擊靈器是沒錯,但他都無法解決的咫尺天涯,難道祝平炎有辦法解決?
吳軍靈臺早就發(fā)現(xiàn)祝平炎一行人了,眼神掃了一圈,就權(quán)當這幾個人不存在,連個證道都沒有,他就是不用靈器也能一拳一個。
卻沒想到祝平炎真的走進了迷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