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誰家的地
晚飯過后,南門月又燒了一鍋熱水。替戚贏兒擦了身子,便讓他回屋睡覺了。她也隨意梳洗了一下也回屋躺下了。
次日,吃過早飯后南門月扛著鋤頭,背扣鐮刀便下了地,莊老婆子沒聽她的勸阻硬是跟了上去。今兒要把除了草的地翻土,怕是南門月一人做不完。
天剛亮,地里依舊白蒙蒙的一片,沒見著其他村里的人,兩人直達昨日南門月處理好荒草的那片田,執(zhí)著鋤頭就開始蠻干了。
太陽升起,地里的霧氣被蒸發(fā),陸陸續(xù)續(xù)有人下了田。
莊老婆子忙了一陣子,累壞了便在田基坐著歇息,天冷,她的風濕犯了,稍微動幾下就酸疼的難受。南門月勸她回去幾次,都被她拒絕了。她背對著小道,沒發(fā)現(xiàn)周氏正扭著腰肢怒氣沖沖地朝她家地里奔來。
“欸,欸,欸,干嘛呢,干嘛呢?!?p> 人未近,聲已達。
南門月停下手中的活回頭,就見一婦人叉著腰肢站在她家的田基上,她不認識這婦人便又把目光投向自家老婆子,她已經(jīng)站起了身。
“余家媳婦你回來了,我之前想去跟你打聲招呼,你家三兒說你回娘家去了,我看著這地你都擱著幾年了,草都長的老高了,估摸著你不會種,所以打算拿回再種點番薯?!?p> 這地本是戚家的,戚正昂被抓壯丁之前跟余家老三玩的很是要好,戚正昂臨走前托付余老三幫著照看一下自己的爹娘。
那會余老三還未娶媳婦,這地他也一直幫著戚家干,后來老三娶了媳婦,這地莫名其妙就變成了余家的了。
莊老婆子覺得自個老了也做不來那么多,也便由著她,余家地也是多,這塊地后來就一直擱著沒耕,直到南門月過來后,莊老婆子才想要把這地要回來種。
周氏手一擺,顯然不接受她的說辭,“你這老婆子是好笑,我要是脫了衣服把你家老頭子睡了,過后再告訴你,你肯嘛?!彼赞o低俗,在莊老婆子面前沒有任何的輩分可言。
余家那點破事早就在村里傳開了,余老三打小腿腳不太利索,估計那方面也不行,周氏嫁過來不到一年便跟公公扒灰,自家婆子被鎖進了柴房,余老三窩囊,一直不坑不聲。
莊老婆子被氣的臉色煞白,也是想回些難聽的話語,就是當著自家媳婦的面就是開不了口,她捂著胸口處,隨時要被氣過去一樣。
南門月看不下去,丟下鋤頭走了過來,她扶著老婆子坐下,向前走了幾步跟周氏對立而站,“這位大姐,我知道你是爛簸箕,但是你也不用大肆宣揚弄得人盡皆知,你這樣子就算脫光了躺路邊大黃狗連看都不會看你一眼,更別說我家公公?!?p> 周氏言辭一向低俗的無法入耳,村里的婦人都對她敬而遠之就是說不出那些難聽的字眼,第一次遇上一個不但接下自己的話,還反過來辱罵自己的女人,氣的一時接不上話。
“立刻從我家地里滾出去,否則我讓你吃鋤頭?!?p> 南門月沒空理會她,警告了一句,轉(zhuǎn)身拾起鋤頭要干活。
周氏見她走遠,底氣又涌上來了,“哪里來的豬妖婆,我在找莊氏算賬干你何事。”斗不過南門月,她只能把目標轉(zhuǎn)向坐在田基上的莊老婆子。
“我們余家的地輪不上你來種,趕緊滾,否則我到縣里告你。”
要是說理,莊老婆子就不見得怕她了,她直起腰桿也吼了起來,“就算告到天皇老子那里,老婆子我也不怕你,這地就我們戚家的,我耕我戚家的地,你管不上。”
莊老婆子湊的太近,張嘴說話間的唾沫悉數(shù)都噴到了周氏涂滿胭脂水粉的臉上,周氏嫌棄地抬手一推,老婆子就從田基上摔到了地溝里。
南門月聽著哎喲一聲,急忙回頭,見著莊老婆子被推到在地,顧不得三七二十一,甩下鋤頭,奔了過來,“你這女人怎么回事,有話不會好好說,好意思動手打老人?!蹦祥T月也是越說越氣,抬手也推了周氏一把。
人壯力氣足。
周氏倒退了幾步也往后仰,碰巧就摔到了田邊的那條小水溝上,泥巴混著水糊滿了周氏新裁的衣裳,這是回娘家忙親事穿的,還沒來得及在村里嘚瑟一圈,就沾上了泥巴。
湊著過來看熱鬧的村婦,見著周氏的狼狽樣,都沒忍住噗嗤笑了出來,個個大快人心,險些拍手稱號,對于這種敗壞女人名節(jié)的悍婦,就算是扔到河里喂魚都不值得同情。
周氏咬牙啟齒,那狠勁就像是要把南門月生吞活剝了一樣,她掙扎著起來,怒目瞪著南門月。
這不知是哪家新嫁來的媳婦,肯定是不知她的利害才敢跟她動手,那女子體型壯碩,要是跟她打起來吃虧的只是自己,來日方長這仇她必然會報,今兒她只能先灰溜溜地離開。
南門月見著周氏跑遠后才上前扶起莊老婆子,圍觀的村婦議論紛紛,南門月沒聽到她們說些什么,但是自己也是習慣了,從戚家出來,她沒少見著別人對她指指點點,或許是因為自己這一身膘的緣故吧。
“月兒,咱們今兒收工吧,這地咱不耕了。”
那周氏是有仇必報的人,家里只有老頭子跟贏兒,她怕周氏會找人到家里鬧事去,現(xiàn)在老爺子老了,家里就她跟南門月這倆婦人和一小孩,很容易受人欺負。
南門月拿起鋤頭后跟著莊老婆子往回走,她想告訴莊老婆子不用畏懼剛剛的那個女人,最后還是沒說出口。
她初來咋到也不知道這里人的情況,要是那女人真有什么背景,惹上她對戚家一點好處都沒有,她終歸是個婦道人家也幫不上家里什么忙。
老婆子讓她別耕那地,自然有她的道理吧。不過這地要是不耕了,剩下那巴掌大的地恐怕是養(yǎng)不活這無口子啊。
南門月很是擔憂,但也著實無奈,只能加大步伐隨著莊老婆子奔著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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