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你受傷了?!
林箏幾人從王鐵錘的口中得知了謝家這場鬧劇的始末。
原來還是和她們家有點關系。
事情的起因是昨天盼娣回家晚了,馮氏和彭氏從招娣的口中知道了她在謝母家;等盼娣從謝母家吃了飯回去后,就挨了彭氏和馮氏一頓數(shù)落。
結果今天早上,馮氏因為頭發(fā)的原因偷摸著去河邊洗衣服的時候,偶然聽見還是有嘴碎的婆娘議論她沒了頭發(fā)。
她又氣又臊,這消息是哪傳出去的?
她一下子就想到了盼娣的身上,覺得一定是盼娣被謝母家一頓飯給收買了,然后為了討好謝母,就小嘴巴巴地把自己的丑事告訴了她們,和自己有仇的謝母又到處說給了村里人聽,就是為了讓她丟臉。
于是火冒三丈的她聯(lián)合謝老太先是同彭氏大吵了一架,然后就要把盼娣賣了。
謝老太聽說外人議論馮氏沒了頭發(fā),覺得自己肯定也沒兜住,一時氣急敗壞,同意馮氏賣了盼娣。
“大嫂!你怎么不信自己侄女兒?你的事肯定不是她說出去的??!”
彭氏雖然因為生了兩個丫頭片子而遷怒于她們,但最多就是朝她們?nèi)鰵?,從未動過賣她們的想法,更何況她們都才五六歲。
周圍也有人幫腔:“就是,大寶他娘,干嘛和自己幾歲大的侄女兒過不去?!?p> 馮氏冷笑一聲,“不是她說的還能是誰?再說了,我是害她?我是幫她!把她送去大富大貴的人家享福!”
“嗚嗚嗚……我不要享福,我要跟著娘!娘……”
聽著盼娣的喊聲,一直處于下風的彭氏終于支棱了一回,爬起來就要去把盼娣抱回來。
可馮氏怎會罷休,張牙舞爪地掰開盼娣抓緊門框的小手,就要把她提起來。
說時遲那時快,林箏看著生不如死的盼娣,聽見了身旁謝母擔憂低呼聲。
她站在人群中面不改色地轉(zhuǎn)動著手里的繡花針,兩指捏住一彈——
“哎喲!”
馮氏只感覺自己的膝彎處猛地一陣刺痛疼,控制不住地腿一軟就面朝下摔倒在地。
眾人:“……”
王嬸子見狀大笑道:“馮氏啊,書上不是說‘知錯能改,先摸大煙囪’么?你還給盼娣行這么大禮,可別折了她的福氣?!?p> “娘,是‘知錯能改,善莫大焉’?!蓖蹊F錘悄聲說道,他在鎮(zhèn)上鐵匠鋪幫工,聽到一些讀書人說過。
“差不多差不多。”
“呸!給這個吃里扒外的東西臉了?。俊?p> 馮氏吐了口口水,捂著腦袋就要站起來,卻又是一陣疼痛,再次跌了下去。
這下動作大了,直接把頭上包著的布給晃散架了,一下子就掉落在地。
看著她頂著一頭亂七八糟的短發(fā),眾人瞬間嘩然,鋪天蓋地的議論聲和嘲笑聲襲來,其中還夾雜著對她損傷頭發(fā)的指責聲。
彭氏見狀更加小心,也立馬拉著兩個女兒躲到了角落。
“哎喲!疼死我了!”馮氏坐在地上哀嚎起來,立馬抱住自己的腦袋,“一大兩小三個賤蹄子,是不是你們干的?!”
彭氏也不甘示弱,一不做二不休。
“大嫂,可別污蔑人,明明就是你自己做了虧心事,一晚上睡醒就是這樣了!”
她話音一落,不少人看向謝母和林箏的方向。
“可不是么?她跟她婆母不是常年欺負二房么?”
“早說謝老二的魂兒瞧見了要報復的吧,還不信?!?p> “就她一個沒了頭發(fā)?”
“可不是呢,聽說謝老婆子和謝老大也沒了頭發(fā)啦!”
“天吶……是不是暗示他們再下次就要沒腦袋啦?”
馮氏一個激靈,目眥欲裂地望向剛剛最后說話的兩個人。
“你、你們在亂說什么!你們聽誰說的?!是不是張麗?是不是她?!”
她憤怒地指著謝母。
那人可不怕她,也不管別的,“我家孩子說的,他說聽你家大寶講的,可不只我一家啊,好多孩子都聽大寶說了的。”
馮氏眼前一黑,竟然是自己的兒子讓自己淪為了全村人的笑柄。
門板后偷看的大寶縮了回去。
林箏冷漠地看著,視線又落到了盼娣身上。
她是個孤兒,從小就被親生父母遺棄在孤兒院門口。沒成為殺手之前,也曾幻想過自己的父母可能是什么樣的人;可能之后的某一天會突然來到她面前,告訴她,他們苦苦找尋了她許久。
就做著這樣的夢。
直到她對任何事再也沒有了幻想,成為了一個只會殺人的機器。
垂著的手突然被另一只溫暖拉住,她沒來得及收回眼中的寒意,就聽見謝母的聲音。
“箏兒,云宴回來了,咱們走吧,別看了?!?p> 她看著兩只交握的手,順從地被謝母拉著出了人群。
一出來,就看見不遠處等著的謝云宴。
……
“這是全款。”謝云宴垂眸把四百五十兩銀票和四十兩銀子放在炕上。
林箏沒有去拿,而是看著渾身低氣壓,哪哪都不對勁的謝云宴。
“你怎么了?”
謝云宴差點氣笑了,合著自己生了大半天的悶氣,她還在這啥也不知道?
但他嘴上還是傲嬌地說道:“沒事,你會賺錢,我高興,還能怎么了?不過沈公子說希望你能在三天后親自去千禧酒樓做第一份宮保雞丁和酸菜魚,算是給酒樓的廚子打個樣兒。”
林箏點點頭,“好?!?p> 聽她這么快就答應了,謝云宴腦海中回想起沈青玉提起林箏時一臉淺笑的樣子。
翩翩公子,溫潤如玉,雖然是個瘸子。
他也不知道為何,冷哼了一聲,“答應得還挺快?!?p> 林箏覺得這人真難琢磨,難道不是他已經(jīng)答應了沈青玉,所以才通知她的嗎?
相比較之下還是謝母好琢磨,于是她起身就想去找謝母繼續(xù)學習針線活兒。
謝云宴見自己一拳頭打在了棉花上似的,有些泄氣,視線不經(jīng)意劃過林箏剛剛坐過的炕上。
他所有的氣霎時拋到了九霄云外,焦急地一把拉住正從他身邊路過的林箏,翻來翻去地檢查她。
“你怎么了?你沒事吧?你受傷了?”
林箏被他拉來拽去地搞得莫名其妙,然后就見他一臉驚訝加擔心地盯著她的……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