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你討厭與我同寢?
陳亮亮說完,見他們不說話,急得眼睛都紅了:“我爹他雖然對不起我娘,卻也不會是個壞官的,你們相信我,一定是那個姓朱的使了什么陰謀詭計!”
他雖然這么說了,但是卻沒有多少信心,畢竟他和他爹的關(guān)系早就不像以前那樣好了,也不知道他爹是不是被那個女人攛掇著做了什么不該做的事。
謝云宴的眼神變了變,不知道在想什么,過了一小會兒才道:
“這事不是你說了便一定是什么樣的。不如這樣,等明日雪化了,你回家一趟,探探你爹的口風(fēng),若與你說的不一樣……”
陳亮亮立馬表決心:“就算我爹真與那姓朱的禽獸勾結(jié),你們放心,我也絕對會幫你們的!”
因為突然提到了煞風(fēng)景的人和事,他們再無什么閑心賞梅。
留在莊子里的沈青玉見他們一個個興致勃勃地出去,又一個個低頭喪氣地回來,不由得疑惑。
沈紅玉悄悄地把剛才發(fā)生的事說了,不過略過了自己說他的腿傷的環(huán)節(jié),免得他難受。
沈青玉想了想,自己推著木輪椅往謝云宴那邊靠了些。
“亮亮的父親確實是縣令,我也不能保證他剛正不阿,但我姑父這人,雖于后宅之事十分糊涂,可對他仕途有礙的事,他是絕對不會干的。不過,凡事口說無憑,待亮亮回去弄清楚了,咱們再說其他。”
謝云宴點點頭,明白沈青玉的擔(dān)心,“你放心,不管事情如何,都和他無關(guān),我們不會遷怒。”
眾人各懷心思,玩樂的想法也沒了,熬到了晚上便各自回房休息。
只是……
清醒著的林箏看著面前的床,有些糾結(jié)。
“不如我去問問還有沒有別的房間吧。”
她覺得自己在,可能會讓謝云宴想起昨夜的“悲慘經(jīng)歷”,不能在他傷口上撒鹽。
謝云宴聞言卻雙眉一蹙,抓住了她,“我已問過了,房間是有的,但是都沒收拾出來,不過一夜罷了,就不要再麻煩別人了。”
他沒問過,只是既然已下定決心將她當做真正的妻子相處,首先就要拉近二人的距離吧?
見林箏垂眸不知道在想什么,他低頭湊近了些,聲音放緩:
“還是說你討厭與我同寢?”
“沒有?!绷止~自然怕他誤會,馬上搖頭,“那就休息吧?!?p> 林箏躺里頭,謝云宴睡外頭,二人中間就多出了手臂粗細的空處,輕輕一動就能撞上對方。
她閉上眼睛,卻久久沒能睡著,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謝云宴也睡不著,于是翻了個身面對著她的方向。
“也不知道為何……”
他突然開口,林箏下意識地就接了話:“怎么了?”
“昨夜一下子就睡著了,今天卻睡不著,你也是么?”
林箏答:“有些?!?p> “你還記得昨日你喝醉后的事么?”
黑暗中,謝云宴不知想到了什么,唇角微微向上勾了勾。
一向只有躺得筆直、仰面睡覺姿勢的林箏終于翻了個身背對著他。
林箏:“我不記得了……你肯定是想得太多了才睡不著,數(shù)羊試試?!?p> 謝云宴抿唇偷笑,逗人得適可而止,于是閉上了眼,輕聲說了句:“娘子,好夢?!?p> 林箏猛地睜開了眼。
她知道,“娘子”這個稱呼就是古代人的“老婆”,可是她從未聽謝云宴這么叫過她,她也從未稱他一句相公,因為在她心里,她從來沒有把他放在“丈夫”的位置上。
這么看來,其實他之前也沒有把自己當成他的妻子。
可今夜為什么又突然這么叫她了?
好像有人拿了根羽毛在她心上搔癢一般,讓她感覺皮肉內(nèi)里似有小螞蟻爬過,不痛,卻酥酥麻麻的。
“你……”
“有賊!抓賊啦!抓賊啦!”
外面突然傳來一陣陣呼喊聲,隨后便是一個個火把在黑暗中亮起。
謝云宴和林箏二人頓時從床上坐起,三兩下穿好衣服便急忙走了出去。
到了院子里,卻見一個黑衣服的小廝被兩個莊戶剪手壓在院中。
陳亮亮匆匆趕來,一看見這個人就火冒三丈:“怎么是你?!是蘭婉派你來的?”
這人是他爹的小妾——蘭婉的心腹小廝,若是自己今天不在這里,莊子里的人不會這么多,也認不出他來。
賊人見自己被抓了,心里慌張不已,早知道這莊子里今天這么多人,他就不答應(yīng)蘭姨娘這活兒了。
“小人、小人……”
“再吞吞吐吐就把你舌頭剪了,叫你再開不了口。”沈青玉輕飄飄地說道。
那人一聽,知道沈青玉和陳亮亮可不是一個性子的人,嚇得急忙磕頭:“是蘭姨娘命小人來偷東西的,小人不敢不從啊!求少爺和表少爺饒命!”
陳亮亮一聽更是煩躁不已,家里的東西都歸她了,她還不知足,竟然手腳都伸到梅莊來了。
“蘭婉叫你偷什么?”
“前、前日,有一個貴公子來到縣里,好像是說要找什么繡品,蘭姨娘聽說了以后,在府里沒有找到,就叫小人來、來這偷取……她說,如果能偷到夫人留下的那幅刺繡,說不定貴人一高興,就能叫老爺官運亨通、二少爺將來入仕也、也更順利?!?p> 謝云宴與林箏一直站在旁邊聽著,發(fā)現(xiàn)陳家的后宅還真的是亂七八糟,不禁有些懷疑陳縣令的人品。
謝云宴則想得更多,既然蘭姨娘都敢直接派心腹來,想必也是有把握,就算陳亮亮告到陳縣令那去了,她也不會受罰。
陳亮亮聞言,氣得頭發(fā)都快要豎起來了,恨不得現(xiàn)在就跑回家里把蘭婉打上一頓。
沈青玉擱在膝上的手也是攥得緊緊的,姑姑都死了,竟然還惦記她的遺物。
陳亮亮沖過去猛地踢了那小廝一腳,“滾!滾回去告訴蘭婉那個賤人,若是想要拿我娘的遺物做人情,就拿她和她兒子的命來換!”
那人被踢得半天直不起腰來,好不容易緩過神,趕緊冒著黑屁滾尿流地跑了。
事情勉強告一段落,幾人這才各懷心事回房休息。
第二天用過飯后便再次坐上了回程的馬車。
陳亮亮卻在半路換了一輛車,往縣城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