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還有一件最重要的事情忘了?!痹谔K恩打算離開前,伊莎叫住了他。
然后她又到一旁的書架上拿來一冊卷軸,走到蘇恩面前,握住他的手腕。
溫涼的觸感令蘇恩身體一顫,在這炎熱的房間內(nèi),這種觸感如同沙漠中的甘霖。
還有她身上有一種淡淡的清香,等一下,我先前就感到奇怪,天氣明明遠(yuǎn)遠(yuǎn)算不上冷,她為什么要坐在壁爐旁烤火,而且,我被烤得渾身通紅,她卻一點事都沒有,因為什么特殊的體質(zhì)嗎?
“不要緊張?!币辽P(guān)心似的開口。
然后她將卷軸展開,蘇恩這才看清,這卷軸里,畫著一道奇怪的符文。
伊莎將卷軸按在蘇恩的胳膊上,令蘇恩在胳膊上也感覺到了相同的溫涼感。
過了一會,伊莎將卷軸從他胳膊上拿開,只見卷軸上的符文已經(jīng)印在了蘇恩的胳膊上,接著,胳膊上的符文像水一般滲入了他的皮膚。
“這是什么?”
“你再仔細(xì)地感受一下?!?p> 話音剛落,蘇恩感受到一種很奇異的感覺,這種感覺說不上來,像是一種力量,又有些虛無縹緲,難以捉摸。
見蘇恩的眼神變得迷茫,伊莎有些失望地開口:
“抓不住那種力量嗎,該不會,你也是個無法進(jìn)入魔法途徑的麻瓜吧?!?p> 蘇恩聽不到她說了什么,只覺得體內(nèi)那種虛無縹緲的感覺正在化為實質(zhì),漸漸的,漸漸的,變得明朗起來。
他確實多了一些特殊的能力。
預(yù)言家。
這是他腦中浮現(xiàn)出來的詞語。
預(yù)言家可以引導(dǎo)他人做出自己想要的舉動,并初步擁有一定程度的意能。(預(yù)言家不是預(yù)言,而是引導(dǎo))
蘇恩默默記住了這句話。
“看來你已經(jīng)成功了?!币辽⑽Ⅴ局拿碱^舒展開。
“怎么說呢,應(yīng)該恭喜你,成為貨真價實的超凡者,魔法途徑的預(yù)言家?!?p> 超凡者?
蘇恩在這個世界的確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詞語,但作為穿越者,或者說接納者的他,對這個詞語自然是不會陌生。
“本來是想讓你選擇一下途徑的,但我覺得還是魔法途徑更適合你,就替你做選擇了?!?p> “還有其他途徑嗎?”
“我這人說話不喜歡說一半,要是詳細(xì)跟你講這些東西的話,你大概就來不及參加晚上雷德的文化沙龍了,所以,還是等下次吧?!?p> 伊莎想了想,又將魔法書遞給他,道:
“這東西你還是拿著吧,估計晚上會用到,不要小瞧它,它的位格遠(yuǎn)比你想象的要高?!?p> 怪不得會有這么挨揍的發(fā)言…蘇恩默默道。
“但是,我感覺我與它的交流地位是不對等的,怎么樣說服它幫我呢?”
“它的靈蘊是殘缺的,所以不用擔(dān)心它會對你造成什么傷害,不聽話的話,你想怎么樣說服就怎么樣吧?!?p> “好了,我有些乏了,超凡能力相關(guān)的問題,你問它同樣可以得到解決,快走吧,還有什么問題下次再問,我要休息了。”伊莎伸了伸懶腰,完美的曲線再次暴露無遺。
還有幾個小時的時間,蘇恩攔了一輛的士,先去了離這里不遠(yuǎn)的雷德商場,為今天晚上的文化沙龍買一身更加體面的衣服,雖然可以找伊莎女士報銷,但是蘇恩此時帶在身上的錢卻也沒有那么多。
這個世界的貨幣分三種面值,從小到大分別是銀元、克拉和摩爾,其中1摩爾等于100克拉,1克拉等于50銀元。
不過值得一提的是,克拉與摩爾是全世界通用的,而銀元,卻是每個國家各印各的,匯率也不一樣,價值最高的是萊斯王國印制的萊斯特銀元,與價值最低的希拉銀元之間的匯率是1:2.5。
但是,不管是什么樣的銀元,在各自的王國想要兌換成克拉或者摩爾,需要的數(shù)量是相同的,這也就有了許多空子可以鉆,比如可以將萊斯特銀元先換成希拉銀元,再去換成克拉或者摩爾,就能大賺一筆。也正因如此,每個王國的官府都不會允許個人或者個體企業(yè)大量的銀元流動,這是重罪。
至于昨天那個黑爺張嘴就要兩萬,指的當(dāng)然是銀元,像這樣的社會階層,還是會下意識地以數(shù)量衡量財富,就算是大多數(shù)富豪,也會以數(shù)量為主,對外只會宣稱自己身價百萬,而不是說自己身價200摩爾。
在日常中,最多使用的還是克拉與銀元,只有上流社會,才會經(jīng)常將面值為摩爾的紙幣拿出來使用。
蘇恩作為伽林大學(xué)的正教授,每個月的工資是200克拉,也就是2摩爾,銀元和克拉紙幣的面值都是1、10和20,摩爾的面值就只有1和5兩種。
雖然這個世界的科技相當(dāng)發(fā)達(dá),嚴(yán)格來說,要比前世地球的科技要發(fā)達(dá),但是卻沒有出現(xiàn)移動支付這種東西。
蘇恩身上只帶了一張20克拉、兩張1克拉以及若干銀元,好像也買不了什么多高檔的衣服,但是也沒關(guān)系,文化人最重要的是內(nèi)涵,他相信以自己的人格魅力,一定可以贏得那位首富的信任,畢竟我連衣服都是在你家店里買的。
回到家后,蘇恩又一次打開魔法書,開始與之拉扯。
他提筆寫道:
“偉大的主人,你在嗎?”
其實他很想發(fā)個“戳一戳”,但可惜魔法書沒有這個功能。
“卑微的奴仆,你終于回來了,快快給你偉大的主人獻(xiàn)上這世間最為珍貴的寶物。”
蘇恩在上面寫了三個大大的問號。
“???”
“???”對方也回了三個問號。
蘇恩繼續(xù)在上面寫了三個大大的問號。
對方再次回了三個問號。
如此反復(fù)了幾遍之后…
“夠了!”魔法書終于忍不住了。
“混賬!你是不是覺得本座很好消遣?”
“你誤會了,我的意思是,這世上寶物太多,我不知道您最想要的是什么?”
“先給我看看?!?p> “你看得到嗎,怎么給你看?”
“把寶物放在紙上就行了。”
蘇恩想了想,將放在桌上的墨水全部潑在了紙上。
然而,這些墨水竟然全部被吸收隨即消失不見了。
蘇恩這樣做也不是沒有依據(jù)的,魔法書歸根結(jié)底也還是書嘛,喜愛墨水應(yīng)該也很正常吧。
但是可惜,他猜錯了。
“大膽!”
血淋淋的紅色字體像是要刺入蘇恩的雙眼,令得他有些心驚,看來這破書好像真的動怒了。
不過換一個思路,它在如此憤怒的情況下都沒有把我怎么樣,說明它是真的不能把我怎么樣。
于是,蘇恩在上面畫了一個大大問號,然后寫道:“怎么了?這是全世界最珍貴而言的寶物了?!?p> 在我心里對你而言是的。蘇恩在心里默默補了一句。
“你在狗叫什么?”
“那你說,你到底想要什么?”
“你帶本座去看看,本座可以感受到它們?!?p> 這一下,倒是給蘇恩整不會了,根本就沒有什么寶物,甚至他什么也沒準(zhǔn)備,給它看什么?
無奈之下,蘇恩帶著魔法書在家里隨便逛了一下,首先是廚房,他將廚房的柴米油鹽醬醋茶都拿了出來,一樣在書上弄了一點,也算是盡量展現(xiàn)了誠意了。額…柴沒有。
但可惜,沒有一樣是魔法書喜歡的,還將蘇恩給罵了個狗血淋頭。
不知道為什么,蘇恩自認(rèn)為臉皮是比較厚的嗎,他人罵他尚可做到心如止水,何況是一本破書,可就是這破書的話,令蘇恩的心中竟然生出了一絲慚愧,看著書上的文字,竟還有一種觸目驚心的感覺。
接著,蘇恩帶著它去了家里的各個房間…也包括姐姐的閨房。
不過出人意料的是,這破書在蘇桃的房間居然沒有罵他,像是在思考著什么。
沒想到你竟然是這樣的魔法書…蘇恩呵呵了一聲。
最后,就只剩下一個房間沒去過了,沒錯,就是衛(wèi)生間。
在魔法書的譴責(zé)下,蘇恩原本是不打算帶著它去衛(wèi)生間的,但是當(dāng)他們從蘇桃的房間出來時,由于魔法書沒有罵他,那種愧疚的感覺也就少了許多,惡心它的念頭再一次升起。
就帶它去看一眼,要是情況不對,馬上出來就是了。
可沒曾想,剛走進(jìn)衛(wèi)生間,魔法書就發(fā)生了細(xì)微的顫動
蘇恩原本以為魔法書因為自己的褻瀆變得更加憤怒了,想要趕緊離開衛(wèi)生間,然后再與之拉扯,但是他發(fā)現(xiàn),懷中的魔法書似乎是想要跳出來,撲向什么東西一樣。
蘇恩將魔法書往外伸,試探它究竟想要的是什么,最終,魔法書從他的手中脫離,撲向了姐姐的換洗衣物上。
?????蘇恩滿腦子問號,這是什么情況?
他想要將魔法書拿起來,卻受到了激烈的反抗,瘋狂顫動的書本,像是個撒潑打滾的孩子。
蘇恩保持冷靜,發(fā)現(xiàn)了一些不對勁的地方。
先前在姐姐的房間里,衣柜里這么多衣服,這家伙都沒有這樣的反應(yīng),除了剛換下來的,這些衣物也沒什么特殊之處,不對,魔法書應(yīng)該是看不見外界的、事物的,所以和衣服本身無關(guān),那就只有氣味了。
雖然難以啟齒,但蘇恩還是想到,拿起姐姐的衣物聞一聞,但隨即這種大膽的想法立刻被他拋到腦后。
他不顧魔法書的反抗,直接將其抱起,回到自己的房間。
等它安靜一點之后,蘇恩拿起筆寫道:
“剛才那到底是什么東西,讓你這么興奮。”
“不知道,但是那味道真的很好聞(≧?≦)?”
下一秒,原本的字體消失了。
“咳,本座對于那特殊的氣味,倒是聞所未聞,只是感到有些新鮮罷了?!?p> 嘿,你這魔法書居然還會挽回自己的呃…書設(shè),不過我的猜測倒是沒什么問題,確實是氣味,但其他衣服上為什么沒有呢,難道是那天姐姐噴了新的香水?那為什么我沒聞到過,不,我大概分不太清香水之間的細(xì)微差距,等她回來之后再問問吧。
“那我可以給你大量的這些氣味,你又能給我什么呢?”
“注意你說話的態(tài)度。”
“您可以給予我什么樣的恩賜呢?”
“在你需要的時候,以最虔誠的姿態(tài)尋求本座即可?!?p> 它沒有直接說可以給我什么,可能是畫大餅,也可能它所擁有的力量,確實是我難以想象的…蘇恩決定,晚上的宴會,要帶著這“偉大的”魔法書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