獅子樓,邊街閣兒里。
氣氛凝重!
西門慶如臨大敵,只一交手,便覺得眼前這個醉漢,力大拳沉,打在身上,疼痛不已。
那邊,應(yīng)伯爵早已爬了起來,退到謝希大身旁,五官扭曲,嘴角抽搐,顯然武松剛剛那一腳,踢的不輕。
張正道示意陸小乙,將這二人趕出去。
應(yīng)伯爵和謝希大不會拳腳,怎敵得過陸小乙的花胳膊,二人便被他連踢帶打的趕下了樓。
陸小乙則是守住樓梯口,攔住想要上樓的人。
武松半蹲在那張桌子上,與西門慶對峙。
西門慶叫道:“你是何人,與我無冤無仇,為何來此生事?”
武松卻不與他廢話,手里一托,橫起身子,雙腿連連踢出,動作大開大合,勢若千鈞。
西門慶沉著應(yīng)對,橫著臂膀硬接了他一腿,而后便踏步向前,左右腳發(fā)力,將那兩條桌子腿踢折了。
這桌子便傾斜著向前倒去,武松的身子亦是跟隨著向前滑落,西門慶見狀,腳下發(fā)力,朝著武松的腹部踢去。
武松手臂擋下一腳,只左臂發(fā)力,一個旋身,便站了起來,而后雙拳輪番打出,外加左右肘擊,打在西門慶的身上。
挨了幾拳之后,西門慶疼痛不已,瞧見守在門邊的張正道和陸小乙,大叫道:“張二官,你們究竟想干什么?”
張正道回道:“自然是要你命?!?p> 武松怒吼一聲,跨步往前,再次與西門慶貼身纏斗,雙方拳腳往來,斗在一處。
武松喝的已有七八分醉,酒意上涌,搖擺著身軀,打出一套醉八仙拳。
那西門慶亦是拳腳功夫嫻熟,竟與武松斗了個旗鼓相當(dāng),二人便在這邊街閣兒里,展開一場惡斗。
又打了三五個回合之后,西門慶瞅準(zhǔn)一個空擋,拾起一個木凳,砸在武松的背上,木屑飛舞,西門慶舉著剩下的兩條凳子腿,充做兵器,迎戰(zhàn)武松。
武松挨了兩棍之后,便與他近身周旋,讓西門慶施展不開。
伸出孔武有力的雙臂,將西門慶牢牢鎖死在一塊地方。
這兩人,一個是為報兄長仇怨,含恨出手不留情。一個是為護(hù)自己周全,左右廝打帶怒意。
張正道則看的是目瞪口呆,想不到這西門慶,真有些本事,竟然與武松斗了個平手。
今次前來,張正道特意囑咐過武松,不要用刀,只使一對鐵拳,將西門慶活活打死。
究其原因,便是到時候給武松脫罪,更容易一些,可以說二人是醉酒互毆,乃是意外傷人性命,至少死罪可免,充其量也就是個刺配牢城營的罪名。
如今看來,怕是要失算,這西門慶什么時候這般勇猛了。
張正道想要出手相助,但是一見到二人打的難舍難分,他連手都插不進(jìn)去,再加上自己這三腳貓的拳腳,只怕挨上一拳,便被那西門慶打翻在地。
卻說武松,亦是沒想到這西門慶是個硬漢,能接住他的拳腳,但是打著打著,便越發(fā)進(jìn)入了狀態(tài),多年的街頭死斗經(jīng)驗(yàn),外加上周侗那兩日的點(diǎn)撥,此刻猶如醍醐灌頂一般,豁然開朗,玉環(huán)步,鴛鴦腿,使的是越來越順暢,直打的那叫一個酣暢淋漓。
西門慶被打的連翻后退,亦是心中發(fā)起狠來,這不知道哪里來的醉漢,當(dāng)真難纏,便也使出平生手段,小心應(yīng)付。
邊街閣兒,早已是狼藉一片,桌子椅子盡皆被打爛。
兩個人你來我往,拳拳到肉,直看的張正道大呼精彩。
約莫著腦海里那一輪嗩吶聲音已過,張正道不禁暗暗著急,可能是此刻的武松,還沒有赤手空拳打死過猛虎,生死之間的搏殺,還沒被徹底激發(fā)出來。
“武二哥,想想武大哥,為人善良,勤勞樸實(shí),打小便帶著你吃百家飯,不知道受盡了多少屈辱,才將你養(yǎng)的這般身強(qiáng)體壯。如今,你們兄弟二人,剛剛要過上好日子,卻被眼前這個西門慶害死,好大哥陰陽相隔,此生已難相見?!币娺t遲拿不下西門慶,張正道只好用言語去激發(fā)武松心中的殺意。
那邊,西門慶卻是甚為煩躁,這武松真是好硬的拳頭,剛剛被他打翻在地,胸口一陣疼痛。
此刻聽見那躲在角落的浪蕩公子,竟還敢在一旁聒噪,便猛地朝他撲去,準(zhǔn)備一拳干翻他。
見西門慶舍棄了武松,直奔自己而來,張正道有些傻眼,但腳下不慢,不待他近身,便朝著武松那邊躲去。
武松剛剛聽見張正道的言語,已是滿眼赤紅,回憶起小時候,武大帶著他,挨家挨戶討飯,不知受了多少白眼和毒打,可算熬到現(xiàn)在,他武二生的壯實(shí),清河縣中,人人對他兄弟兩個怯氣,不敢來相欺。
只是,記憶中那個懦弱依本分的好兄長,再也沒有了,武松怒吼一聲,不顧生死,朝著西門慶直直撞去。
這西門慶見武松要拼命,有些懼怕,想要奪步下樓逃命,武松哪里會如他意,只貼身一個抱摔,將西門慶重重摔在窗欄上,好好的一堵木制圍墻,爛了破了,寒意霎時間涌進(jìn)邊街閣兒里。
西門慶被這冷風(fēng)一激,頭腦清醒起來,一只腳踩在窗檻上,想要奪窗而去,只是望著下邊的長街,卻又不敢跳。
武松大吼一聲:“還我哥哥命來!”
整個人帶著殺意,沖到近前,朝著西門慶便打。
西門慶飛起一腳,想要將武松逼退,左手一拳,照武松心窩打去,卻被武松躲閃了去,趁勢自西門慶轉(zhuǎn)身之際,一拳狠狠打在他面門之上,西門慶當(dāng)時便是鮮血崩漏,視線模糊,腳步虛浮,搖搖晃晃,只覺得天地都在打轉(zhuǎn)。
武松怒吼連連,抓住西門慶的身子,朝著胸口之處,連打數(shù)拳,只捶的西門慶,口中鮮血狂噴,身上氣力盡失。
“好……漢……饒我……性命……”
西門慶開始求饒,只是怒氣值已經(jīng)攀升至頂峰的武松,哪里肯放過他,左右拳輪流擊打在他身上,只打的西門慶,肋骨盡斷,胸腔內(nèi),已是出氣多,進(jìn)氣少。
將西門慶打翻在地之后,武松騎在他身上,又使出鐵拳,照著面門處,又是連連擊打,那眼眶崩裂,眼球碎裂,不成人型。
張正道看著瘋狂的武松,將西門慶按在地上爆揍,亦是覺得酣暢淋漓,大呼痛快。
只是,又過了一會兒,那西門慶已然是一動不動,偶爾腿腳抽搐一下,張正道才發(fā)覺事情有些不對勁。
武松怒吼連連,口中大叫:“還我哥哥命來,還我哥哥命來……”左右開弓,直打的西門慶已是血肉模糊,不復(fù)人形。
張正道見武松竟已癲狂,怕他入魔,便往后退了數(shù)步,拉開距離,站在角落里大喊:“武二哥,快醒醒,西門慶已死?!?p> 武松充耳不聞,仍是在不停地用雙拳打著西門慶的尸身。
張正道心憂不已,卻又不敢上前拉扯住他,只好朝樓梯口處大叫:“小乙哥,快拿一盆水來?!?p> 陸小乙亦是被這瘋癲的武松所鎮(zhèn)住,不敢怠慢,下樓讓那早已是嚇得面如土色的店小二,弄了一盆冷水來,端到樓上。
張正道接在手里,朝著武松頭上便潑灑下去。
冷水洗面,這冰冷的寒意,瞬間將武松從瘋魔狀態(tài)拉扯回來,停下拳頭,抬起頭來,看著周圍的事物,只剩下茫然和失落。
齊靈公
說實(shí)話,不好寫,水滸的故事,深入人心,怎么寫,也不會超越名著,自己筆力也是有限,只能按照心中所想,寫出自己心里的武松,他此時,依然是個人,還沒有成為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