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正道心中一動,徐徐說道:“倒是有兩個丫頭合適,可以許配給三官。”
林氏問道:“是哪戶人家的小姐?”
張正道笑道:“一個是我那武二哥兄長家的女兒,喚作迎兒,今年……應(yīng)該是九歲了,雖說年齡小了點,但是再過幾年,可以入門?!?p> “這丫頭沒有爹娘,現(xiàn)在養(yǎng)在我府里。”張正道介紹道。
“另一個呢?”林氏問道。
張正道回道:“便是陽谷縣西門家的女兒,喚作西門大姐,今年應(yīng)該是十一歲了,倒是和三官般配些?!?p> “那丫頭也是沒有爹娘,跟著她二娘一起生活?!?p> “不如將這兩個丫頭一同許配給三官,他有了媳婦,定然會成熟許多?!睆堈烂掳停故怯X得自己這想法,甚妙。
林氏想了想,道:“過些時日,奴家見上一見,若是滿意,便聽大郎的,給三官定下親事?!?p> 張正道笑道:“我叫人去陽谷縣接西門大姐來。”
林氏道:“這事不急?!?p> 又與林氏說了會話,這婦人身子重,臨盆在即,有些疲倦,便回房歇著了。
張正道隨即又到安置韋夫人和孫二娘的院落,過來撫慰二人。
韋夫人倒還好說,孫二娘卻是有些冷意,這女人醋意又涌上來了。
進(jìn)到房中,張正道摟住孫二娘,笑道:“我叫芙蓉去燒些熱水,沐浴更衣,再吃些飯食,好好休息休息?!?p> 孫二娘又?jǐn)[弄起柳葉刀,冷笑道:“怎地不將我們安置到自己家中?”
張正道回道:“你能安心侍奉我那爹娘?”
“我娘可不是一個好相與的人,她要是看見你耍弄刀子,怕是要將你趕出家門?!睆堈缹⒛橇~刀從她手里,接了過來,扔到桌上。
孫二娘道:“反正我心里就是不高興。”
張正道摸著她的臉頰,說道:“我知你不高興,只是我和你之事,都是岳丈一手操辦,我又?jǐn)巢贿^他。”
“這么說,還委屈你了?”孫二娘怒道。
張正道搖頭道:“怎么會,娘子的好處,我是深有體會?!?p> 孫二娘憤憤道:“當(dāng)初真應(yīng)該宰了你這小賊?!?p> 張正道笑道:“你舍得么?”
孫二娘嘆了口氣,無奈道:“我一個女人,既然嫁與你,只能聽命了?!?p> 張正道安慰道:“先好好休息,過兩日,我?guī)闳ヒ娢业铩!?p> 孫二娘一聽要見公婆,倒還有些發(fā)虛,問道:“你娘真的不喜歡舞刀弄槍的人?”
張正道點頭道:“這是自然。”
孫二娘道:“若是讓我扮那賢妻良母,我卻不自在。”
“所以安頓你們住在這里,待我從家中搬出來,再接你們過去。”張正道安慰道。
將孫二娘的醋意解除,張正道又來到韋夫人房中,這婦人倒是將自己的位置擺的很正,說話做事,都是以小自居。
“官人,什么時候帶我去見見公婆?”韋夫人主動問道。
張正道笑道:“待我回家安置一下,先和我娘通通氣,再帶你去見?!?p> “你和二娘先安心住在這里,正好林夫人也有了身孕,你幫我照看照看?!?p> 韋夫人嫵媚一笑,雙手勾住他的脖頸,掛在他的身上,吐氣如蘭道:“官人,何時也給奴家一個孩兒?”
這婦人主動勾引,想要讓他今夜睡在這里。
一縷幽香入鼻,張正道心頭起火,恨不得現(xiàn)在就將她丟到床上,好好體會一番這婦人的柔情。
只是,現(xiàn)在卻還不是時候。
張正道摟著她的腰身道:“我今夜得先回一趟家中,明日晚上,我再來尋夫人?!?p> “記得洗香香!”
韋夫人癡癡笑道:“官人,奴家可是和二娘說好了,要一同侍奉官人。”
張正道更覺熱血上涌,只是不能憑借下半身思考,忍住心頭火氣,吻別韋夫人,準(zhǔn)備返回張家。
來到院子里,碰巧遇見林氏的婢女芙蓉。方才,他吩咐這丫頭去收拾房間,卻還有些支使不動,看來得好好調(diào)教一番。
“芙蓉,過來!”張正道叫住她。
小丫頭見是張正道,臉色羞紅,怯生生來到張正道的面前,低聲道:“官人。”
“好好照顧兩位新夫人,若是怠慢了,休怪我對你不客氣。”張正道將這丫頭拽到身邊,大手打在她的臀部上,竟還有些彈手。
小丫頭臉色憋的通紅,掙扎叫道:“奴婢知道了,官人饒過奴婢?!?p> 張正道又打了兩下,力道小了許多,與其說是在拍打,倒不如說是在輕撫。
“若是讓我知道什么不和諧的事情,定不輕饒?!睆堈浪砷_這丫頭,踏步走了。
芙蓉的臉色漲紅,心跳加速,身子有些發(fā)軟。
第一次被男人輕薄,她還有些不適應(yīng)。定了定神之后,這才進(jìn)到屋里,請二位新夫人去沐浴更衣。
卻說張正道趁著夜色,趕回張家。離開家數(shù)月時間,不知道一切是否安好。
待叫開張家府門,引得府里沸騰了,余氏見了他,一把扯住他的耳朵,拽到后院那間佛堂。
“不孝子,安敢回來!”余氏怒氣沖天,那搓衣板又是擺在了他面前。
“跪下!”余氏喝道。
張正道看了一眼假裝神游天外的張大戶,苦著臉道:“娘,孩兒才回來,還沒吃飯呢,沒力氣跪?!?p> 余氏面帶寒霜,這回卻不再心軟,眉毛一挑,冷聲道:“怎么,我的話,都不中用了?”
張正道見張大戶真不救他,只好屈膝跪在上面,呲牙咧嘴道:“娘,孩兒膝蓋疼?!?p> “你還知道疼?給你定了親,不思在家成親生子,離家這般久時日,音訊全無,眼里還有沒有我這個娘親?”余氏用手指著張正道痛罵。
張大戶這時良心發(fā)現(xiàn),插嘴道:“不光沒有你娘,便是我這個爹,只怕也沒放在心上?!?p> 張正道面皮抽了抽,只覺得心中憋得慌,這老頭恁地會火上澆油,借機(jī)報復(fù)。
余氏氣的渾身發(fā)抖,嚇得張正道生怕再背負(fù)一個“氣死老娘”的大不孝罪名,連忙勸慰道:“娘,您別生氣,這回我真的不走了,馬上和吳小姐成親?!?p> 張大戶卻道:“怕是不能了?!?p> 張正道疑惑道:“吳家退親了?欺人太甚,我這就去找上門去,告訴他們,三十年河?xùn)|,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p> 張正道站起身,便想開溜。
“跪下!”余氏再次怒道!
張正道不敢頂撞她,只好又乖乖跪了下來。
“你那丈人,卻在年前離世了,吳家小姐,身上帶著孝呢?!睆埓髴舻馈?p> 余氏亦是嘆道:“這門親事,怕是要再拖上些時日了?!?p> 媳婦還未過門,丈人卻先駕鶴西去,張正道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想起吳千戶那老頭,張正道喃喃自語道:“莫不是因為我的事情,被氣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