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靈帝說道:“朕見爾等臣工相親和睦,私心甚喜!怎奈張飛數(shù)次推辭封賞,如之奈何?”
張讓趙忠聞言,亦深有感觸,無不嘆息張飛有古之大賢的風(fēng)范。
張讓道:“前次見鎮(zhèn)國公,見其鬢角已有幾株華發(fā)。短短數(shù)月,竟操勞至此,實在讓人心生敬畏!”
趙忠附和道:“鎮(zhèn)國公忙于公職,的確對自家身體疏于照顧了!“
漢靈帝眼睛一亮,道:“有了!朕有一封賞,鎮(zhèn)國公定會欣然領(lǐng)受!“
張讓趙忠趕緊請教。
漢靈帝哈哈大笑說:“朕欲尋得一佳人配于張飛,如何?”
張讓二人聽皇帝居然要當媒人,大感他腦洞清奇。但馬屁還是要拍的。
拍完之后,趙忠說:“老奴聽聞蔡議郎有女名為蔡琰,風(fēng)華絕代色藝雙絕!皇上何不賜婚二人,也可成一段佳話!”
漢靈帝拍手道:“如此甚好!趙常侍速去召蔡邕前來,說有要事相商!“
君臣三人紅娘之魂熊熊燃燒,興高采烈得安排籌劃起來。
待蔡邕前來,帝細說緣由。
蔡邕聞言大喜,片刻后,搖頭嘆息,道:“小女福薄,恐無法配于鎮(zhèn)國公!”
靈帝大怒,并指蔡邕斥:“吾常聽人言蔡議郎世情達練,風(fēng)雅脫俗。爾嫌鎮(zhèn)國公出身寒門耶?”
蔡邕跪拜叩首,哭泣道:“鎮(zhèn)國公形容剛正,心胸曠達,威名卓著,乃不世奇男子也!若為佳婿,老臣夢中亦會笑醒!”
靈帝聞言大惑:“既如此,何故推辭?”
蔡邕道:“小女曾配于河?xùn)|衛(wèi)仲道,因衛(wèi)仲道病故,才返家中。雖仍為完璧,可名節(jié)不復(fù)矣!”
靈帝聽完,也搖頭嘆息:“如此實非靜虎良配,可惜可嘆!”
張讓在一旁插嘴道:“陛下,老奴有一言不知當講否?”
靈帝道:“但講無妨!”
張讓道:“吾偶聞鎮(zhèn)國公斷案,一婦人孀歸娘家,為登徒子所得。婦人娘家欲斃二人以保名節(jié)。正欲行刑之極,為徒隸所獲。皆因鎮(zhèn)國公告誡常言法度歸公,不可私刑。鎮(zhèn)國公判婦人與登徒子結(jié)合,并贈登徒子以資金,令其娶婦人,并使之入徒隸,責其巡視鄉(xiāng)里,以安鄉(xiāng)民。此登徒子痛改前非,現(xiàn)以為徒隸曲侯,終日感念鎮(zhèn)國公大恩。備言皇上恩德!“
靈帝道:“鎮(zhèn)國公處置迥異常人,然與鄉(xiāng)與法皆有大益處!且化惡為善,妙極!“
張讓復(fù)言道:“由此可見,鎮(zhèn)國公對名節(jié)有損之人,能一視同仁。何不待老奴一探鎮(zhèn)國公口風(fēng),再做分說?”
靈帝點頭稱是。
蔡邕再拜張讓,稱謝不已。
張讓出宮與現(xiàn)任司徒王允撞到一處。
王允扶起張讓致歉,問道:“大人何事急迫?
張讓曾得王允賄賂,對他親厚,遂將陛下為靜虎招親之事告知。王允聞言,頓足捶胸,痛不欲生。
張讓大驚,具問何故。
王允道:“我有一女,名為貂蟬。閉月羞花,沉魚落雁!待字閨中。今有此好事,大人怎教那蔡議郎捷足先登?”
張讓嘆息:“今上命難違,奈何?“
王允道:“不妨,請大人引我入殿。下官毛遂自薦可矣!”
張讓遂引王允入殿,再奔司隸校尉部去了。
卻說王允入殿,見靈帝后,嚎啕大哭。
帝問何故。
王允道:“吾有一女貂蟬,風(fēng)姿秀妍,本次來殿欲請皇上做媒,將之許配給鎮(zhèn)國公。不想差之毫厘。思之小女因此錯過良婿,只因小老腿腳不便之故,遺恨終生。我無顏面對小女,不覺悲從中來!”
靈帝聞言登時來了精神,遂詳細詢問貂蟬情況。
蔡邕大怒,指王允罵道:“奸賊可惡!爾要奪我佳婿耶!“
蔡邕為名士,在士族中名望甚重。王允雖貴為三公,他也不懼。
王允亦反譏道:“汝女已為人婦,有何面目再嫁靜虎?靜虎聲威,豈是爾能攀附的了?“
蔡邕氣極,用笏板直擊王允。王允用笏板反擊,兩個六七十歲的老頭在靈帝前廝打起來。
朝廷重臣在皇帝面前互毆,世所罕見。給一般的皇上這時候一定大怒,最少治兩人大不敬之罪
可漢靈帝不是一般的皇上,他趕緊回到龍椅上,抓起一把果脯,興致勃勃的做起了吃瓜觀眾。
主子如此,趙忠更是湊趣,不停給蔡邕和王允支招。
“用猴子偷桃!”
“你倒是躲一下啊!這招犀牛望月用得不錯!”
“抓他胡子,對!”
最終,,兩人倒在地上,雙腿交纏,蔡邕揪住了王允的頭發(fā),王允扯住了蔡邕的耳朵,僵持起來。
漢靈帝見戰(zhàn)事停歇,有些意猶未盡。拍了拍手道:“兩位愛卿既然不分勝負,那就張靜虎同娶二女便是!
二人見皇帝給了定論,于是同時松手。站起來之后,整理儀容,又恢復(fù)了朝廷重臣的雍容姿態(tài)。
只是一個眼窩烏青,一個鼻孔流血,看起來有些滑稽。
蔡邕道:“陛下,小女琴棋書畫樣樣皆同,洛陽城百姓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臣肯定將吾女賜為靜虎正妻!“
王宇大怒:“無恥老賊,爾女兒已嫁過一次,再婚何來臉面素要正妻之位?小女貂蟬年方二八,風(fēng)華正茂,能歌善舞
且精通內(nèi)務(wù),才是靜虎正妻的不二人選!”
漢靈帝:“。。。二位卿家不妨再戰(zhàn)三百回合!”
。。。。
司隸校尉部衙署,杜襲由玄甲衛(wèi)中選出九名衛(wèi)士分別為玄一至玄九,簡衣便行,又帶幾名書隸。臨行前,眾人相送,獨不見張飛。荀彧、賈詡等人出言安慰杜襲,杜襲苦笑。抱著酒壇狂喝,其余人見狀也扔下陶碗,改用酒壇。
忽然,遠處馬蹄聲虎嘯而來。眾人看,確是張飛騎墨玉麒麟獸而來。張飛下馬后拿出一塊金牌遞給給了杜襲,說道:“我昨天連夜請旨陛下,給子緒要了一件保命之物。有它在,子緒以后即使被人認出,也沒人敢說三道四!”
眾人好奇圍觀,見這金牌巴掌大小,通體由云龍紋裝飾,一看就是出自西苑營造處,金牌正面寫著御刺,背面寫著奉旨做賊。
“噗!”眾人第一次見過這么不正經(jīng)的圣旨金牌,都沒忍住把酒噴了出來。
杜襲見張飛兩眼通紅,顯然是為了在西苑營造處督工一夜未睡。不禁心中涌起暖流,他含淚向張飛拜倒:“明公如此為下官著想,襲深感五內(nèi)!只盼為明公掃除阻礙,為大漢再奠下強盛之基!”
張飛哈哈大笑,說道:“子緒何須如此?以子緒大才此行必如探囊取物!然轉(zhuǎn)戰(zhàn)天下,辛苦勞頓,還望多加保重身體才是!”
杜襲再拜,起身與眾人灑淚而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