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為什么不殺了這“天子”……
一是雖然自己看不到那“怪物”,但看那“天子”的反應(yīng),應(yīng)該是還在,打起來怕是占不到便宜。
其次……
她有一種預(yù)感,殺了他,可能會把事情變得更加麻煩!引來更加恐怖的存在。
這就是一種沒有任何根據(jù)的感覺,但是卻是十分強(qiáng)烈。
而此時姜若正走在大街上,邊走邊游覽,卻突然聽到耳邊響起了祈禱聲。
當(dāng)然了,這一點(diǎn)很正常,姬問天朝“太玄清微仙君”祈禱的時候他就發(fā)現(xiàn)了這一點(diǎn)。
只是這一次的內(nèi)容卻是有些不一樣。
天子被占據(jù)了軀體?倒也算是正常,畢竟與這些不可名狀合作無異于與虎謀皮。
不急不急,影響不大,該咋樣還是咋樣。
他不慌不忙的感受著這依舊繁華的奉京街道景色,沿街叫賣的貨郎,路邊小攤的冰糖葫蘆和桂花糕,路上玩鬧嬉戲的孩童……
奉京,還算是好的,哪怕是皇宮歷經(jīng)浩劫,但至少這里一般都是比較平靜的。
一路走了回去,上了山,卻發(fā)現(xiàn)莊眠正在自己小院兒里等著自己。
此時的莊眠,一身灰袍,站在那里遠(yuǎn)遠(yuǎn)地看著他。
“姜師弟,今兒個倒是厚著臉皮來蹭個飯了。”他臉上掛著笑,似乎是有些難為情。
“哈哈哈,本就是我邀請的莊師兄,這般客氣做什么?”姜若急忙拉住莊眠,如此道。
……
過了一會兒,姜若就把飯菜做好了,而小丫頭,今日卻是被自己那師妹叫去了。
“莊師兄,可知曉,方才發(fā)生了什么?”坐在桌前,姜若一臉神秘兮兮的樣子。
“大周,氣運(yùn)將盡了。”莊眠言簡意賅的說出了問題所在。
“不知,師兄有什么打算?”
“沒有什么打算,就待在這里,看云起云舒?!鼻f眠一臉無所謂。
“畢竟,書院不同于仙門,它與大周關(guān)系更為密切,但不同于世家的地方,卻在于書院只能有一個。這書院建立這么多年,早已經(jīng)根深蒂固,弟子遍布天下,朝廷換了,書院可不會換?!?p> “至于天下大亂,身死魂滅,則萬物不存,過好自己的就好了,何必去管這么多的事情?”
莊夫子娓娓而談,聽起來似乎很有道理的樣子,令姜若也有些感慨:
這莊師兄,倒是和真正的仙人有些相似,淡然而隨意,但卻也有不一樣的地方,那就是這師兄仿佛是什么事情都不放在心上一般但卻又十分享受這一切,及時行樂。
用后世的詞語,他這種看似矛盾的狀態(tài)更像是……“擺爛”,或者說“躺平”。
最關(guān)鍵的是這還是個可以自己創(chuàng)造功法實(shí)力強(qiáng)大的狠人。
“師兄看來是打算待在書院了,既然如此,不知可否……拜托師兄一件事情。”姜若沉吟一二,終于還是決定說了。
“沒事沒事,有什么事情盡管說,你我之間不必客氣。”莊眠倒是沒有猶豫就直接答應(yīng)了下來。
“洺兒那丫頭,師兄也見過,我想要師兄在她有什么危險的時候幫一把可否?”他如此問道。
這位師兄洺兒那丫頭是見過的,那丫頭對這師兄的觀感倒也還不錯,據(jù)他了解,不是什么壞人。
擺爛人哪有什么壞人呢?
這是有危險時候的“外援”,至于日?!?p> 由于天天去藏書閣看書,外加那師妹經(jīng)常過來,所以她與自己也是很熟了,與這丫頭也是很親近,甚至于兩個年紀(jì)相差這么大的人都能玩兒到一起去。
所以早在前兩天他就把這個請求跟自己那師妹說了,還特意讓她在今天把這丫頭拉走一段時間。
自家?guī)熋?,他還是放心的,畢竟有這么多巧合的地方,自己又側(cè)敲旁擊從她口中得知了一件事,那就是:她曾做過一個夢正是自己二人在天劍宗的生活!
雖然“夢到”未來的事情很是匪夷所思,但是不排除別的方法或是平行世界的可能性。
所以他可以確定林音竹就是自己那師妹,把這孩子交給她自己也算是放心,只是保險起見,他就又找這位師兄做個“外援”。
“我這一場夢快結(jié)束了,不過照顧這孩子一段時間還是不成問題的。”莊眠露出了他那雪白的牙齒,很顯然是答應(yīng)了。
這一場夢快結(jié)束了……是說大限將至嗎?
“莊師兄……你這是怎么了?什么夢結(jié)束了?”姜若突然有點(diǎn)慌,這師兄可不要搞什么奇思妙想自己干掉自己什么的?。‰S口就是一句夢快結(jié)束了,可是他的身體看起來卻是一點(diǎn)問題也沒有,哪怕是用自己獨(dú)特的視角,也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問題,平凡到不能再平凡!
嗯,就像阿姐一樣,完完全全就是一個普通人,只不過一個有修為,一個沒有修為罷了。
“無妨無妨,只是有些心慌,感覺要不了幾年這場‘夢’就要結(jié)束了,而且結(jié)束之后可能就會陷入永眠。
但是怎么說呢,我們都是在做夢,夢都有結(jié)束的一天,不過是提前結(jié)束這場夢罷了,也沒什么。
師弟盡管放心,雖說我這實(shí)力不怎么樣,但是咱們那位山主亦或是‘周天子’這樣的家伙,我還是略有抵抗之力的?!鼻f眠一字一句的慢慢道,文質(zhì)彬彬的樣子可以稱得上是天下讀書人的典型了。
很少有人知道這位一心只在教書育人上的先生有著元嬰的實(shí)力,而且奉行“有敵自遠(yuǎn)方來,雖遠(yuǎn)必誅”的教條。
只是……
“莊師兄你……你能夠看得到?”姜若只感覺整個人都是懵的,他是萬萬沒想到除了自己竟然還有沒有受到影響的存在。
“我看不到,但是我夢到過,但是,‘我’告訴我,這都是假的,都是虛妄”莊眠說話很是溫吞,慢悠悠的。
不,這絕不是一場夢,若是這是夢,那究竟是誰的夢?難不成真的像是莊師兄說的那樣?
眾所周知一個唯心主義者是可以自圓其說的,兩個唯心主義者待在一起那就必須有一個是虛假的。
所以……不管了,不管這莊師兄究竟是什么情況,也不管他是不是靈感過高,總之先拜托他和師妹照顧一下這孩子。
emmm,莫名有一種落魄小姐、保安和保姆的既視感……
唉,只是苦了那孩子了,這種離別他最是受不得,特別是已經(jīng)把這孩子當(dāng)成家人的情況下,這離別他更是無法忍受,是故才會可以不去想總會離開的事情,只可惜,現(xiàn)在刻意回避自欺欺人終究是沒有用了。
若不舍離別,又何必相識?本就是個旅人,在這里留下牽掛,對他這種極其渴望親情又十分重感情的人來說,無異于胸口一刀,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但愿這孩子能夠好好修煉吧,當(dāng)然,若是自己能夠成功,那就更好了,自然可以從時間長河中尋到她。
變強(qiáng)的理由,好像又多了一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