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他，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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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人已經(jīng)齊了。”毛荇穿墻到彼迪的家中，然后匯報道。
彼迪嘴角微微上揚(yáng)，他站起身來，來回踱著步：“很好，她適應(yīng)的怎么樣？”
“歸屬感很高，而且懲罪的積極性也……非比尋常?！泵艋卮鸬溃撬坪踹€有話想要問。
他看出了毛荇的遲疑，然后說道：“你是想問，那個艾菁該不該放任不管，對吧？”
“是，我覺得她的潛力遠(yuǎn)超祖塋?！泵糁毖缘?。
“之前我已經(jīng)說過了，這也是不可避免的事情。只要能達(dá)到最終的目的便好?！卑即_實(shí)讓彼迪很意外，是個“獨(dú)特”的適配者。
“了解，關(guān)于減少懲罪數(shù)量的事情，我也已經(jīng)通知所有人了。”毛荇明白，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因?yàn)閷τ诩磳⒁絹淼拇髴?zhàn)，保持組織成員的狀態(tài)是至關(guān)重要的。
“很好，下面就交給你了，一定不能讓任何人打攪到我，知道嗎？”彼迪交待道。
“明白。”毛荇點(diǎn)了點(diǎn)頭?？磥?，終于到這個時候了。
彼迪輕輕地向后躺了下去，然后慢慢地閉上了眼睛，他的身子漂浮在床上，一絲不動……
……
幼年——
凌晨，喻毅在睡夢中哭醒，他不住地抽泣著。
“你怎么哭了呢？夢到什么了？”一旁的母親打開夜燈，然后把他擁在懷里，溫柔地問道。
“我又被關(guān)在那個熟悉的壁柜里面，怎么都出不來，這個地方好黑，我好怕?！彼拗е赣H說道。
“既然是熟悉的，即使是黑暗的又有什么好怕的呢，就像在這夜晚，我抱著你的雙手，你感到的應(yīng)該是溫暖的，不對嗎？”母親輕輕地在他額頭親了一口。
“為什么爸爸總是不回來呢？”喻毅失落地問道。
“因?yàn)榘职值墓ぷ骱苊Γ瑸榱诵∫?，爸爸才會這樣努力的工作?！彼⑿χf道。
……
即使重新從柜子里面出來，一切就會變得更加美好嗎……
懦弱……嗎？在母親遇到父親之后，便想要從以前的低賤“職業(yè)”中解脫出來，能那么簡單的走出來嗎？或許……只不過是自己的一廂情愿罷了……
怎樣努力似乎都是徒勞的，言語殺人的威力比刀子來得更快，其實(shí)只不過是嫉妒吧？懶惰吧……還是……？
所以他的母親才總是抑郁，難以工作，父親扛著壓力整日工作，卻仍然得不到認(rèn)可，朋友也漸行漸遠(yuǎn)，這是罪嗎？你們又懂得什么是真正的罪？是你……吧？
……生活似乎也沒有什么改善，最后在疲倦中漸漸老去，在時間的沖刷下慢慢忘記，忘記那最初僅存的溫暖。
……
油膩的黑色液體從臥室的棚頂，四壁滲了進(jìn)來，慢慢地填充著這個“臥室”……
“媽媽！”見到這副場景，喻毅大喊了一聲，但是她卻沒有反應(yīng)，他抬頭看了看，母親的身體也漸漸地化成黏著的黑色液體，然后融進(jìn)了里面，渺小、卑微、甚至什么都不是。
液體沒過了床，沒過了他的身體，他掙扎著，最后完全浸到了液體里面。
“咳呃……”液體全部灌進(jìn)了他的身體里，直到他渾身抽搐，直到他失去意識，最后漂浮在了這液體之中，漂浮在床上。
……
“你長大的夢想是什么？”老師提問道。
“我想當(dāng)警察。”他站起來認(rèn)真的回答道。
所有的同學(xué)都帶著嘲笑的眼光看著他……
“誰會想當(dāng)警察啊。”
“真土。”
“警察他都當(dāng)不上吧。”
……
“我就是想當(dāng)警察！我想保護(hù)自己的家人，把那些人都抓起來?。 痹谶@嘲諷的聲音中，他仍然堅(jiān)持著自己的想法……
成年——
突然，在黑色液體中的喻毅睜開了眼睛，接著，一束白光將他的身子分成了兩半。與此同時，整個房子被黑液的洪流沖垮……
當(dāng)喻毅醒過來的時候，他才發(fā)現(xiàn)，自己正躺在泥水之中，他咳了咳嗆進(jìn)肺里的黑液，然后慢慢地?fù)纹鹕碜印?p> 他抬頭看了看天，烏云密布，就連一絲陽光都透不過來。
“醒了嗎？”一個“熟悉”的聲音從他的身后傳來。
喻毅趕緊轉(zhuǎn)過頭，讓他目瞪口呆的是，這個人居然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
“這么驚訝嗎？喻毅。”他吐了吐嘴里的黑水，然后說道。
“你是誰？”喻毅皺了皺眉頭，不解道。
“怎么，連我都不認(rèn)識？你應(yīng)該知道是誰吧？”他將雙手交叉在胸前，一副傲世凌人的樣子。
喻毅眼睛一亮，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然后咬著牙說道：“你就是彼迪吧?。俊?p> “對了。”他冷笑道。
“這是哪里？”喻毅沖到他面前，拽著他的領(lǐng)子問道。
“誰知道了？是你造出來的，我只是來拜訪你而已。”他看著他，無所謂地說道。
“我造出來的？”喻毅放下了彼迪，往后推了他一下。
“看你的樣子……你不會忘記了吧？”彼迪松了松領(lǐng)子，歪著頭問道。
“忘記……？”難道這是都是他自己虛構(gòu)的世界，在他的心里……嗎？
“那之后，你就一直沉睡了，當(dāng)然，作為老朋友，誰不來，我也會看看看你?！北说先魺o其事地說道。
“那之后……？”不知怎么，喻毅的淚水不由自主地流了出來……他似乎又聽到了最后那被忽略的聲音……芬然的聲音……
“喻毅，如果你能聽到我的聲音，請你記住，我并不怪你，不管怎樣，我都愛你。我們一起經(jīng)歷了那么多，不是嗎？”
……
他似乎看到了那淚流滿面的她……
……
“我們……結(jié)婚吧……明天……明天就結(jié)婚……”芬然的聲音回蕩在他的腦海中，如此溫暖的話，在此時卻像是利刃一樣，刺得他的心好痛。
“她死了……”這時喻毅才想起來這件事，他的身子立刻癱了下來，跪坐在這泥水之中。眼神落寞而迷茫，沒有一絲目標(biāo)。
彼迪走到他面前，然后蹲下身來，看著他說道：“終于想起來了？要知道，最后可是我救了你，要不然，你現(xiàn)在就連‘思想’都不存在了。”
只見喻毅抬頭看了一眼她，然后便歇斯底里地大笑了起來，然后瞬間戛然而止，低著頭冷冷地說道：“救……？”
161-阻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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憤恨的喻毅把彼迪按到在地，然后騎在他身上，一拳又一拳地發(fā)泄著，直到自己精疲力竭，直到彼迪被揍得鼻青臉腫。
“怎么停下來了？玩夠了？”
說完，彼迪便將喻毅推開，然后站起身來用手拂過了受傷的地方，瞬間所有的傷都消失不見。
“不要浪費(fèi)自己的力氣了，在這個‘地方’誰也弄不死誰的?！彼爸S道。
“就算是浪費(fèi)力氣嗎？你又懂什么？”喻毅看了看自己的手，然后平靜地說道。
“對自己說這種話未免有些可笑，以后的事情不用你管了?！北说想p手交叉在胸前說道。
“什么意思？！”喻毅不解道。
“你我本身就是白日之后分化出來的兩部分，你是選擇不相信的塵世者人格，而我，則是信仰者。你太過執(zhí)著于那所謂的現(xiàn)實(shí)，但是那一切有所改變嗎？真正的‘現(xiàn)實(shí)’并非你所認(rèn)為的那般模樣。”他低頭看著他說道。
“至少我的現(xiàn)實(shí)，有我想要守護(hù)的東西。”喻毅不服氣地強(qiáng)調(diào)道。
“守護(hù)？你以為你做了警察就能改變那些事情了嗎？真是幼稚。而你的愛人芬然，你守護(hù)了嗎？”他冷漠地問道。
“都是你！”喻毅猛地站起身來，又給了他一拳。
彼迪向后踉蹌了兩步，然后轉(zhuǎn)過頭對他說道：“都是因?yàn)槲遥磕氵B自己都成不了自己，反倒怪東怪西，可笑至極！她的死，也不過是你的迷惘造成的。”
喻毅緊緊地攥著拳頭，一言不發(fā)……
“你的職業(yè)，真的能改變什么嗎？剩下的，就讓我來吧，讓我?guī)湍銊?chuàng)造那個理想國。”在他的話語下，喻毅的身子慢慢地陷入泥水之下……
……
“對，秋水，關(guān)于自己的魂力限度要把握好，這要在經(jīng)常使用魂力的時候才能探索到那個點(diǎn)。”艾菁在一旁指點(diǎn)道。秋水對魂動的操作水平還是很高的，精度方面比一般異變?nèi)艘獜?qiáng)得多。
“哦！好的。”此時，秋水正用魂動控制藥劑瓶，在進(jìn)行配劑，正好也可以練習(xí)魂動的控制。
“啊，最近進(jìn)步了很多嘛?！痹谝慌悦兜哪吾谆仡^看了一眼，然后夸獎道。
“嘩啦”的一聲，藥劑瓶一下子摔碎在地。
“真是不抗夸，稍微分心一下就不行了。”奶奶白了她一眼。
“奶，你怎么這樣說我啊。”秋水故作生氣。
……
這時，艾菁忽然感到了有一絲不對勁，像是……有怨魂在呼喚一樣，這個怨魂似乎很特別，否則她也不會感應(yīng)得這樣強(qiáng)烈。
“我有事兒要出去一下。”艾菁對她們說道。
“怎么了？”秋水問道。
“一個怨魂，我必須去?！边@也是艾菁曾經(jīng)答應(yīng)過安晴的事情。
“我跟你去吧。”秋水提議道。
“我自己去就好，放心。”說完，艾菁便換鏈飛了出去。
……
不知怎的，她感覺這個人似乎有些熟悉，但是一時又想不出到底是誰……？或許到那里的時候，一切便會明了吧？
“應(yīng)該就是這里了?！卑贾苯语w了下去。
此時，那個怨魂正在那里哭泣，見艾菁來了之后，她便說道：“我放心不下他?！?p> “他……？”剛見到她的時候，艾菁還有些不確定，但是當(dāng)她觸碰怨魂的時候，便確定這個女人就是汝成成跟自己說過的芬然，她曾經(jīng)幫助過汝成成。
原來，她在最近的一場車禍中喪命，而那開車的男子……艾菁總覺得他的輪廓有些眼熟，好像是在哪里見過，是那個……衣帽男子……？？她總是覺得這次消怨非同一般，但是又說不上來哪里不對勁。而且，現(xiàn)在也不是想這些的時候了。
就在艾菁趕去那頭的路上，突然，伴隨著行人的尖叫，一棟高墻迅速地從下面立起，擋住了她的路線。
“這墻？”艾菁觸碰了一下這墻壁，這根本不是普通的墻壁，看樣子，是專門為了阻攔她的。
艾菁向下望去，只見一個女人正抬頭看著她，然后喊道：“抱歉了，到此為止，不能讓再你過去了?！?p> ……
在十幾分鐘之前，當(dāng)毛荇感到艾菁的氣息時，她已經(jīng)很接近這里了。開始她還以為是偶然，但是她很明顯的感覺到，她就是奔著這個位置來的。雖然不知道她是出于什么目的，為什么會知道，但是她必須出面攔住她。
……
“陳隊(duì)長，有情況?！崩钫嬖s緊向他報告。
“具體在什么位置？”陳正義問道。
李真元用定位系統(tǒng)找出了具體位置，此時，恰巧來到辦公區(qū)的鄭一薰，正好撞見這一幕。鄭一薰湊過來看了一眼，那個位置，應(yīng)該是彼迪家附近。今天應(yīng)該是彼迪摒棄的日子，看來是有人闖入。
“但是根本就見不到任何情況了，監(jiān)控同樣也失效了。而且據(jù)現(xiàn)場反饋，那個區(qū)域像是被隔絕了一般?！崩钫嬖f道。
鄭一薰猜想，應(yīng)該是毛荇那個女人把行人處理掉，然后隔絕了那個區(qū)域。
“陳?！编嵰晦箓饕舻疥愓x的腦中。
聽見她在叫他，陳正義便抬頭看了眼鄭一薰。
“隨便點(diǎn)處理就好了。”她告訴陳正義。
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然后完全按照她說得去做了。其實(shí)鄭一薰倒不是怕這些警察會干擾毛荇，而是，即使去了也是白去，還有可能送死?？赡芤郧班嵰晦共粫敲赐笍氐睦斫?，但是現(xiàn)在她作為副隊(duì)，作為新的縱欲者，她再清楚不過了。
……
“你是誰！？”艾菁換了共體，落到地面上問道。這地上到處都是行人的尸體。
“抱歉啊，清場搞了這么多尸體出來。”說完，她瞬間閃到艾菁面前，對著艾菁的頭部就是一個下劈腿。
沒想到這個人二話不說地便沖了上來，艾菁雙手交叉在頭部上方，在這強(qiáng)力的劈腿之下，她右腳被迫向后邁了一步，吃力的接了下來。地面都被這力量震裂，這個人，絕對沒那么簡單。
“這回知道了嗎？”毛荇根本沒有阻抗，利用碰觸的瞬間，告訴了她想知道的事情。
艾菁用力往前一推，毛荇一個翻身便拉開了距離。
“為什么告訴我這些？”艾菁沒想到這個人居然告訴她這么多“惡”組織的事情。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
“我是不太喜歡玩暗的，把事兒攤開了更有意思，你說不是嗎？”她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