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詭秘世界修真指南

詭秘世界修真指南

八番美人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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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2-02-09上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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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完結(jié)(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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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牙祭

詭秘世界修真指南 八番美人 3390 2022-02-08 12:30:37

  農(nóng)歷十二月十八,大寒。

  凜冽刺骨的寒風,呼嘯著卷過鹿臺縣的街巷。

  時節(jié)已末,正午的縣城卻是熱火朝天,家家戶戶,老老少少,披戴頭巾,手持雞毛撣,做著年前最后的除塵。

  大寒食糯米,刷墻除不祥,這是傳承數(shù)千年的俚語習俗。

  城西的清凈觀里熱鬧非凡,人影幢幢,皆是焚香禱告的鄉(xiāng)民。秋收的第一捧稻米、大寒當日宰殺的豬頭、觀外噼里啪啦的鞭炮聲,縣長帶著諸多鄉(xiāng)賢,恭敬地點燃三十六柱上等檀香,祈求來年順當平安。

  今天是“做牙祭”的日子,原本這是祭祀山神土地的儀式,但在三年前,供奉在廟內(nèi)的神像不翼而飛,鹿臺縣的鄉(xiāng)民們只得請來清凈宗的道長,在神廟原址上,再度搭起一座祭祀道觀。

  大紅的嗩吶發(fā)出喜慶刺耳的聲響,穿透擁擠的人群,伴著小道長的腳步,護送檀香獻入香爐之中。

  禮畢。

  披紅戴綠的少女滿面笑容,帶甲持劍的少男威嚴振奮,在司儀大聲地唱禮中,觀禮小道長一鞠躬,縣官鄉(xiāng)賢二鞠躬,最后是諸多鄉(xiāng)民的唱經(jīng)末鞠躬。

  一切順利,接下來便是豪紳贊助的鹿臺流水席。

  “接下來,便是由王紳、李紳籌辦的……”

  司儀僵硬的停下報幕,在場的諸人呆滯地望向香爐。

  不知何時,檀香熄了。

  香火不取,意預(yù)不詳。

  方品為一縣之長,地位最高,此刻卻是咣當下跪,緊緊扯住秦東的衣袖,朝著青磚地磕了三個響頭,其身后鄉(xiāng)紳鄉(xiāng)民,不論貴賤窮富,皆惶恐匍匐,以頭搶地。

  “秦東道長,還請救救鹿臺三十萬百姓!”

  秦東穿越到這個世界已有十一年,雖然有幸隨師長學習清凈道術(shù),但蹉跎十載也不過煉成微末道行,他何曾見過如此大的仗勢,一時間有些手忙腳亂。

  他嘗試扶起縣長,只覺其膝蓋生根,難以撼動,只得搜尋記憶中師傅的教導,寬慰眾人。

  “諸位,我?guī)熢?,‘香若滅,重點香便是’,還請諸位放心,小道即刻便點燃貢香。”

  他輕邁數(shù)步,立于香爐右側(cè),裝模作樣的摸索著洗凈發(fā)白的道袍,隨后嘆息一聲,朝眾人露出尷尬的笑容。

  “誰身上有火折子?”

  跪伏在地的眾人面面相覷,難不成清凈觀道長還需動用凡火?

  但畢竟是牙祭禮上,香火萬萬不可熄滅,方品趕忙遞過火折子,隨即退回原位,恭敬下跪。

  秦東干咳一聲,不是他學藝不精,只是這最簡單的引火術(shù),耗費的靈氣相當驚人,不出意外的話,他體內(nèi)靈氣可以足足催動火焰三息時間。

  近身戰(zhàn)配合幾種法術(shù),是低階修士常用的戰(zhàn)斗套路,其余的輔助法術(shù),往往淺嘗輒止,不會深入練習。

  引火術(shù)便是如此,點根前世的香煙不成問題,但要點燃兩指粗的檀香,對他有些壓力,更何況這樣的貢香足足有三十六根。

  “凡火才能顯示誠意?!?p>  這句話打消了鄉(xiāng)民的疑慮。

  火折子緩緩點燃檀香,鄉(xiāng)民心中沉重的巨石也緩緩落下。

  “三十六香重燃,”司儀長吐一口氣,“接下來,便是由王紳、李紳籌辦的……”

  報幕再度凝滯,眾人臉色驚懼,不敢相信眼前發(fā)生的一切。

  復(fù)燃的三十六根檀香,怎么會齊齊折斷?

  香斷,是否意味鹿臺三十六鄉(xiāng),鄉(xiāng)斷?

  牙祭似乎失敗了,詭異不詳莫不成再度肆虐鹿臺?

  方品縣長仿佛一瞬間衰老十年,再度懇求秦東出手。

  并非所有人都相信這個年方十六的小道士。

  豪紳互相對視一眼,在鄉(xiāng)民憤怒的眼神中,慌忙離去。

  他們要收拾家當,逃離鹿臺!

  秦東撿起斷香,長吐一口氣,指著身后威嚴肅穆的神像,寬慰眾人。

  “我宗神像,必可護佑鹿臺?!?p>  咯噔一聲。

  縣長徒然站起,身形微微搖晃,面露絕望,他身后一眾鄉(xiāng)民,不論老幼,都掩面而泣。

  司儀不顧忌諱,直直地指向滲出鮮血的無頭神像。

  “道長,那掉在地上的,是不是神像的頭顱?”

  ……

  清凈觀,后院禪房。

  秦東正收拾全身的家當,準備逃命。

  牙祭失敗,不詳征兆頻起,自家?guī)熼L莫名失蹤……

  一切的一切都在預(yù)示著:詭異恐要發(fā)生!

  每一次有記載的詭異事件,表現(xiàn)各不相同,唯一相通的一點,便是詭異對凡俗、修真兩界長遠且嚴重的危害。

  百萬人口的巨城,化作人間地獄;隱世的超級宗門,全宗異化,掀起屠戮之戰(zhàn)。

  災(zāi)禍與不祥,僅僅只是詭異的衍生物。難以限制、難以收容的詭異源頭,只要存在,便會持續(xù)不斷污染世界,逼得修真者出手處理。

  練氣三層,實力太低!

  留在鹿臺,就是等死!

  窮酸的小道并沒有太多財物——

  宗門不入流傳承《清凈道術(shù)》一冊、青鋼劍一柄、碎銀幾兩、以及師父墨游司專程留下的三只錦囊。

  收拾好行囊,他卻并未著急離去,而是靜坐在院中,默默傾聽觀外紛亂吵鬧的議論聲。

  他要等外出采藥的師弟歸來。

  牙祭儀式結(jié)束,城內(nèi)一下子冷清許多,進城趕集的鄉(xiāng)民倉皇逃去,帶上祭祀不詳?shù)南ⅰ?p>  恐懼,是最可怖的瘟疫。

  清凈觀外擠滿了人群,焦急地等待秦東出現(xiàn),想得到一個讓人安穩(wěn)入睡的答案。

  秦東搓搓手,捂住冰涼的臉頰,不敢外出露面,見師弟仍未歸來,站起身,決心為道觀做上最后一次清掃。

  他的道途不順,十一年的苦心修煉,仍未能突破練氣三層。

  道觀不大,卻裝下了長生無望的他,還有他十分之一的人生。

  清掃是最后的體面。

  當然,前提是避開那尊斷頭神像。

  兩世為人,他自認見過諸多大場面、名場面,但在得知詭異秘聞后,連做了三晚噩夢。

  若非師尊守夜看護,他可能還要驚悸起夜第四、第五晚。

  感染一切活物的隱形霉菌,將一座百萬人口的巨城化為地獄,無數(shù)異化的菌人,爭先恐后,朝著附近城鎮(zhèn)蔓延……

  類似于人類幼童的煙霧影魔,可以自由穿梭在陰影中,吞吃人類的影子,失去影子的人,會不自覺地襲擊其他人,試圖從他人身上剝奪下他人的影子,繁育新的影魔……

  游蕩的,不死不滅的瘟疫醫(yī)生……

  離奇取代孕婦體內(nèi)胎兒的詭異人偶……

  即便是修煉有成的修真者,也常常身隕于詭異之中。

  震動世俗界的“隱形霉菌”感染事件,最終雖然大能出手,誅殺焚毀所有菌人,控制住感染蔓延,但他自身也被霉菌感染,無奈兵解,自焚于太陽星。

  那可是瀕臨合道的絕頂大能!

  此后,所有修真者避詭異如蛇蝎,除非硬性要求,不會輕易下場。

  墨師一脈不顯,沒有足夠分量的強者坐鎮(zhèn),才會被外派到凡俗界,負責維系鹿臺周邊穩(wěn)定。

  秦東暗暗嘆息,十一年的摸索,還是沒能找到激活體內(nèi)石板的方法。

  自穿越此界后,他只需閉眼,便能看見一冊石板,表面生著星星點點的青苔,左上角還留有可以投入物品的方形凹糟。

  小至谷物、藥材,大至石子、金玉,只要秦東能夠得到,都一一嘗試過,可惜都未能引起絲毫變化。。

  凡俗之物嘗試的差不多,他只得將目光轉(zhuǎn)向傳聞中的靈藥、秘藥,只是如此寶貴的材料又怎能輕易獲取。

  萬幸的是,前些時日,兼修靈植夫的師弟興沖沖地找上秦東,說要給師兄一個驚喜。

  這也是他愿意等待師弟的緣故。

  萬一師弟真給了一個驚喜,幫助自己覺醒金手指,那么在這個詭秘修真世界,秦東也會多出安身立命的底氣。

  噔噔噔!

  急促的敲門聲響起,秦東放下掃帚,急忙開門。

  清凈觀外人聲鼎沸,比牙祭集市更加熱鬧,師弟黃尚,肩背采藥簍,安靜地站著,

  “師弟,回來還敲什么門,快進來吧?!?p>  秦東拉住黃尚的手,將師弟迎進觀里,小心探出頭,觀外鐵樹旁,正圍著一層又一層鄉(xiāng)民,面色肅穆,嘴中念念有詞。

  祭祀失敗,詭異降臨,不同層級的百姓,表現(xiàn)各有不同。

  家底豐厚的鄉(xiāng)賢豪紳連夜逃出城,他們的底氣是一眾練氣供奉。

  家境一般的豪強聚攏在縣長大院,此時此刻,唯有治安捕快、縣兵才能帶來足夠的安全感。

  而最普通的鹿臺百姓,不論是城內(nèi)還是鄉(xiāng)下,都只能無可奈何、畏縮地躲在家中。

  他們可以逃,但田地、作坊、屋宅逃不掉,況且荒野同樣危險,須得有經(jīng)驗豐富的武道強者護送。

  他們其中稍有主見的,正四散打探消息,而清凈觀,便是他們首要的選擇。

  師弟黃尚,是墨師在鹿臺收下的記名弟子,入門雖晚,修行極快,短短兩年功夫便已沖入練氣五層,而秦東作為入室弟子,除身份外,在天賦、修為上都占不得半點優(yōu)勢。

  所幸,黃尚師弟為人謙和,尊師重道,對師兄秦東相當恭敬。

  “師兄,你看看我給你帶了什么!”

  黃尚得意笑著,掏出一株七瓣耷拉的墨綠草葉,每片草葉外形酷似手掌,如果沒有看錯,這恐怕是書籍中記載的墨手草,是烘焙無妄茶的珍貴主料。

  如此寶貴的秘藥,黃尚沒有半點猶豫,徑直遞給秦東,熱絡(luò)地握住師兄寬厚的手掌,央求道:

  “還請教我‘清凈道術(shù)’。”

  秦東岔開話題,不愿多談。

  “門外發(fā)生了什么事,如此吵鬧?”

  道法不可輕傳,以黃尚的天資,明年必可晉升為正式弟子,到那時方可由師父親自傳授清凈道術(shù)。

  即便師父仍失蹤未歸,自己亦可手書一封,拜請宗門長老前來傳功。

  傳功之事,秦東可遠遠不夠格。

  “沒啥,觀外鐵樹開花,諸多閑人正好奇圍觀呢?!?p>  回答完,黃尚徑直往內(nèi)院走去。

  清凈觀原址是一座山神廟,這顆千年鐵樹便生于廟中,三年前山神廟內(nèi)的神像不翼而飛,鐵樹也罕見地長出花苞,引來鄉(xiāng)鄰嘖嘖稱奇,待清凈觀修建完成,師徒二人入駐,觀外鐵樹又重歸往日平靜,花苞也日漸枯萎。

  秦東再度探頭,打量著觀外鐵樹,果然如師弟所言,有六柱金黃色的鐵樹花高高聳立,三雄三雌。

  雄花頗像玉米棒子,雌花倒像是鳥巢,鐵樹花下站著一眾鄉(xiāng)鄰:殺豬匠、治安捕快、青樓女子……個個面露驚奇,朝著花瓣指指點點,其中眼尖的家伙,瞧見秦東露面,高聲呼喚道:

  “秦道長,快來看看這朵花,像不像你?”

  秦東略微猶豫,不緊不慢地朝著鐵樹走去。

  人群迅速分開,讓出通道,每個人臉上都浮現(xiàn)淡淡的希冀之色,持相同的念想。

  “祭祀雖然失敗,但清凈觀道長還在,鹿臺一定會轉(zhuǎn)危為安的?!?p>  秦東古怪地發(fā)現(xiàn),每一瓣鐵樹花都印刻著一張栩栩如生的人臉,密密麻麻,難以計數(shù)。

  “這不是像我,這就是我,”

  他指著花瓣中的自己,好奇地問道,

  “有誰數(shù)過一共有幾張臉嗎?”

  人群一陣騷動,不多時,捕快架住涕泗橫流的窮酸書生,冒到前排。

  “秦道長,這位是米鋪賬房先生,最善計數(shù),剛才便已經(jīng)數(shù)完所有花瓣。”

  書生低聲抽噎著,卷起自己的衣袖,不顧體面,擤出鼻涕,聲音斷斷續(xù)續(xù),忽高忽低。

  “稟告官人、道長,雄花刻有十五萬六千四百三十二人,雌花少些,有十五萬一千五百六十八張,兩者合計三十萬八千人?!?p>  捕快的表情有些詭異,只覺得數(shù)字頗為耳熟,圍觀的眾人不知數(shù)字含義,只感覺開花鐵樹愈發(fā)玄妙,不知是誰領(lǐng)頭,紛紛參拜起來。

  書生也跪倒在地,磕頭哀求,壓低聲音,他并非參拜鐵樹,而是拜請道長秦東。

  “還請仙長出手,救救鹿臺三十萬八千位無辜百姓?!?

八番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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