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林子里,九叔與鷓姑還在尋找著。
逃脫了蛇精的追捕后,九叔很快便發(fā)現(xiàn)了那具被砍掉頭顱的僵尸。
經(jīng)過一番檢查后,他確認自己的幾個徒弟估計遇到僵尸了,而且還不止一只。
順著林間凌亂的痕跡,九叔一路追尋了過去。
然而知道天亮,他也沒發(fā)現(xiàn)自己那三個徒兒的蹤跡,最后一路來到了蛇精與僵尸大戰(zhàn)的地方。
“那條蟒蛇來過這里,而且看樣子還和這群僵尸發(fā)生了沖撞?!?p> 九叔仔細檢查一遍四周,最后發(fā)現(xiàn)了自己的黃符,以及焦糊的尸體。
這似乎是…自己的寶貝霹靂珠????
就是的眉毛跳動了幾下,但到底還是忍住了,畢竟現(xiàn)在那三個臭小子還不知生死。
“哇,這是自相殘殺嗎?連心臟都給挖出來了…”鷓姑惡心的在四周檢查著,想要看看是否有文才等人的尸體。
然而很快,她便又發(fā)現(xiàn)了一具腦袋被啃食了一半的尸體…
“我去,這也太惡心了吧!”
鷓姑跑到一旁干嘔起來。
九叔又仔細檢查了一遍,最后得出結(jié)論道:“看來是那頭尸妖搞得怪,它應(yīng)該是控制住了三才村里的僵尸,想要圍捕丁寧等人,結(jié)果被蛇精意外給闖入了,三方發(fā)生了一場惡戰(zhàn)…”
“怎么樣,找到那三個小子的尸體了嗎?”鷓姑捂著肚子走了過來。
九叔拿眼神狠狠瞪了鷓姑一眼,并不想和他多說話,自顧自的就走了。
“噯師兄,等等我啊,我剛才說的話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就是關(guān)心關(guān)心他們…”
………
清晨,天空飄起了鵝毛小雨,地面的熱氣蒸騰而上,原本就惡戰(zhàn)了一晚上的三人,面對這樣“舒適”的環(huán)境,更是昏昏欲睡,眼皮子都在打架。
“快…快到了…”文才指著不遠處的城鎮(zhèn),嘴角哆嗦的說道:“前…前面就是任家鎮(zhèn)了…我們再堅持…堅持…”
丁寧與秋生互相攙扶著對方,晃晃悠悠的跟在文才的身后,好似跳起了慢動作的探戈。
“我姑媽在任家鎮(zhèn)的怡紅院對面開了家胭脂店,待會兒進城了我們先去哪兒歇歇,等吃飽了飯我們在回義莊?!?p> 秋生雖然眼皮子一顫一顫的,但勉強還是能走得動路。
然而或許是手臂上血液流的太多了,他整個手臂都有些麻木了,即便胳膊粗的傷口已經(jīng)發(fā)黑發(fā)紫,可他卻一點兒感覺不到疼痛。
至于丁寧,那更是不堪,丹田內(nèi)唯一的一點兒法力也耗盡了,加之靈魂本就還未完全恢復(fù)的原因,這一路走來,全是靠意志力撐著的。
三人剛走到鎮(zhèn)口,秋生與文才便一人抱著一只石獅子倒了下去。
丁寧則更是不堪,自己倒在了馬路中間,任憑雨水打在自己的臉上,他卻一點兒也不想動,只想好好睡上一覺。
期間,有不少早起的商販路過,可看到三人身上破爛的衣服后,又瞥見身軀下那殷紅的血跡,都紛紛繞開了道,竟無一人上前幫忙。
正所謂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這樣的事從古至今都不罕見,即便是在民國時期,百分八十的人都發(fā)不起那個善心,也沒有能力去照顧一個病人。
畢竟光是送醫(yī)院的路程,就要浪費自己小半天的時間。
關(guān)鍵是送去醫(yī)院后,醫(yī)生還得看心情、看情況,交得起錢就救,交不起錢就滾蛋!
每天都有窮人被送進醫(yī)院,可又有多少人被救下來過?
善良與清高是養(yǎng)不活自己的…
隨著來來往往的行人越來越多,也不時回有好心人上前察看。
可當(dāng)他們把丁寧的背面反過來后,都嚇得一哆嗦,慌亂的撿起東西就走。
只見背上那五道血淋淋的傷口,好似背什么野獸抓的,內(nèi)里的皮肉都翻著烏黑之色。
而由于下著小雨的原因,地面的熱氣蒸騰,丁寧又是背部朝下,外表皮更是腫脹泛白,看起來就好像被泡脹了的腐肉。
一旁的文才倒在那兒呼呼大睡,絲毫沒有醒來的跡象。
而秋生更是尸體侵入體內(nèi),嘴唇泛白,面色猙獰,指甲更是無意識地抓撓著地面。
隨著雨越下越大,有好心人給他們身上搭了塊破布,想要讓他們“死”的體面點兒,文才更是直接連臉都被人給蓋上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一輛小橋車緩緩駛來,見到鎮(zhèn)門口下竟然還躺著一個人,趕忙一個急剎車停了下來。
“喂,我說你們?nèi)齻€,大白天的有沒有公德心啊,竟然躺在大馬路上睡覺!”
一個胖乎乎的腦袋從駕駛位上探出頭來,扶了扶自己的“斯文敗類”眼鏡,二話不說就開罵了起來。
見三人靜靜地躺在那兒,絲毫沒有被自己的語言魅力所打動,氣的他瘋狂打起了喇叭。
“這群小兔崽子,讓他們好好管好鎮(zhèn)上的治安,他們就是這樣給我辦事的,竟然光天化日下還讓人躺在鎮(zhèn)門口睡覺!”阿威氣得大肚子亂顫,扶著方向盤的手捏了又捏,“你們這群家伙給我等著,看我回去了怎么收拾你們?。 ?p> “好啦表哥,反正我們都到鎮(zhèn)口了,也不差這一時半會兒的,就讓人家先收拾收拾吧?!?p> 坐在后排的女子穿著一身雪白的低胸長裙,似乎剛從睡夢中醒來。
見自己的表哥在那兒破口大罵,她一邊開口勸慰,一邊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朝窗外看去。
阿威透過反光鏡看向后排的表妹,頓時眼睛就直了。
“好的表妹,表哥都聽你的,你說啥就是啥…”
那一對雪白靚麗的白兔在伸懶腰的過程中,好似要蹦出來一般,露出深深的溝壑。
任婷婷也發(fā)現(xiàn)了這一幕,眼中露出一抹厭煩,隨后偏頭朝外看去。
“咦,有人倒在地上了!”
一開始任婷婷還真以為有人在鎮(zhèn)口收拾東西,誰知道抬頭一看,竟是三個人暈倒在鎮(zhèn)門口了。
“你干嘛呀婷婷,外面在下雨啊,你快點兒回來!”
任婷婷懶得理這個表哥,提著長裙就跑了過去,也不顧裙擺拖曳在地,濕漉漉一片。
她先是蹲下身,試了一下文才與秋生的呼吸,發(fā)現(xiàn)都還很均勻。
最后她又抬起丁寧的身軀,結(jié)果手剛一觸碰到背部,嚇得她一哆嗦,差點兒將人又扔了出去。
不過到底還是善心占據(jù)了上風(fēng),她又聽了聽丁寧的心臟,確定還有呼吸,方才檢查了一遍他身上的傷勢。
當(dāng)任婷婷看見他背上的傷勢時,忍不住驚呼出聲。
“咦,這人恐怕是被什么野獸抓的吧…”阿威也從小轎車上走了下來,打著把傘小跑著來到任婷婷身旁,“快放下他表妹,你才剛回來,這就接觸私人的尸體,不吉利。”
“你讓開,表哥將他搬開,別擋道車子過路了。”
說完,就想把傘遞給任婷婷,準備動手。
“唉呀,你也太狠心了吧表哥,他們都還沒死,你怎么就想著把人給搬開!”
任婷婷氣得一揮手,將阿威手里的傘給打開,隨后自己跑上轎車,就將小轎車給開了過來。
“快,搭把手,現(xiàn)在送他們?nèi)メt(yī)院或許還有救…”
任婷婷咬著嘴唇,用盡全力的將丁寧的身軀拖拽到副駕駛的位置。
“可是表妹…”
無奈,阿威還是撅著嘴動手了,將文才與秋生都抬上了小轎車。
然而等阿威去撿傘的時候,小轎車卻發(fā)動了,咻的一下就開進了鎮(zhèn)。
“噯,我還沒上車啊表妹,你等等我啊表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