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雅稱:凝雨,寒酥
霜,雅稱:霜華。
杏花:嬌羞可愛,疑惑不解,傾慕之情
春日游,杏花吹滿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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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國有個小公主,從小受盡百般寵愛,上有幾個哥哥姐姐的袒護,下有閨蜜夫君的寵愛。
出生那年,京城下起了從未有過的大雪,皇帝給她賜名凝雨,小字酥酥。
施凝雨有個喜歡的人,他是太子身邊的伴讀,才學出眾,是國子監(jiān)不少名門閨秀所向往的夫君對象。
這可讓她犯了愁,自己平平無奇,長的也就看得過去,哪有值得喜歡的地方。
而丞相家的白婼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繡的一手好女紅,性子柔柔弱弱,舉止有禮,是京城閨秀的榜樣。
在不少人眼中,她和秦華是天造地設的一對,這讓施凝雨更加沒了信心。
其實也不是沒有信心,只是略微麻煩了點,別看白婼表面待人和善,其實心思沉的很。
但凡有人覬覦她看上的東西,下場都不會太好。
但是施凝雨是誰,是離國放在手心里寵的小公主,這點小心眼她根本不在乎。
麻煩和心上人,她當然選擇躺平。
秦華不過長的好了點,聰明了那么一點,她只是有那么一丟丟的喜歡,可犯不著自己與全京城的小姐為敵。
再說,這人這么招桃花,麻煩肯定是一天一群的湊,她忙著和大姐姐去放風箏,可沒這個閑工夫。
反倒是將軍府的那個小將軍,雖然在邊疆長大,卻沒有想象中那么野蠻粗鄙,氣質(zhì)溫潤干凈。
二姐姐好像挺關(guān)注他的……
秦華這邊就不一樣了,他手里拿著史書心不在焉,引起了太子的注意。
“秦華?!?p> “秦華!”
秦華猛地回過神,轉(zhuǎn)首看去,尷尬的咳了幾聲。
太子無奈嘆氣,指了指他的書,“書反了。”
“??!”
看著一連串慌忙地動作,太子手抵下巴,眼神探究,“今日怎么了,心神不寧的?!?p> “沒什么……”
“聽說溫小將軍要隨父回京了,這次回來定會長久居住下來?!?p> “嗯?!?p> 見他如此,太子把筆擱置在一旁,沒來由地煩躁,“今天不學了,你回去吧,你這個狀態(tài)和你說了也沒用?!?p> 還是妹妹可愛,還會特別好奇地問,“然后呢?然后呢?”
再看看秦華這家伙,唉。
春雨過后,御花園花草上的露水還未消失,施凝雨想著摘幾朵花擺到宮殿,在花叢中游走。
正好,秦華經(jīng)過此處,他一眼便看到了花叢中的小姑娘。
她一襲粉衣,盤著雙髻,頭上戴著精巧的杏花發(fā)釵,嬌小可愛。
施凝雨裝作沒看見他,心里有些緊張,為什么他沒在哥哥那里?
余光中她發(fā)現(xiàn)宮道的拐彎處出現(xiàn)一抹身影,眼神晦暗不明。
“小桃,這邊的還沒張開,換個地方瞧瞧?!?p> “是。”
秦華剛想抬腳過去找她,旁邊走出一位女子擋住了他,眼看著施凝雨的身影越來越遠。
眉頭一皺,心情不是特別好,有些許暴躁不耐。
“你是誰?”
女子欠了欠身,臉上一片嬌羞,語氣柔柔弱弱,“臣女白婼,家父來找陛下商談政事,無事就隨便走走。”
“沒想到會在這里碰到秦公子,我……”
“皇宮豈是可以隨便閑逛的,小姐還是趕緊回去的好,莫失了規(guī)矩?!?p> 白婼準備的話沒說完就被秦華無情的打斷,應下之后,面色難堪的離去。
遠處一個墻角站著粉色的身影,鼓著兩腮,嘀咕道,“果然是白婼?!?p> “公主,你在看什么?”貼身侍女小桃好奇地也跟著她探頭探腦。
“沒什么?!?p> 站在那里都會有女子上前搭話,有這么受歡迎嗎?
“走了回去了。”
“公主,您是不是喜歡杏花?”
“為什么這么說?”
“因為婢子在內(nèi)室打掃的時候,每回只看見過杏花?!毙√腋谒砗蠛闷娴馈?p> “三四月了啊……”施凝雨嘴里嘀咕著,轉(zhuǎn)頭看向湛藍的天空,想起那滿樹杏花。
杏花紛紛飄落像一場花雨,她想起書上杏花的寓意。
傾慕之情。
可是她對秦華算傾慕嗎?身在皇家,從小見過太多貪圖權(quán)勢而表達愛意的人了,施凝雨已經(jīng)分不清真心假意了。
(2)
說起來,最近好像有一場花宴吧,到時候去看看那棵杏花樹怎么樣了。
花宴當日——
施凝雨好不容易找了個借口偷偷跑出來。
她來到一棵杏花樹下,仔細凝視著飄落的片片花瓣,不禁想起兒時的一件往事。
那是她第一次見到秦華。
當時也是在這棵樹下,稚嫩的少年伸著雙臂,接下從樹上一躍而下的她。
可能沒有第二個公主像她一樣喜歡爬樹,特別是高高的樹,因為這樣可以將遠處的景色一收眼底。
爬樹一時爽,下樹兩行淚。
做好心里準備后,她原想就這么跳下去,可預期中的疼痛沒有到來,反倒是有一股好聞的清香。
施凝雨抬頭一看,認出了他是哥哥身邊的伴讀。
少年溫和一笑,眉眼彎彎,“殿下可有哪里不適?”
凝雨連連搖頭,慌張的從他懷里下去,耳根燙燙的。
朝宴會的方向跑去的同時,小心地回望身后。
秦華回來后閉口不談剛才的事情,施凝雨心下松了口氣。
如若他問了出來,母后必然會知曉,自己當然也逃不過責罰。
突然,草叢邊傳來“沙沙——”的聲音把凝雨的思緒從回憶中拉了回來。
一時之間沒有地方可躲,眼看著動靜越來越近,她心一緊再次爬上面前的樹。
“嘿咻?!彼忠粨?,擦了擦額間的汗水,心里哀嘆,果然是太久沒上來過了,真累。
感嘆完,施凝雨的視線被樹下的人所吸引。
正巧今天穿著淡粉的長裙,而杏花也正值花期,躲在花叢中根本發(fā)現(xiàn)不了后面藏著一個人。
“秦公子,我,我……”
秦公子?秦華?
這聲音怎么越聽越像白婼?
白婼一身白衣,神情嬌羞,緊抓著衣擺,一副扭捏的樣子。
秦華目光不動聲色地瞧了一眼樹上的一小塊衣角,臉色漸冷,“白小姐,此處人群稀少,你還是盡快離開的好,若是名聲有損,在下可擔不起?!?p> “我,我不怕,你明知我對你……”
“夠了!”秦華不耐煩地打斷她的話,眉心緊皺,“在下已經(jīng)好言相勸多次,耐心有限。”
施凝雨見此景,砸吧著嘴,瞧著下面看熱鬧不嫌事大。
好戲啊,不過秦華也太不憐香惜玉了,都快把人家整哭了。
“你是不是喜歡施凝雨?”
這關(guān)我什么事姐姐?我都沒和他說過幾句話,別亂甩鍋!
突然面前的瓜不香了。
“直呼公主名諱,這難道就是丞相府的家風嗎?”
“白婼!”男子剛趕到這里就聽到這么大的事,連忙抓住白婼的手試圖將她帶回去。
“秦公子,此事是誤會,我這就把舍妹帶回去?!?p> “哥你放開!”白婼使勁甩開手腕的手,擺脫桎梏后,直視他,“我就這么不入你眼?”
“一切不過是白姑娘一人妄想而已,我從未在乎過那些市井傳言?!?p> “只不過覺得麻煩便沒管,如果讓你誤會了,我會派人去解決這件事?!?p> 白緒看她情緒不對勁,湊到她的耳朵附近,壓低聲音,“多少雙眼睛盯著丞相府,你最好不要給爹惹事?!?p> “走?!?p> 直到白緒牽著她離開,她還是念念不忘的往后看。
“還在看什么,還閑不夠丟臉嗎?”
待到人走遠之后,秦華才呼出一口氣,轉(zhuǎn)身面向杏花樹,抬頭朝施凝雨的方向看去。
“熱鬧看夠了嗎?”
施凝雨抖了一激靈,掃視四周確實沒別的人,她懷疑喊的那人是自己。
“怎么還這么喜歡爬樹,快下來?!?p> 秦華無奈地伸出雙臂,等著她自己跳下來。
施凝雨輕哼一聲,干脆也不裝了,朝下面喊道,“憑什么你喊我下去我就要下去?!?p> “那我可要去告訴皇后娘娘了?!?p> “你!”
“撲通——”
秦華穩(wěn)穩(wěn)地接住懷里的小姑娘,只見她頭發(fā)上全是杏花花瓣,氣呼呼的,嗔視著自己。
“秦華你幾歲了,還打小報告!不準你告訴我母后!”
他完全沒聽進她在說什么,注意全放在鼻尖少女發(fā)間的香味,可能是她呆在杏花叢里久了的緣故,隱約透著杏花的清香。
撓的心癢……
“喂!聽了我說話嗎?”
“啊,什么?”
“……”得嘞,這位大爺根本沒聽自己說話。
“我走了?!笔┠陱乃砩蠏暝氯ィ伊藯l小道跑回宴會。
出來這么久,惹了麻煩就不好了。
“又爬樹了?”
聽到皇后嚴肅的聲音,施凝雨身形一頓,迅速反應過來解釋。
“母后,我都這么大了,哪有?”
“你先把頭上的花瓣清理干凈再說這句話會比較可信?!?p>

挽輕舟
想做一章發(fā)出來又感覺太長了,準備分幾部分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