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半天,中午飯還是在外面吃的,夏云吃了一個包子,楊漢翻倍,吃了兩個。
因為有華軒大學(xué)和北京大學(xué)這兩所名校,周邊小食店還是挺多的,名種各樣打著名校牌子的培訓(xùn)班也多,附帶著賣衣服日用品的小店也多起來。
靠著十一路(兩條腿),走了三四個小時,夏云有些吃不消了,雖然嘴上沒說什么,卻揮汗如雨,氣喘得厲害。
楊漢看在眼里,想找個地方休息休息再走。這一帶全是土路,也沒個隔離帶石凳什么的可以坐著歇腳,張望了一會兒,只有不遠處一家掛著川菜館招牌的小店門口放著兩三張凳子,看來,只好到那兒坐一會了。
兩人有點心虛的在那兒坐下,夏云用手背擦了擦汗,對楊漢說:“下午還得去包校長那里送課程表,她說很快安排我去上課?!?p> 楊漢望了望天色,說:“我們朝著芳方英語培訓(xùn)學(xué)校那個方向走,一路走,一路問有沒有需要招人,不是兩不耽誤嗎?”
夏云又重提老話題,說:“我還是想著我們能一起在那里做家教,這樣能互相照顧,什么事都方便。”
楊漢輕輕嘆了口氣,心說,你怎么還沒看出來,你能找到這份兼職全憑孫曉鵬的關(guān)系。他也不說破,只說:“你先去那里做著,要是那邊還需要人手,我再去?!?p> 夏云有點急了,巴不得兩人一起去才好,聽楊漢這么說,還想再說服說服。
正在夏云想措詞的當口,小店里走出一個帶地方口音的男人,看了兩人一眼,便問:“你們在這里干什么?”
夏云正想說歇一會就走,楊漢卻搶先開口,說:“找份工。老板,你們這兒需要人嗎?”
男人上下打量了楊漢兩眼,說:“你們要找工作?”
楊漢直視男人的眼睛,說:“我是華軒大學(xué)的學(xué)生,想找一份兼職?!?p> 男人“哦”了一聲,說:“兼職可以,就怕太辛苦了,你做不來?!?p> 楊漢笑了笑,說:“我不怕辛苦,不過晚上不能太晚,學(xué)校有關(guān)校門的時間?!?p> 男人說:“我知道。既然這樣,你每天下課后過來,晚上八點鐘可以回去。不過我們這里是小店,除了端菜洗菜,還得涮碗,你做得了嗎?”
楊漢點頭,說:“我做得了。工資是多少?”
男人想了想,說:“一天十五塊?!?p> 楊漢說:“一言為定,我明天過來?”
男人說:“行?!?p> 眼看著楊漢三言兩語便和人敲定了一份兼職,而從外面望進去,這家小店燈光昏暗,又臟乎乎的,堂堂天之驕子怎么能在這里打工?
心思細膩的楊漢發(fā)覺身邊的夏云蠢蠢欲動,張大了口想要說話,估計她這一出口準沒好話,急忙攔住她,說:“能找到一份工就挺好的,我做得來,你放心?!闭f著,右手抻過去輕輕按了按夏云的肩頭。
對楊漢的暗示,夏云自然明白,只是這也太屈才了吧?夏云幾乎要吐血了。
楊漢適時拉著夏云走人了,說:“你不是要去送課程表嗎?快走吧。”
夏云無奈,只好跟在楊漢身后離開,一路上郁悶得不行。
還是楊漢看得開,一路上不停地給夏云分析利害關(guān)系?,F(xiàn)在對于楊漢來說,面子完全不重要,重要的是生存,吃飯需要錢,買冬衣需要錢,BJ這天氣,恐怕再過一個月,就得穿羊毛風衣了吧?難不成端著面子餓死凍死?
夏云無語,話是這樣說,可心里就是過不去啊。
從這里到芳方英語培訓(xùn)學(xué)校并不太遠,兩人還是步行過去。在四合院門口,兩人跟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人打了個照面,這個男人狹長臉,瘦削,看著有點土,手里還拿著幾本英語書。
可夏云總覺得這個男人很眼熟,到底在哪里見過呢?
從包玉玲那里出來,夏云還在想著這個男人是誰,看樣子應(yīng)該是芳方的兼職老師,可為什么這么眼熟呢?
直到晚上,在準備明天上課的課本時,夏云腦中突然靈光一閃,這個男人,好像前生在電視報紙網(wǎng)絡(luò)上看到的影響A國財經(jīng)前十人的牛B企業(yè)家洪敏啊。長得真是好像,網(wǎng)絡(luò)上洪敏年輕時候的照片那也是鋪天蓋地的,那張臉,那鼻子眼睛,就是這長相。
洪敏,北京大學(xué)英語老師,九十年代初辭職下海創(chuàng)業(yè),并不是自愿辭公職下海,而是被北大踹下海的??墒沁@位老兄實在是牛,不到十年時間,創(chuàng)辦的英語培訓(xùn)學(xué)校便在A國遍地開花,接著成立教育集團,又再過幾年,教育集團作為A國最大的著名私立教育機構(gòu),在納斯克達上市。短短十多年,從一個英語老師,到名滿天下的教育家,精神領(lǐng)袖,億萬富豪。
這樣一位大神,現(xiàn)在居然讓夏云給遇上了?
夏云興奮了好一陣,便開始盤算怎么和這位大神搭上關(guān)系了,倒不是她勢利,實在是機會難得。
可是搭上后呢?難不成也和大神一樣辦個學(xué)校?夏云想了半天,還是決定見步行步,先搭上然后再接著想。
去芳方上課的時候,便趁機問了包玉玲,果然,包玉玲一聽夏云這么一描述,便說:“哦,你遇到的是洪敏,我們這兒的兼職老師,現(xiàn)在北京大學(xué)任教?!?p> 一切全對上號!夏云立刻問包玉玲要洪敏的課程表,每個在芳方兼職的老師都備有一份課程表,是專門在芳方上課時間表的。
把洪敏的課程表抄一份后,和自己那份兩相對照,夏云便發(fā)現(xiàn)一周之中有兩個下午是兩人都有課的。這就好辦了。
夏云挑了一個下午早到半小時,就在辦公桌邊備課。
沒多久,洪敏便進來了,還是那么瘦削,看起來還是有點土。
夏云心里不得不感慨了一下下,如果不是提前二十年,怎么知道這個看起來挺普通的人再過十多年會是在A國呼風喚雨的企業(yè)家?
夏云站起來跟洪敏打招呼。洪敏可能也聽包玉玲提過來了她這么一個學(xué)生做兼職吧,很自然地問:“你是華軒大學(xué)的?”
夏云點頭說:“是啊,我是華軒的學(xué)生。你是北大的?”
洪敏說:“是,我是北大的英語老師?!?p> 兩人握了一下手,這就算認識了。夏云覺得洪敏還是挺平和的,或者個性如此。
接下來,夏云一有空便去聽洪敏的課,先混個臉熟再說。洪敏一如既往的展現(xiàn)著平和的個性。但是夏云卻清楚就在這個月的某一天,洪敏的職業(yè)生涯會發(fā)生重要改變,到時,便是真正和他建立友誼的機會了。
教了兩個星期,夏云看得出包玉玲對她的表現(xiàn)還算滿意,便趁著包玉玲心情的時候剩機向她預(yù)支工資。包玉玲想了一會,估計也是在衡量預(yù)支多少給她,最后拿了半個月的工錢遞給夏云。
芳方是私人企業(yè),規(guī)模也不大,財務(wù)制度自然不健全,并沒有財務(wù)人員,財務(wù)全由自任校長的包玉玲處理。
有了這半個月工資,一切便好辦多了,不禁吃飯有保障,也能幫著楊漢買冬衣了。
沒想到楊漢也預(yù)支到了工資,老板對這個勤快的男孩子很滿意,不僅預(yù)支工資,還送給楊漢幾件七八成新的羊毛和風衣,再三請楊漢不要嫌棄。
這樣,兩人沒問家里要過一分錢,學(xué)費車費生活費全自我解決了,而且看起來有越活越精彩的跡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