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你是在擔(dān)心阿舅嗎
長安肅王宮并沒有竣工,只是幾處重要的地方已經(jīng)完成了修繕,其中祭天臺修的更是富麗堂皇,孫國瑞在路過時都被祭天臺的美艷所驚異。
只是他初入王宮,在云羅丹青的帶領(lǐng)下只是遠遠的看了一眼便被拉走了。
百官迎王入駕,之后便是一些瑣碎的禮儀以及祭天服飾的討論。
北人想用鳳凰作為圖騰,南人想要蛟龍作為圖騰,這兩派在肅國一直吵得不可開交,隨著孫國瑞至藩,祭天典禮臨近,這個沖突又爆發(fā)了出來。
孫國瑞見過北人的圖騰,不可否認(rèn)的是鳳比凰更加華麗,高雅,相比起鳳來說,凰就像是山地里的老母雞,但南人有自己的堅持,他們認(rèn)為鳳太過女性化,彰顯不出為王的氣度與修養(yǎng)。
更何況,龍集百獸之長,更能凸顯為王者的包容與大氣。
總之,孫國瑞才剛坐穩(wěn)屁股,底下的臣子就已經(jīng)吵得不可開交,隱隱有朝著大打出手的局勢發(fā)展。
孫國瑞好奇的看了一眼云羅丹青,見她沒有阻止的意思,便也靜靜的聽著南北兩派的爭討。
預(yù)想之中的愈演愈烈并沒有展開,或許是感受到了氣氛的不同尋常,眾人十分突兀的安靜了下來。
是那種帶有十分詭異的突兀,前一秒該吵得熱火朝天,后一秒大殿之中聲落可聞。
這時,云羅丹青開口了,“說夠了沒有?上剛?cè)朊C宮,你們就為這么點破事在君前爭的面紅耳赤,是覺得吾等年幼不能拿你們?nèi)绾螁???p> “王后息怒。”
眾人連忙稱罪,這時,肅相站了出來,“王后,王上已經(jīng)歸國,祭天典禮將至,若不能安排好章程祭天若出了什么閃失恐怕會引得肅天不快,請王后恕群臣殿前失儀之罪?!?p> 第一次往往都是最重要的,尤其是國家的第一次祭天。
那時,肅國便會迎來一道意志與國同休,肅王也會繼承天子,天女的身份,這可是比國家之中任何事情都重要的事情。
天有很多,但青睞肅國成為肅天的只有那么一位,如果祭祀出了差錯來了個諸天之中的最底層怎辦。
他們除了捏鼻子認(rèn)了沒有其他選擇。
“孤明白,既然是祭天典禮,屆時便讓天選擇我肅國圖騰是鳳凰還是蛟龍。到時無論天做何種選擇,你等都不能有異議?!?p> 云羅丹青對圖騰到是無所謂,前世的圣朝圖騰有二,分別是玄凰與赤龍。
但結(jié)果嘛,從二圣逝世之后圣夏皇室內(nèi)部動蕩的結(jié)局就能看得出來,圖騰還是統(tǒng)一的好。
只是云羅丹青也不好拍板圖騰是龍還是凰,無論選擇哪一項另外的人定然會心生不滿。
是以,這種讓人頭疼的問題還是交給肅天好了,作為天父,他給肅國選個圖騰不過分吧。
“王后,肅天若是應(yīng)允我等自然不敢異議,只是天威難測,若是用這種瑣事勞煩天父,會不會有失妥當(dāng)?!?p> “天父那邊孤與上自會應(yīng)承?!?p> “既然如此,那我等祭天的禮服應(yīng)當(dāng)如何選取?”
云羅丹青撇了一眼發(fā)出問題的人,女的,是自己這邊的,頓時心里不悅。
急啥,急啥,你看那幫大老爺們個個沉得住氣,你們也沉穩(wěn)點啊。
云羅丹青能感覺到,北人是真的把肅國當(dāng)成了自己的國家,而南人總有一種割舍敢,融入不進王庭之中。
“祭天之前,孤依舊是大楚的太女,上依舊是大梁的大王,祭天之后,孤是肅國的肅王青,上是肅國的肅王瑞,明白嗎?”
“臣明白?!?p> 云羅丹青的意思是準(zhǔn)備多套衣服,祭天的時候他們穿皇朝皇室的衣物,祭天之后在更換成肅國王室的衣物。
只是云羅丹青不會想到,當(dāng)祭天那一天來臨的時候,他們現(xiàn)在所面臨的問題會迎刃而解,準(zhǔn)備的那兩套蛟龍服,與鳳凰服根本派不上用場。
接下來的內(nèi)容都是關(guān)于肅王祭天的討論,孫國瑞在一邊安靜的聽著沒有說話。
他才初來肅國就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一個嚴(yán)重的問題。
那就是他的這位王后,肅王青,絕對是他所見識過的最智慧的人。
沒有之一。
正常的討論都是碰到了難點大家群策群力得出方案,而云羅丹青不論碰到什么,都好像已經(jīng)備好了腹稿,她給出的方案不能說兩邊都不得罪,卻總有一種恰到好處之感。
這就是君王的制衡之道嘛,學(xué)到了。
議題的大致方向已經(jīng)確定了下來,云羅丹青便帶著孫國瑞離開了議政殿,帶著他去參觀這還在修建之中的王宮。
孫國瑞哪有心情,來了這么久都沒見到王成宗他心里隱隱有些擔(dān)心,只是面對云羅丹青,他不得不打起精神來應(yīng)付。
這種表演對其他人都是影帝級的表現(xiàn),但對云羅丹青來說卻不夠看。
她太熟悉孫國瑞了,尤其是為他生下二子一女以后,他的每一個表情,每一個動作代表著什么云羅丹青都能猜個八九不離十。
云羅丹青揮揮手屏退了跟在他們后邊的宮人。
“你是在擔(dān)心阿舅嗎?”
孫國瑞心里一個戈登,臉上充滿了疑惑的問道:“什么阿舅?”
但孫國瑞不知道,每當(dāng)他自己緊張或者不安的時候總會用拇指輕輕磨挫食指或者中指的指中。
這一點,他自己都不曾注意到,而云羅丹青卻注意到了。
孫國瑞固然不是圣父,但作為同一個人總能找到些許共通的特性,所以云羅丹青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一直在關(guān)注孫國瑞的動向。
現(xiàn)在,她明白了,也終于知道了該怎么跟孫國瑞打交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