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不講道理
云羅丹青聽著二虎跟孫國瑞的談話不由得抽了抽嘴,用一種看傻子的目光看向二虎。
不管二虎是不是真的信的,就算不信面對這么扯的事情也不能表現(xiàn)出信的樣子啊。
前世的她雖然沒有掌握過三陽,但也同時掌握過太虛跟古耀,對三陽同輝的力量多多少少有些猜測。
孫國瑞說的那種根本不是凡人掌握三陽能夠出現(xiàn)的力量,就算他說梁帝飛走了都比這靠譜。
只不過人家不想說,她也就沒去問這個話題。
“阿舅既然醒了,我們就走吧?!?p> “走?去哪?”孫國瑞有些疑惑的問道。
“上朝?!?p> ......
很明顯,孫國瑞已經(jīng)有一種時間錯亂的感覺了,三陽同輝讓他失去了時間的概念,見云羅丹青說上朝,他忽然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見云羅丹青換了一身朝服,他不由得開口詢問:“等等,你也去嗎?”
“三陽同輝這么大的事情,我能不去嗎?”云羅丹青反問道。
孫國瑞這才想起自己國家的組成成分,確實,別說云羅丹青了,就算是自己在修仙,面對這么大的事情也得到場安定人心。
孫國瑞便在一旁早就等候的宦官服侍下?lián)Q好朝服,陪同云羅丹青一起往肅天殿去了。
今日的朝臣來的格外整齊,不僅有孫國瑞上次朝會見過的,還有許多生了白頭發(fā)的老頭老太太。
這些都是本應(yīng)該退休被孫國瑞強行留下充樣子的。
他們每個人的臉上都略有不安,朝拜之時的聲音都沒有往常那么洪亮。
眾人行完大禮,自認為肅臣的鵜嶺狐勢就出列參稟道:“王后,王上,臣有稟?!?p> 接著,他便率先發(fā)難,矛頭直指鴻臚寺。
作為肅國的外交場合,鴻臚寺同時還負責(zé)其他國家的情報,而三陽同輝這么大的事情他們沒有收到一點兒風(fēng)聲,鴻臚寺是嚴重的失職。
不管三陽同輝的原因是什么,但這個鍋必須得有人小背上,不然朝臣里就沒有心思討論正是。
這話還有另一層含義,這是明擺著告訴肅王鴻臚寺官員跟他們不是一路的。
被一位當朝閣老指責(zé),鴻臚寺主官哪里還站的住腳,連忙闡述自己無能同時話鋒還隱隱戳著某些人。
某些人自然不能看著自己的黨羽被問罪,立馬用眼神示意一些人出來和稀泥。
肅國朝堂就是這樣,官官相護,永遠不要試著去跟南北之間的黨派斗爭,否則討不到什么好處不說,還會被孤立。
肅王都還沒發(fā)話呢,鵜嶺狐勢的彈劾就被人攪混了。
要知道這還不是涉及到派系之間的彈劾呢。
平常時候,他們就是這么應(yīng)對云羅丹青的,即便是北派,在涉及到君權(quán)跟臣權(quán)的時候都會站在對立面上,更不要說還有個看不過女人執(zhí)政的南派。
然而今天不一樣,云羅丹青喜歡在自己設(shè)置的規(guī)矩里玩那是她的事,但孫國瑞卻不會。
八年的空白期已經(jīng)讓他們忘了云羅丹青身為保護傘的作用,那孫國瑞就讓他們再記起來便是。
“吵死了,來人,把這些聒噪的東西都給寡人拉下去打十廷杖?!?p> 肅王瑞虎軀一震,場面頓時安靜了下來。
幾位經(jīng)歷過王上亂政的頓時閉口不言,十分自覺的跟在禁衛(wèi)身后出去乖乖領(lǐng)棍。
而那些近年來剛被調(diào)到京師的,都是未及不惑的小年輕,也許他們身份地位足夠高了,但從來都是在規(guī)矩里面玩的他們沒有經(jīng)歷過什么叫做不講道理。
一位留著山羊胡須的男人跳出來反駁,同時還從君臣職位的各個方面來告訴孫國瑞,這樣做是不對的。
規(guī)矩是肅王自己親自定下的,這么些年來也都是這么玩的,哪有仗著自己身份開始壓人的。
而且他們是臣子,不是家奴,他們侍奉君王,君王也應(yīng)當給予他們足夠的尊重云云。
總之,話就是這個意思,但孫國瑞顯然沒功夫聽他說完,大手一揮,“來人!把這個老不死的推出去打三十脊杖,打完再讓他進來說話?!?p> 在肅天殿里的人頭低的更低了,肅王瑞一貫的套路,不僅要打你,打完還要你回來站著,中途若出了什么差錯就可以直接下獄了。
眾人看向出頭鳥的目光有些憐憫,不過他們已經(jīng)猜到接下來的事情了。
一頓打是逃不了的,重點得看王后會幫勸道什么地步。
他們都知道這三十脊杖打不下來,其他的還好說,脊杖是能打死人的。
別說三十了,二十杖下去人就得癱。
然而,出乎他們意料的是還沒等王后開口,一眾新吏分分出列勸諫。
這是能勸諫的嗎?老油條知道事情要糟,腦袋垂的更低了。
“勸你奶個頭,寡人的國家還沒有寡人干不了的事,你們想陪他好吧,那好,寡人格外開恩,他的這個脊杖就改你們受了,寡人令設(shè)場地,好好伺候寡人的卿家。帶走!”
不得不說,新吏們還是有骨氣的,最少被禁衛(wèi)帶走的時候沒有求饒,反而是一個勁的再那里勸諫。
更有甚著還拿華夏之中的故事來舉例,不過也沒什么卵用便是了。
肅天殿一下子便清凈了下來,原本滿滿當當?shù)囊?guī)?,F(xiàn)在只留下了大貓小貓三十來只。
在這一片寂靜之中,云羅丹青倒是開口了:“鬧夠了沒有?”
孫國瑞曉得有些局促,“什么鬧不鬧,后呀,寡人這可是為了咱倆著想,你聽聽,寡人還特意說了讓他們回來參政,禁衛(wèi)們不會打死人的?!?p> “那他們犯了什么罪過要如此大動干戈?!?p> “罪過?罪過可大了,咱私底下在告訴你,現(xiàn)在先開會,開會?!睂O國瑞樂呵呵的回復(fù)。
畢竟肅王瑞殘暴無道都是人設(shè),得時時刻刻保持才行。
沒看到這話一出口,底下的人恨不得把頭埋進胸口里面去了嗎。
云羅丹青沒接這茬,對著一旁吩咐道:“珠兒,你去前邊通知聲,讓禁衛(wèi)收了懲罰吧?!?p> 珠兒自然明白云羅丹青的意思,王后是想讓那些人吃點苦頭的,隨后她轉(zhuǎn)頭看向?qū)O國瑞,畢竟是王上的命令,即便是亂命,那也得看清王上的意思。
孫國瑞當成就不樂意了,他反駁道:“不成,這不行,寡人金口玉言,這才剛下的命令,哪有這么容易收回的。”
“孤聽說上要在南水修繕行宮?”
孫國瑞:“...”
孫國瑞擺了擺手,算了算了,多大點事,沒必要跟自己過不去,用一點人的脊杖來換去王后支持自己修繕行宮,怎么看都是值得的。
當珠兒領(lǐng)回受罰眾人的時候,他們一個個的面色都不怎么好。
受了廷杖的,總覺得自己在杖友們的目光里怪怪的,受了幾棍脊杖的,現(xiàn)在站立都有些困難。
那些運氣特別好,還沒來得及受罰的,一臉愧疚,總覺得自己跟杖友們格格不入。
肅天殿的人數(shù)終于有多了起來,鵜嶺狐勢在眾官吏吃人的目光中又開始了之前的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