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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界任我橫

第三十七章月明星稀(四千字大章)

諸界任我橫 最勤快的豬 4218 2022-03-11 23:51:20

  時至下午,已經(jīng)連續(xù)趕了三四天的路,忘從生和岳靈珊、鐘鎮(zhèn)三人,人困馬乏,十分的疲憊。

  但身體上的勞累無論如何也消弭不了忘從生心中的悲切。

  從開封到南陽,一路騎行七八百多里,放眼望去,到處都是荒蕪的官田,大片大片上好的良田無人耕種。

  現(xiàn)在正值春耕,農(nóng)民卻有田不種。忘從生不由得想起之前借宿那家主說的話,老天爺不給飯吃,稅收比地里的產(chǎn)量還高,又有誰會想著種田呢。

  民以食為天。本就是冬冷夏旱的時期,卻荒蕪這么多的官田,難怪一路上有那么多的山匪流寇,那些都是被逼的走投無路的底層民眾。

  “唉??!”

  忘從生滿肚子的話卻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他不禁在想,笑傲江湖,什么是江湖?前世他不知道,只是心里幻想著鮮衣怒馬,兒女情長。

  現(xiàn)在他來到了真正的“江湖”,卻更加迷茫。成百上千的門派,數(shù)不勝數(shù)的江湖人士,他們不事生產(chǎn),卻還在剝奪著供他們飯吃供他們酒喝的人的權(quán)利。

  若是處于盛世王朝倒還供得起他們,但現(xiàn)在是明末亂世,這幾年里光忘從生聽說過的起義造反就不下十?dāng)?shù)起。難道所謂的江湖就和這個國家,和這些民眾一點(diǎn)關(guān)系的都沒有嗎?

  先有人,才有俠。

  江湖若是離開了“人”,只空口去談所謂的“俠”,那還叫什么江湖?

  忘從生將他的疑惑說給岳靈珊和鐘鎮(zhèn)聽,雖然岳靈珊還小,但她還是明白忘從生的意思。

  或許她現(xiàn)在還不太懂得這些道理,但忘從生已經(jīng)在她心中種下了一顆種子,一顆扎根于底層民眾的種子??傆幸惶欤@顆種子會發(fā)芽,長成參天大樹。

  鐘鎮(zhèn)倒是深有感觸,原來他小時候家里就是給地主打工的,經(jīng)常有上頓沒下頓,一年到頭,只有過年飯菜里才有一點(diǎn)葷腥。

  后來他家里實在養(yǎng)不起,就把他妹妹賣了,沒過兩年他父母也病死了。

  這年頭,窮人是看不起病的,病了就只能硬托,最后沒能扛過去。

  所以鐘鎮(zhèn)明白忘從生的意思,但他自己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也變得“高高在上”了起來,仗著武功高,從不愁吃喝,以前聽過的沒聽過的,現(xiàn)在全都吃膩了。

  他回答不了忘從生的問題,只能留給忘從生自己去思考。

  太陽西沉,夜色降臨,夜里不適合趕山路,三人決定就地歇息一晚。

  好在他們早就準(zhǔn)備齊全,一人雙馬可以帶不少東西,帳篷也準(zhǔn)備好了。

  將三頂帳篷成品字形扎好后,忘從生拿出兩瓶藥粉。他將藥粉圍著帳篷和拴好的馬匹撒了兩大圈。

  “師哥,你撒的這是什么東西?”

  岳靈珊有些好奇的問。

  忘從生耐心的解釋道:“我撒的是兩種藥粉,野外露宿要注意安全。一種藥粉是驅(qū)逐野獸的,它散發(fā)的味道絕大部分的飛禽走獸都不喜歡。另一種藥粉是預(yù)警的,現(xiàn)在匪患眾多,不得不防?!?p>  “公子少年老成,做事滴水不漏,鐘鎮(zhèn)佩服。”

  鐘鎮(zhèn)倒是適時送上一個馬屁。

  忘從生擺擺手,“這些經(jīng)驗都是師父和師娘傳授給我的,我只不過是拾人牙慧罷了。”

  三人拿出干糧水袋,將空空如也的肚子稍微填一下,便各自睡去。

  雖然有藥粉示警,但值夜仍舊必不可少。前兩個時辰,是岳靈珊和鐘鎮(zhèn)守夜,兩個時辰過后,再換忘從生負(fù)責(zé),直到天亮。

  初春的山林,夜晚寂靜無聲,連鳥兒都停止了鳴叫,只有微風(fēng)徐來,將樹葉吹的嘩嘩作響。

  忘從生盤坐帳篷里,今天晚上他便要一舉突破無名神功的第四層。

  那本古籍早已被他記的滾瓜爛熟,每一個穴道,每一條經(jīng)絡(luò),每一種行氣,都在他腦海中一一呈現(xiàn)。

  他將無名神功的第四幅圖在腦海中冥想,憑借著深厚的精神力,忘從生在腦海中構(gòu)造了一個立體的人體結(jié)構(gòu),第四層所有行進(jìn)的經(jīng)脈穴位都在這個人體結(jié)構(gòu)上慢慢呈現(xiàn)出來。

  每完善一處結(jié)構(gòu),就表明忘從生已經(jīng)將自身的那一處地方打通。

  現(xiàn)在他腦海中的這個立體人形,已經(jīng)密密麻麻的亮起了無數(shù)亮點(diǎn),遍及毛發(fā)、皮膚、骨骼、血肉等每一處地方。

  只有心臟最中心的地方,就像星河中心的黑洞一樣,還沒有點(diǎn)亮。

  忘從生拿出最后剩下的兩株寶藥,一股腦塞進(jìn)嘴里。不一會兒,他強(qiáng)大的胃就通過血液,將藥力輸送至他全身上下。

  借助這這股藥效護(hù)住心脈,忘從生深吸一口氣,將無名神功獨(dú)特的勁力從身體的每一個角落里調(diào)動出來,用以沖擊心竅。

  在勁力的調(diào)動下,他的頭發(fā)一根一根的豎了起來,連汗毛也不例外,這雄健的勁力宛如萬千根尖針,一根一根的從他身體各處射向心竅,想要扣開心竅的大門。

  可惜,哪怕是其它所有的亮點(diǎn)一起努力,散發(fā)出最亮的光線,也仍舊無法將最中心的黑暗點(diǎn)亮。

  “噗!”

  忘從生一大口鮮血吐出,血液吐在地上還在不停地鼓著氣泡,足見其散發(fā)的勁力之強(qiáng)。

  “可惡!還是差了一點(diǎn)?!蓖鼜纳鸁灥膰@了口氣。

  他知道心竅不是那么容易打通的,必須要小心翼翼,不然一個不小心就容易傷及自身。

  “若是將全部的勁力一次性用來沖擊心竅,或許可以打通,但心室首先就會承受不住而爆開。可若是用的勁力少了,又完全扣不開心竅的大門,到底該怎么辦呢?”

  嘗試了很多次都沒能打通,現(xiàn)在身上帶的寶藥也全都吃光了,忘從生有些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就在他沖擊無名神功第四層的時候,帳篷外面來了一群不速之客。

  “嘎~嘎~嘎~”

  一群在樹叢里休息的烏鴉,不知被什么驚動了,朝著西邊的月亮的方向飛去。

  一行二十多人勒停大馬,在遠(yuǎn)處朝著帳篷這邊觀望著。

  “這幾個龜兒子,可算讓老子逮到了,你確定他們就在那帳篷里面吧?!?p>  追了三天三夜,青海一梟氣不打一處來,用鐵爪指著忘從生等人的帳篷問到。

  探子回答:“屬下確定,云雀一直在天上跟著他們呢。而且這附近數(shù)十里荒無人煙,那帳篷絕對是他們落腳之處?!?p>  青海一梟陰冷一笑,“好,這次我一定要將那小子活活打死,奪回古劍。”

  說完他看向鬼面人,“我們兩兵分兩路,我和黎舵主從這邊直接殺過去,你帶人繞到后面,防止他們逃跑?!?p>  雖然他們同屬于七虹衛(wèi)中的青衛(wèi)和藍(lán)衛(wèi),地位應(yīng)不分高低,但青海一梟的話怎么聽都有吩咐的意味在里面。

  鬼面人沒有多說什么,只是曬然一笑,點(diǎn)了點(diǎn)頭就帶人去繞后了。

  青海一梟的心思,鬼面人怎么可能不清楚,

  “將我調(diào)到后面去攔截,那大部分功勞就都屬于你自己了。呵呵,就怕這個硬骨頭你沒那么好啃?!?p>  他知道青海一梟目中無人,一直都看不起他,更加看不起周子川,既然如此,就先讓他兩去碰一碰。

  當(dāng)烏鴉驚向月飛的時候,忘從生就已經(jīng)察覺到了不對勁。

  “是誰?”

  忘從生一瞬間就閃過許多念頭。

  一般山賊晚上劫掠也是會選擇村鎮(zhèn),不會來山林。

  野獸也不大可能,獸有獸道,除非捕食的時候,不然一般不會驚動飛鳥。

  難道是……聞香教?

  想到這,忘從生打起十二分的警惕。聞香教的每一次襲擊和計劃,都讓他身處險境,必須的小心應(yīng)對。

  不管如何,得先將師妹和鐘鎮(zhèn)叫醒,

  “師妹!鐘鎮(zhèn)!快醒醒??!”忘從生壓低聲音喊到。

  好在三人的帳篷緊緊挨著,野外也睡得不踏實,很快兩人就被喊醒。

  等三人走出帳篷后,正好發(fā)現(xiàn)青海一梟帶著人馬朝著他們沖過來。

  嘚嘚嘚!??!

  十多騎來勢洶洶,即使在樹林中馬匹的速度不快,也在轉(zhuǎn)眼之間來到他們跟前。

  馬蹄踏在忘從生撒的藥粉圈上,將藥粉踩踏得在空氣中飛揚(yáng)。

  “哈嗛~~”

  吸入粉塵后,青海一梟等人不停地打著噴嚏,連馬匹也一直打響鼻。

  不過這藥粉警示的意義更多,他們將內(nèi)功搬運(yùn)半個周天,就將藥性化解。

  看見來人果然是聞香教的,而且還是老對手,忘從生臉色也很難看。

  “你們聞香教還真是陰魂不散,不管小爺去哪,你們就像只癩皮狗一樣,都能找上來?!?p>  被聞香教一直追殺,確實讓忘從生十分不爽。他也搞不懂,不就是殺了三虎幫幾個人而已,至于這樣窮追不舍嗎?難道是牛頭山的事情暴露了?

  青海一梟看一眼忘從生手里握的長劍,興奮不已,“呵呵,周子川,上次你運(yùn)氣好,讓你逃得一命,這次我到要看看還有沒有人來救你。”

  “黎舵主,那小子手中里長劍就是彌勒使交代的任務(wù),劍不能毀,其他人格殺勿論?!鼻嗪R粭n轉(zhuǎn)過頭,輕聲朝著身旁一位拿著虎頭金槍的魁梧壯漢說道。

  “明白!就這么幾個小蝦米,七虹衛(wèi)主還請我過來幫你,真是殺雞用牛刀?!?p>  忘從生自從修行《玉皇心印妙經(jīng)》后,五感便異常敏銳,他聽到了青海一梟說的話,這才明白,原來他們的目的是為了長生劍。

  “這場戰(zhàn)斗恐怕難了!”忘從生在心中快速的分析雙方的實力,

  “青海一梟的實力比我強(qiáng)不少,那名手拿虎頭金槍的壯漢,氣勢如虹,實力恐怕不比青海一梟弱,連他們帶來的手下,都全部是二流好手。而我們這邊鐘鎮(zhèn)不過是打通十一條正經(jīng)的好手,小師妹更只是打通了八天正經(jīng),兩邊的差距太大了?!?p>  忘從生不得不承認(rèn)聞香教確實實力強(qiáng)大,一流高手一個接一個的出現(xiàn),二流高手更是殺了一群又來一群。

  “也…怪我自己太不小心,被人從開封跟到這來都不知道?!?p>  沒待忘從生多想,那持槍大漢或許是想拔得頭籌,風(fēng)馳電掣般提槍朝著忘從生額頭刺來。

  這一槍猛如蛟龍出海,聲勢浩大,連空氣都被撕裂,明明他是騰空而起,帶起的風(fēng)浪卻連地上都刮出一道深痕。

  站在忘從生身旁的岳靈珊、鐘鎮(zhèn)二人,面對這一槍兩股顫顫,似乎連體內(nèi)的血液都停止了流動。即使明知道這一槍不是刺向他們,但仍舊止不住害怕。

  因為這一槍若換做他們,絕對接不住。

  但一道身影在他們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就已經(jīng)提劍向前。

  忘從生早看出那一槍乃蓄勢之槍,若是被他沖到面前再抵擋,槍勢便會積累到頂峰,勢不可擋。

  所以他迎槍而上,在槍勢還在上升之時,一劍刺出。

  就像一條正在化龍的蛟蛇,正在騰飛的時候,被一劍攔下。

  槍尖對劍尖。

  騰飛之勢被中途打斷,這一槍也就沒那么可怕,但仍舊是一流的一槍,忘從生被震的渾身筋骨一麻,連退幾步,差點(diǎn)沒站穩(wěn)。

  深吸幾口氣,平復(fù)一下翻騰的肺腑,忘從生心想:“硬接他這沖鋒之勢還是有些勉強(qiáng)了?!?p>  那壯漢見忘從生居然能破了他這一槍,頓時收起小覷之心,他贊嘆道:

  “能一眼看破我這一槍的弱點(diǎn),你很不錯,能以二流的內(nèi)力接下,更是了不得??上О?,可惜?!?p>  忘從生知道他說的可惜是什么意思。

  “不要以為你們吃定我了?!?p>  “無邊落木!”

  面對強(qiáng)敵,忘從生從來不會坐以待斃,他更愿意主動出擊。

  而且,這樣注意力全在他身上,岳靈珊和鐘鎮(zhèn)兩人就會安全許多。

  這招無邊落木,乃是忘從生整合所學(xué)的全部劍法創(chuàng)出《長生劍法》的第一招。

  取自“無邊落木蕭蕭下”,劍招如同無數(shù)飄落的樹葉,到處都是劍花,劍尖就像落葉一樣旋轉(zhuǎn)靈活,不可捉摸。

  面對忘從生這無隙可乘的一劍,壯漢抖動虎頭金槍,將槍尖舞成一個圓環(huán),直接朝著劍花中間扎去。

  一寸長,一寸強(qiáng)。

  忘從生只能收劍橫檔,將槍頭攔下。

  嗖?。∫还衫滹L(fēng)從脖子后面?zhèn)鱽?,讓忘從生汗毛直怵?p>  就在他出劍的瞬間,青海一梟手持鐵爪,施展他那鬼魅般的輕功,直接偷襲忘從生的后頸。

  “卑鄙!”

  雖然忘從生早有防備,但青海一梟出手的時機(jī)何等老辣,速遞又快如閃電,想要避開根本不可能,忘從生只來得及將脖子稍微一偏。

  哧!鐵爪劃過肩膀,帶起一塊血肉。

  “呸!你們兩個一流高手,對付我區(qū)區(qū)一個二流境界的人都要偷襲,難怪別人都說聞香教是陰溝里的老鼠,專干魑魅魍魎的丑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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