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做夢也能拿來說事兒?”李順生一大清早就被焦芷紗的又一套說辭搞的哭笑不得,這回她居然搬出晚上做的一個夢,非說這就是上天的給她的暗示。
“你怎么就不信呢,這一定是上天的旨意,事不宜遲,我們今天晚上就行動!”焦芷紗顯得異常激動。
“你能不能不要這么幼稚了焦大小姐,現(xiàn)實一點吧。”李順生被鬧得甚至都改了對焦芷紗稱呼,自顧自地整理著東西,準備出攤。
“幼稚?”焦芷紗一愣,隨即沖出了院子:“好,你不去,那我自己去!”
李順生看著她消失的背影,又一次默默地嘆了一口氣。
焦芷紗出離了李順生的家,去到自己的住處整了整早已存放好的裝備,她也算是蓄謀已久,怎奈李順生油鹽不進,如今便是只能自己一人出動,不消片刻,焦芷紗便全身上下收拾得緊趁利落。眼看天色將晚,向著早已打探明了的“黑”聚集之所趕去。
這焦芷紗倒也不是庸碌之人,為了復仇自己也是沒少下功夫,一路之上依靠著靈巧的走位多次避過了守衛(wèi),倒是未曾驚動旁人。要知道,這可是頂尖暗殺組織“黑”的聚集地,雖說守衛(wèi)并非什么暗殺大師,可焦芷紗能在這樣的地方做到悄無聲息地潛入,不得不說也是天賦過人。
深入內部后,焦芷紗驚訝地發(fā)現(xiàn)站崗的哨兵非但沒有增加,反而完全消失不見。一直到了正堂,她都未再遇到任何一人。焦芷紗眉頭緊皺,這李瞬死好歹也是群龍之首,就算他自恃武藝高強,也不至于在自己的堂前不設一卒吧。
焦芷紗徑直走到了正中的第一把交椅前,這姑娘也是剽悍,竟是直接坐了上去,環(huán)視著堂中的狀況。突然身后一只手拍到了她的肩膀之上,嚇得她一個激靈從座椅上站了起來。轉身看去,卻是那李順生。
“芷紗姑娘,我這位置你坐著可舒坦?”李順生笑道。
“嚇死我了,原來是你啊...等等!你剛剛是說,你的位置?”焦芷紗剛剛松了一口氣,卻反應過來李順生的話似乎有什么勁爆的訊息。
“是啊,我的位子?!崩铐樕鷵崦伪?,“得有快一年沒回來了吧?!?p> “你!你就是李瞬死?”芷紗大驚。
“不錯?!?p> “可你本名不是叫李順生嗎?”
“瞬生,瞬死,都不過是他人給我的代名詞罷了。”李順生低聲道。
“可你為什么...要救我呢?”焦芷紗不敢相信這一切,不住地搖著頭,她無法接受自己一直以來當作前進方向甚至充滿好感的李順生,竟然就是自己日思夜想要除掉的“黑”組織頭目,李瞬死。
“沒有什么為什么,想這么做,于是就做了?!崩铐樕脑捳Z波瀾不驚,深邃的目光注視著芷紗,那平靜的臉,與平日里那肉攤前和氣的李順生截然不同,像是對一切都提不起興趣一般。
“可是...”焦芷紗仿佛還想要說些什么,卻是被李順生盯得有些發(fā)慌,默默地聽他繼續(xù)陳述仿佛是叫做心路歷程的東西。
“以前剛剛出山,年輕氣盛地,想著闖出個什么名聲來。確實,我做到了?!崩铐樕貞浧鹆四菤馀畈哪昙o,“可是總不能一帆風順吧,我創(chuàng)立這個組織的本意,并非是為虎作倀,可事態(tài)越來越超脫于我的發(fā)展,我確實有點兒實力,可那權勢滔天者要清理我這一個小小的暗殺組織,也可謂易如反掌,甚至還可以為我們加上精心定制的罪名,他們最后到成了正面人物了。”
“那你現(xiàn)在是在做些什么?!苯管萍啿唤?。
“我最慶幸的是對于自己面容的掩飾,莫說那些外來人,就算是這堂內,除了如今主事的左右長老之外,也只有你知道這個真相了?!崩铐樕p輕一笑,“你以為我為什么每一次都能夠判斷出暗殺的目標,那是因為每一個任務,在長老經(jīng)手后都會向我通報,黑繼續(xù)著任務,而我以另一個身份阻礙著任務,那些大人們自然也握不住把柄。傭金到手了,可是沒處退,這雙贏豈不美哉?”
“至于你父親,”李順生似乎看出了焦芷紗的疑慮,“那是惟一一個由委托人親自跟隨動手的目標,外界都以為這就是“黑”下的手,可事實上,兵部侍郎提高傭金,要求在我們的幫助下潛入親自出手了結那焦景的性命,隨后再偽造成飛刀一擊斃命?!?p> “那兵部侍郎也太小心眼兒了吧?!苯管萍喎朔籽?,焦景所為皆是取達官顯貴斂來的不義之財,倒是少有人敢伸張,也就是這兵部侍郎權高位重,怕是吃不了這虧,找到了“黑”暗殺焦景,更是要親自動手,屬實是小器的很。
“他也算是因為這個吃了不少苦頭。”李順生道,雖說他已然不想做暗殺之事,可畢竟“黑”也是他一手創(chuàng)立,顯然也是對這個打破規(guī)矩的兵部侍郎并無好感。況且說是加了傭金,可事實卻是威脅的成分更甚。李順生自己一人能走,可手下這些個人卻是走不得。
“他怎么了?不會是被我父親反殺了吧?!苯管萍喌挂膊⑽赐耆嘈爬铐樕?,這是關系到主犯從犯的關鍵性問題。
“哪怕他是兵部侍郎,武藝高強,可終歸不像我們刺客,焦景也算是江湖中有頭有臉的人物,手底下有著不少能人異士,自己同樣有著一身武藝。那兵部侍郎哪怕在我們的幫助下,要做到悄無聲息這一點也是絕無可能,他那天打了場硬仗,自那起暗傷難愈,如今甚至不能輕易使出全力,也是折了不少壽命?!?p> “所以說,當真不是你們動手殺的我父親”芷紗聽罷,心中暗自慶幸了一番,不過又是多問了一句。雖說即便是“黑”動的手,主謀仍是那兵部侍郎,這協(xié)從和主犯還是有著不小的區(qū)別。對“黑”這個組織焦芷紗無所謂,但李順生卻也是真真切切救了自己,從兵部侍郎的又一次任務下,救了自己。
李順生微微一笑:“焦芷紗,教止殺,看到你的第一次開始,我就明白自己應該停下這殺人的飛刀了?!?p> “我有那么大的魅力?”焦芷紗一笑。
“信也罷,不信也罷。又與我何干,我是做自己想做的事罷了?!崩铐樕⑽催^多解釋,說罷便轉身出離了正堂。
“自那以后倒是沒有聽說有人死于飛刀的暗殺...唉,你等!”焦芷紗若有所思,似乎還有些糾結,可一見李順生自顧自地離開卻是一跺腳追了上去。
隨著二人的離去,椅背刻著的一行小字顯露了出來。
瞬生,瞬死,一念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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