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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允明顯感受到了亦萱對他的排斥和疏離,開始她盯著他看的時候,他以為她也和以往那些女孩子一樣,是被他外貌所迷,心中還微微有些惱火。
可后來他才發(fā)現(xiàn)她的眼神里透著的不是驚艷和癡迷,而是冰冷,就像冬日尚未結(jié)冰的湖面,看著溫和,實則蘊含蝕骨寒意。
這樣的大艷陽天,他竟被她的眼神看的生生打了個冷顫,等他凝眸去確認的時候,她的目光已經(jīng)平和,不見一絲一毫的情緒。
“二娘三娘,這是你們安表哥,快過來行禮!”亦萱故意去扯躲在身后的趙亦云和趙亦月。
趙亦云的臉色漲得通紅,看著眼前長得如此好看的少年,小心肝“噗通噗通”亂跳,局促地上前鞠了禮,癡癡道:“允哥哥,你長得可真好看!”
“三娘,不準胡說八道!”站在一旁的香姨娘嚇壞了,連忙出聲阻止,那樣子恨不得上前捂住趙亦云的嘴。
老夫人眉頭微蹙,也是不贊同的樣子。
安允的臉就更加黑如鍋底,不過好在他素質(zhì)良好,很快恢復(fù)一張笑臉,淡漠又疏離道:“謝謝?!?p> 亦萱瞧著安允眉宇間的郁色,不厚道地笑了下,她知道安允雖然長得好看,卻向來討厭別人拿他的外貌說事。
安允正好瞥見亦萱的笑容,心里一堵,眉頭緊鎖。
趙亦月則安安分分地上前行了禮,腦袋始終低垂著,但亦萱明顯看到她的耳根子發(fā)了紅。
午膳自然是在壽安堂用膳。
經(jīng)過剛剛那個小插曲,趙亦云就不敢去看安允了,只黏著亦萱。
本來還很委屈的模樣,一看到飯桌上的吃食,便恢復(fù)了笑臉,把剛剛的事情丟到爪哇國去了。
安少爺長得再好看也不能當飯吃是不是?她還是不想那些亂七八糟的,和大姐姐在一起吃東西才最要緊!
有趙亦云黏著她,亦萱覺得輕松了不少,總算可以拿照顧趙亦云當借口不去和安允寒暄,天知道她只要看到他心里就堵得慌!
“允哥兒,安老夫人和安夫人怎么沒隨你一起來?”徐婉清用筷子夾了菜堆到安允的碗里,柔聲問道。
安允頷首謝過,便回道:“祖母她老人家最近身子不爽,從清州到京城路途遙遠,舟車勞頓對她老人家身子無益,我便讓她在家好好休養(yǎng),母親要照顧祖母,也不便隨行?!?p> “你祖母病了?可要緊?”老夫人和安老夫人一直感情不錯,聞言擔憂地問道。
安允寬慰地搖搖頭,道:“謝姨祖母關(guān)心,祖母她老人家沒什么大礙,只是清州最近多雨,祖母的風濕患了,是老毛病了,吃幾貼藥便好?!?p> 老夫人這才放心下來。
徐婉清贊賞道:“允哥兒真是個孝順的好孩子,這么遠的路途竟也不要人陪著,只帶了一個小廝,你才十五歲而已??纯次壹以?,都十歲了,卻還要跟我一起睡覺。唉,也不知她哪天才能懂事?!?p> 亦萱本來目不斜視地替趙亦云和自己夾菜,吃得歡暢間猛地聽徐婉清提起自己,差點沒有被骨頭嗆到。
“母親,你在說什么?”她心中又是窘迫又是惱火,根本不想叫安允聽到關(guān)于她的任何事兒。
徐婉清一副“難道不是嗎?”的表情看著亦萱,叫亦萱臉都漲紅了。
安允幾不可察地彎了彎唇角,淡淡道:“萱表妹年紀還小,等長大了自然就會懂事了。再者她粘著您親近您,可見她是個孝順的,這未嘗不是件好事?!?p> 徐婉清聞言,輕輕笑出了聲。
亦萱嫌惡地瞪了眼安允,暗罵道:就你會說好聽話!
她不想搭理他們,埋頭吃飯,裝作看不到聽不到。
一頓飯吃完,徐婉清叫亦萱帶安允去府中四處逛逛,亦萱推辭道今日還要陪老夫人禮佛,不方便陪同。老夫人便說待客重要,讓她歇一天。
亦萱很苦惱,只好應(yīng)了,卻在出了屋子的時候,將趙亦云和趙亦月拽過來陪安允,自己頭也不回地溜走了。
晚上吃完晚膳,她更是一句話都沒多說,就帶著瑞珠和芮旭先行回了葳廷軒。
亦萱坐在梳妝臺上,瑞珠幫她卸下雙髻上的花穗釵,又將雙髻放下來,拿一柄繪美人圖案象牙梳替她輕輕按摩頭皮,再一梳而下。
“姑娘,你很討厭安少爺嗎?”瑞珠突然問道。
“???”亦萱嚇了一跳,一回頭,害的瑞珠手上的梳子都掉在了地上。
瑞珠嘆了口氣,蹲下身去撿,又站起來盯著亦萱看道:“難道不是嗎?二姑娘和三姑娘都想著往上湊,奴婢也覺著安少爺是個溫潤有禮的翩翩公子,可只有您,似乎對安少爺避之不及?!?p> 亦萱咬著唇,嫣紅的唇咬出一道白痕,“男女授受不親,我與他非親非故,干什么要走的那么近?”
瑞珠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可他算是表少爺,您不是也和徐府的表少爺們走得很近么?”
“那不一樣,我與表哥們從小認識,但他是誰???憑空冒出來的而已,在我眼里就是個外男,我才不想自己聲譽受損!”
瞧亦萱說得堅定,瑞珠也沒了法子,她倒從來不知道姑娘對男女大防這么看重,看來是真的長大了不少。
“只可憐了安少爺,奴婢瞧著他被您嫌棄的樣子,怪無辜的?!?p> 亦萱“撲哧”一笑,回頭捏了捏她的腰,壞笑道:“看來你也思春了,瞧著他長得好看舍不得他受委屈是不是?!”
瑞珠一癢,反應(yīng)很大地往后退了數(shù)步,憤憤地瞪著亦萱,“姑娘!不帶突然襲擊的!”
亦萱“咯咯”發(fā)笑,今日一整天因為安允而憋悶的情緒終于得到了緩解。
她那么在乎干什么?反正都已經(jīng)過去了,人生在世想那些沒用的有什么意思?只要她這一世離得安允遠一些,對他冷淡些,她就不信母親還會強迫她嫁給他。
安允的事兒根本不值一提,她現(xiàn)在的當務(wù)之急是如何應(yīng)對即將到來的王麗盈母女。
如果她沒有算錯,離父親帶她去見王麗盈母女的時間已經(jīng)快了,最多還有十天左右的樣子。
她不去想著怎么對付王麗盈她們,在這邊為了個沒用的男人煩悶,委實無聊透頂。
事實證明,只要心態(tài)擺正,安允的到來對她并沒有多少影響,她照樣每日睡到日上三竿,下午抽出兩個時辰陪老夫人禮佛,而安允多半在國子監(jiān)念書,根本與她碰不到一塊兒。
除了趙亦云經(jīng)常找她跟她嘀咕安允的事兒,大部分時間她都快忘了安允的存在。
因為她又連續(xù)堅持地陪老夫人禮佛,老夫人也漸漸對她改觀,態(tài)度明顯好了許多,不再對她那般漠然,有時候甚至會跟她說一些體己話,連帶著對徐婉清的態(tài)度也軟和了不少。
對此徐婉清又是欣喜又是狐疑,不明白亦萱是何故會有這么大的改變,難道真是摔壞了變了性子?
她擔憂地將自己的想法告訴胡嬤嬤,胡嬤嬤安慰她,“夫人,小小姐再過幾月便十歲了,老奴聽說那些大家族里的小姐這個年紀已經(jīng)開始學著管家忙著定親了!咱們小小姐變得乖巧這是好事,您不要瞎操心,她這一摔,許是自己也明白不能再整日胡鬧,調(diào)皮搗蛋了?!?p> 徐婉清憂傷地點點頭,元娘長大了,她突然很舍不得,總覺得她快要失去她似的。
趙世秋知道了徐婉清的心思,不由哈哈大笑,說:“婉清啊婉清,咱們的元娘總不能永遠是個三歲的娃娃,她總要長大總要嫁人的,你該學著放手?!?p> 徐婉清很幽怨很委屈地看了他一眼,粉拳捶著他的胸膛道:“我不依,元娘是我唯一的孩子,我就是舍不得!”
趙世秋無奈地拉過她的手,無奈又嬌縱道:“好好好,你若是舍不得,那我們便晚幾年給元娘定親?!?p> 徐婉清這才含羞帶怯地點點了頭,將柔軟的身子依靠在趙世秋的胸膛上,商量道:“世秋,我瞧著允哥兒那孩子特別好,懂事理講分寸,不論才學樣貌都是一等一的,除了他庶出的身份,樣樣都是拔尖的。我想著,等元娘長大了便嫁給他,正好親上加親,以后往來也方便?!?p> 趙世秋倒是沒料到徐婉清已經(jīng)考慮到了這方面,沉吟片刻便點頭道:“我這幾天也見過那孩子兩眼,的確是個人才,想必將來前途無量。再加上安老夫人府中我們也比較熟知,的確是門好親事。不過,元娘畢竟是我最疼愛的女兒,她的婚事我要慎重考慮,且等我再觀察觀察,反正元娘還小,不急?!?p> 徐婉清聽他這么說,心中歡喜,柔情蜜意道:“恩,都聽你的,再觀察觀察?!闭f著,染了丹寇的手指在趙世秋胸口上有一下沒一下地畫著圈圈。
趙世秋捉住她亂動的手,無奈道:“婉清,我……”
“世秋,你都好長時間沒有來我這兒了。”徐婉清堵住他接下來要說的話,幽怨又委屈地抬眸看他。
趙世秋低頭,恰好對上徐婉清水汽氤氳的美眸,心中一軟,俯首吻了吻她的眉心,解釋道:“最近公務(wù)繁忙,實在對不住了,婉清?!?p> 徐婉清的臉頰微微發(fā)燙,柔軟的手臂攀上了趙世秋的脖頸,薄唇附在他耳邊,輕聲道:“沒事,我能體諒的,世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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