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原妹紅還沒有反應過來,其他人也沒有反應過來,哭喊聲和怒吼聲就已經(jīng)沖亂了交匯到了一塊的人群。沒有人看清楚是誰最先動的手,他們只是被動地,看到鮮血就這樣在他們的眼前猶如泉水一樣噴濺著。
“殺人啦!警備隊殺人啦!”
“和他們拼了!這些混蛋只會壓迫我們這些手無寸鐵的!”
“為了藍色干凈的天空!”
“德瑪西亞!”
“起來!不愿做奴隸的人們!”
混亂的人群里混雜著這些一聽就是火藥桶的叫喊,已經(jīng)被滲入了大量平民的警備隊根本沒有辦法再維持什么穩(wěn)定。這是一種大流,所有人都被迫地,不按照自己意愿地做起了血腥的事情。
這就是攜裹的強制性,當個體被卷入一個群體,除非這個群體自行解散或是被那鋼鐵戰(zhàn)車強行碾壓而過,否則根本無法脫離。
‘多數(shù)人’的力量始終這樣可怕。
藤原妹紅攥緊了拳頭,她被警備隊的隊員牢牢地護衛(wèi)起來,而這護衛(wèi)的作用不是擔心妹紅受到傷害,而是擔心妹紅會不小心傷害到這些被攜裹而來的暴民。
如果妹紅真的動手了,那就一切也說不清楚了。
這些護衛(wèi)妹紅的隊員們清楚地知道這一點,如果那一幕真的到來,那么他們所要面對的,只有被強行割裂出人間之里。也就是說,他們這些警備隊成員,在人間之里將會再無立足之地。
“都他媽的給我住手!”
藤原妹紅卻不打算像她的手下那樣傻傻地只懂得處在守勢中,這樣的被動并不是藤原妹紅希望見到的事情。
在力量的推動下藤原妹紅的聲音在整個人間之里的上空回蕩起來,那聲音至少讓混亂的人群出現(xiàn)了短暫的停滯。而妹紅所要的正也是這樣的突破口。
她必須讓所有人都停下來,按照她所需要的那個秩序開始重新運轉。
“那些說著警備隊只會對內的家伙,我想問你們一個問題,人間之里警備隊那些逝去的小伙子們,他們到底是倒在了什么地方!”
“那些說警備隊無用的家伙,我想問你們一個問題,你們現(xiàn)在為什么還能安然地站在這個地方,向著這些保衛(wèi)過你們的人揮動武器!”
“那些對我這個總隊長不滿的家伙,我也想問你們一個問題。”
“我藤原妹紅就在這里,你們有什么不滿,敢不敢在我跟前大聲地說出來讓別人聽聽!”
藤原妹紅強行撥開了自己面前的人群,站到了所有人都能搞看得到的地方,一個已經(jīng)倒下的,往日里被作為人間之里警備隊小崗哨的小房,這個作為警備隊曾經(jīng)維護著安定的證據(jù)。
藤原妹紅出現(xiàn)了,人群竟也是安靜了下來,原本的暴民們面面相覷不知道該怎么辦。藤原妹紅就像是一盆涼水,澆在了他們那已經(jīng)熱昏了的腦袋上。
他們仔細想來,發(fā)現(xiàn),似乎,藤原妹紅,人間之里警備隊,根本沒有過對不起他們的行為。一直以來,只有他們在不停地向著保護他們的人發(fā)動著挑戰(zhàn)。
很可笑的行為,羔羊去驅趕牧羊犬。
也許牧羊犬是羊群的制約,但絕對不會成為羊群的危害......也許吧。
誰也說不準什么,畢竟犬和狼究根結底,也是同一種生物。誰也不可能做出保證,保衛(wèi)國家的軍隊不會對著他們所保衛(wèi)的人揚起武器。因為組成這些角色的,是人。
是最復雜又最簡單的,人類。
正把場面壓下去的藤原妹紅,被不知哪里來的弓箭貫穿了心臟。
“你這個混蛋,你還我家人命來!”
誰也沒有看到那個不斷奔跑不斷掉著豆大淚珠的男人是從什么地方竄出來的,只是看到他扔掉了手中的破弓,又拔出了一把破破爛爛的太刀沖向了被弓箭射穿的藤原妹紅。
“還我家人的性命!還給我!”
那場面太過讓人震驚,居然沒有一個人及時地站出來攔住那個男人。而藤原妹紅,卻依舊一片沉寂。
【沒人體會到你的良苦用心,愚民只懂得責問為什么不給他們利益,而不會顧全所有人的利益。】
【就像是喂不飽的野獸一樣,只要停下食物的供給,就會反咬那不論喂給它們多少吃食的人一口?!?p> 【野獸是不能被感化的,野獸也不會去理解。愚民就是這樣的野獸,繼續(xù)縱容它們,遲早會讓它們吞噬?!?p> 那個聲音不斷地在妹紅的腦海中重復著這些,不斷地灌輸著這些。妹紅知道自己不該聽這種鬼話,但是眼前的事情卻又像是佐證這種觀點的鐵證。
那支箭,依然在她的胸口顫抖著,顫抖著......
而那個手持太刀的男人帶著充血的眼睛,帶著滿面的淚痕,帶著一把已經(jīng)鈍了的,奪人性命的兇器沖向了她。
撕拉——
太刀嵌入了藤原妹紅的身體。
疼痛讓藤原妹紅下意識地做出了那個所有人,所有生物在遇到危險時都會發(fā)出的舉動。
藤原妹紅殺了那個男人,用最利落的手法,擰斷了那個男人的脖子,就像是千年前,從那個從保護著她的男人的羽翼下離開后,妹紅保護自己的手法一樣。
妹紅知道自己釀成了大錯了。
但是,一切無可挽救。
“人間之里,崩潰的時間就要到了?!?p> 躲在暗處的眼睛,滿意地合上了。
“戰(zhàn)亂啊,割據(jù)??;原本的拳頭打開成手掌?。焕系膭萘Ρ粡氐椎卮騺y重新洗牌,才是新人能夠登臺的機會啊?!?p> 原本已經(jīng)處在了風暴中心的朝日月,瘋狂地笑了起來。沒人能夠聽見這個狀若瘋狂的笑聲,因為朝日月的計劃已經(jīng)迎來了最關鍵的時刻,在他身邊的所有人都去了,只留下他一個。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新世界?。⌒率澜绲氖锕庖呀?jīng)出現(xiàn)啦!”
朝日月大聲地笑著,喊著。
“而我,就是唯一能成為那個新世界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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湊字數(shù)什么的才沒有!(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