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愛得太深,失去所有的榮耀和價值。
如果去羅城旅游的話,那一定是一段美好的記憶。地處山區(qū),周圍都是經(jīng)過歲月洗禮的喀斯特地貌,曲曲折折的小路不是很寬,旁邊的懸崖被水泥制的圍欄給擋住。一路上草木野花,高低錯落,散落在兩旁,怒放著生命。黃捷享受地坐在窗臺看著周圍的景色,一下子就回到了小時候。
不過這次是任務(wù)出勤,有人報警,縣城德里彎酒店,一名打掃的服務(wù)員在一間一間房屋巡視過去時候。307的打掃燈亮了,他掏出萬能卡,打開門之后,被眼前的景象嚇得魂飛魄散,一屁股坐在地上。只見房間里亂七八糟的,墻上和地板上都是被血液掃過的痕跡,最可怕的是電視柜旁邊露出了一條黃棕色男人的腿。
來到現(xiàn)場后,重案組也不禁被屋子里的血腥場面驚住。一間普通的標間,兩張床,一個電視柜,簡單的陳設(shè)上沾滿了血跡,就像是一個“畫家”在這里拿血液揮毫筆墨一樣。在其中一張床和墻壁之間的狹窄空間中,他們看到了被截肢的主人,一個躺在血泊中的年輕人。
男人早已沒有了呼吸,鄒若光單手托著他的下巴,往右轉(zhuǎn)動。一條血淋淋的大疤露出來,從嘴角到太陽穴,像拉鏈一樣裂開,大到仿佛可以拉出整個腦袋。后腦勺有個窟窿,面目全非,身上有幾十處露出血肉的傷口,四肢上覆蓋著黑色的鮮血,形成了一條由“血痂”制成的緊身衣。
吳智輝在現(xiàn)場的床頭柜上發(fā)現(xiàn)了死者的身份證。他是當?shù)厝耍?5歲,名叫小江。隨即,外圍的民警前往身份證上的地址尋找情況。此外,眾人還看到了更不正常的事情。在遠離死者的另一個床上,翻開被子厚,居然藏有一個黃色的手槍皮套和一排子彈,但沒有找到手槍。
吳智輝拿著槍套看了很久,在他腰間比劃了一下,古老的黃色有一種在80年代的港劇感覺,“難不成小江是警察?”
鄭雅月?lián)u了搖頭,將平板遞給了他,上面詳細記錄了小江在人社局備案的資料,“只是一個普通的平面設(shè)計師?!?p> 黃捷舉起皮套,搖了搖,問道:“你們猜這東西會屬于誰的?”
沒有人能回答他,由于網(wǎng)購的發(fā)展,購買這個皮套的途徑太多了。但是槍支管制很嚴格,他真的有槍嗎?黃捷不敢繼續(xù)深挖這個問題,因為情況會嚴重到更加無法回答。
鄒若光用力地按了下死者的皮膚,房間開了空調(diào),身體已經(jīng)完全發(fā)冷得和周圍環(huán)境一樣,他將尸體頭和腳分別放在兩張木凳子上,居然直挺挺地立起來了!全身關(guān)節(jié)僵硬得已經(jīng)無法彎曲。皮膚上呈現(xiàn)出幾十個邊緣不清的有色瘢痕。翻開眼球發(fā)現(xiàn)整個眼球已經(jīng)變成白色,就像眼里抓住了云霧一樣。
鄒若光示意鄭雅月記錄,他給出了初步的判斷,“死亡時間為昨天上午11:00左右。頭骨已經(jīng)完全凹陷進去了,死因是頭后部遭受鈍器的多次打擊,并且死后尸體有遭受過虐待,身上有幾十處被錘子,斧頭造成的傷口?!?p> 鞭尸,這個詞印在重案組的腦海里。
黃捷跟著鄒若光的判斷,四處尋找著線索,“不管是斧子還是錘子,犯罪工具一樣都沒有找到,他可能已經(jīng)拿走了,他是一個‘念舊’的人,他喜歡任何曾經(jīng)‘幫助過’他的東西。即使是犯罪工具?!钆f’這個詞只會體現(xiàn)中年男人身上,在經(jīng)歷過太多的社會毒打后才會出現(xiàn)這種情況?!?p> 鄒若光給出了自己多年法醫(yī)的評價,“這是我見過最殘忍的罪犯,他用斧子將腿截斷,腿部斷口處骨頭已經(jīng)出現(xiàn)細碎,這是純用斧子不斷砍很久的結(jié)果。這兩人之間的仇恨很深,已經(jīng)大到致死都無法緩解憤怒的情緒了,到底是什么深仇大恨?!?p> 吳智輝說道:“殺父之仇!奪妻之恨!”
歷史有不少的鞭尸案例,公元前527年,楚平王在渾蛋大臣費無忌的教唆下耍流氓,娶了準兒媳——太子熊建的未婚妻(某秦國美女)。接著又嚇跑了太子,并殺死了太子的老師伍奢以及伍奢的兒子伍尚。之后,伍子胥以勝利復仇者的姿態(tài)踏入了這個讓他痛恨的城市——郢都,他多年來所積攢的怒火全部噴發(fā),他把楚平王的尸體挖出來瘋狂鞭尸以發(fā)泄仇恨。那是因為他與楚平王有殺父兄的仇恨,這是大仇。
黃捷再次確認了一遍身份證上的信息,“有一個很奇怪的地方,小江是羅城本人,在自己家還住在旅館里,而且是雙人房?確定是他來定的房間嗎?”
“確定,而且老板登記的房間信息只有小江一個人的信息,但應該還有第二個人來過,而且他是男人,關(guān)系并沒有多親密,就如同我和你一樣?!眳侵禽x手指了指黃捷,做了一個類比。
身份證上的小江皮膚白皙,一個油頭往后梳,簡易的毛衣搭配著襯衫,稱得上是帥哥,這類人在女人面前應該很吃得開。
鄭雅月評價道:“如果僅僅是往開房的方向想。以小江的年齡和職業(yè),最有可能引起仇恨的原因是愛情,他可能會勾引或第三者插足兇手的女人,導致他引火上身?!?p> 突然,在房間搜尋的警察打著手勢告訴重案組噤聲。他們發(fā)現(xiàn)了一件令人毛骨悚然的事情。在房間的另一張床的地板上,他們看到一雙穿著皮鞋的腳。
簡單的手語提示后,氣氛很沉重,因為他們不知道床下的人是死是活,萬一是兇手,他可能拿著槍。大家都在盡力憋著氣,吳智輝掏出槍,先示意部分人走著貓步退出門外,四個整裝待發(fā)的警察靜步走到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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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號發(fā)出,四人立即抬起床腳,快速地把床往另一頭扔過去。吳智輝連忙用槍指著那人?!皠e動!警察!”
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又一個男人的尸體出現(xiàn)在他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