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無奈,憋著罵人的話,又想起其他事來。
“好,不打就不打,修長百與肖黎聲之間...”我不是八卦,只是好奇。
“不知道。”
“你都不知道我要問什么?就這樣打斷我,你有禮貌嗎?”我不自主的怪怨起他,其實心中淡然。
“打聽別人的私事,你是這樣講禮貌的?”他問完,我一咽。
這個人看似不愿與人爭口舌之長,說起話來非得氣死別人才好。
“好,下一話題,林尉怎么知道我和你在一起?你告訴他的?什么時候?”
“你知道了又如何,不如不知道?!?p> “如果我非要知道呢?”
“那你就非要吧。”他說完后,啟用了沉默是金程序...
我肚子里的氣越來越多!真要跟畢衍學(xué)習(xí)一下怎么無視那些故意而為之的壞人!
“我餓了。”平復(fù)一下說道。
他沒理我...
“我餓了!”
還是沒理我...
“我很餓,餓到快暈過去了,再不吃東西就會低血糖休克...我好可憐,如果是林尉,如果是顧從之,如果是我爸媽,他們一定會帶我去吃這個世界上最好吃的東西...”
我抬起手托在臉頰兩側(cè)做虛弱狀,只為引起他的注意。心中又罵自己不是十幾歲的孩子,干嘛一副老牛擺姿態(tài)求安慰的模樣,若是旁人這般,我是要唾棄一番的。
肖讀盛知道我在撒謊...車子沒有停,路過之處塵土飛揚(yáng)。這段路全是砂石路,砂石之間有細(xì)細(xì)的灰塵,整個前擋風(fēng)玻璃上沾滿黃色的塵土。
翻下遮陽板上的小鏡子,最近勞累風(fēng)吹日曬,跟剛從非洲支援回國的青年專家一樣,黝黑和樸素。
我這樣的外表完全配不上肖讀盛,心中又是一陣懊惱。
女人可以把所有的不可能都做成幻想,卻在現(xiàn)實里自怨自艾。這方面我與所有女性一樣,幻想加渴望,生活稍微能有一點滋味。
打開一瓶水隨手遞給肖讀盛,他接過去一口氣全喝完。既然這么渴,為什么不告訴我?guī)退盟?,真是心思難猜。
再打開一瓶遞給他,沒接,我縮回手自己喝起來。不知是故意還是無意,一個急剎車,瓶里的水一大部分潑在我臉上,我摸一把臉看看前方,空無一物。
再看看肖讀盛,他竟露出不懷好意的笑...
這人...是有神經(jīng)病了?幾日不見,就新得了這么纏手的疾病?然而,這種心理上的疾病,恐怕我再努力都不能幫他治好...
“你故意的?你不會是想看我濕身...”
車子再一次急剎!
“噗噗噗...你干嘛?我開個玩笑嘛?!蔽页г梗粗约簼裢傅那敖鬅o語。
我怎么會喜歡這樣幼稚的人?我噘著嘴不理他,他倒是比我還高傲。
胸前一陣涼意,衣衫全部濕透。抽了幾張紙墊在濕透的衣衫下,紙很快吸飽了水。拿出濕紙準(zhǔn)備換另一撥時,一張干凈的米白色薄絨毛巾擋在我面前。
是肖讀盛自己備著的便攜毛巾,我曾在林尉給他準(zhǔn)備的行李中看見過,沒想到他會一直裝在身上。
接過來墊在衣衫下,一張毛巾而已,我不需要感恩戴德跟他表示感謝。
看著窗外的風(fēng)景,落日余暉,炊煙四起,越接近人類的生活圈越能感受到自己還活著。
回黑域是要經(jīng)過藍(lán)和的,我在這里生活了八九年,對人和事幾乎沒有任何感情,唯獨愛吃街邊的小吃。
可城市規(guī)劃整頓后,街邊的小吃攤很難再見到,我對藍(lán)和也失去興趣。
到陰山腳下,那家店亮起燈,肖讀盛熄火停車快速的打包幾份餐食。
車不能開到山城,便直接鎖了放在店家的后院,交了保管的錢。
兩人沿著上山的路走去。
第一次上山時覺得路途遙遠(yuǎn),攀爬費(fèi)力?,F(xiàn)在再爬居然絲毫沒有辛苦的感覺,可能是因為能力大升,也可能因為旁邊的人是肖讀盛。
林尉等在山門前,肖讀盛將餐食遞給林尉后徑自走開。我與林尉進(jìn)了那間我曾經(jīng)住過的院子,爸媽正聊著,見我進(jìn)來神色變得更加歡愉。
我也彎起嘴角笑著迎上去。
沒想到這院子還是叫我住著,前幾天已然發(fā)現(xiàn)這間院落與其他院落的不同,心中自顧想著許是有其他人住進(jìn)來,所以才會打理修整。而其他院落因?qū)嵲跓o心顧暇才慢慢荒廢。
可林尉說這間院子除了我沒有其他人住過,一直留著。肖讀盛命人日日清掃,尤其在我離開之后。
林尉對肖讀盛這樣的做法不很理解,人都被他們拋棄在明樓了還收拾房間作甚,因此他只覺得可能是因為愧疚,肖讀盛才一直放不下。
可是他可愛的舅舅似乎又有殺我之心,林尉模糊著心思,無法分辨。
我亦是。
晚飯是林尉陪著我們?nèi)艘黄?,從回憶到現(xiàn)在,爸媽對我們也只是了解個大概。
由謊言堆積起來的事實不可推敲,我便實時更改著話題,東拉西扯的消磨著時間。
心中思量著爸媽不能一直在山城住著,山城在明處,千河的黎健南在暗處,若是他騰出力來偷襲山城,對黑域來說無非是禍?zhǔn)?,所以爸媽待在山城確實不夠安全。
閑聊到夜里十一點多,林尉才離開,安頓好爸媽睡下,我獨自翻上墻在屋頂透氣。
看到他們完好無損,我很欣慰,可這里不能長久待下去,那又該去哪里呢?去易立那?現(xiàn)在非旅游旺季,一個小鎮(zhèn),去的人很少,離黑域不遠(yuǎn),林尉也能照應(yīng)。
至于為什么去那里,就告訴爸媽是客戶要免費(fèi)提供旅游食宿,為期一個月,這樣的機(jī)會很多人都惦記著的,他們應(yīng)該是愿意的。
藍(lán)和已進(jìn)入十二月份,山城的墻頭還溫暖愜意,就如昨夜躺在肖讀盛身旁。
思緒萬千的時間占據(jù)我大部分醒著的時候,我不知是好是壞,就感官來說,我是不喜歡這樣的狀態(tài)的。
山城的夜晚不同往日,沒有生的氣息,我想念之前的鳥語嚶嚶,想念那時肖讀盛的冷漠和林尉的溫和,不摻雜怨恨,可現(xiàn)在我們之間的情感越來越復(fù)雜,出現(xiàn)越來越多的不得已。
或許我們都曾努力試圖改變,可往往事與愿違。
月光茭白,隱在房梁上的酒水居然還在那放著,那是之前我與林尉貪杯,沒有喝完順道放置在那的。
攀援過去捧起一瓶,在手中蕩一下,清脆的液體與瓷質(zhì)瓶壁撞擊的聲音傳出來,擰開瓶蓋,一股醇厚的清香飄出來。
我本不是嗜酒的人,但這些酒是林尉從岱海帶回來,清甜回甘,很是爽口。只是不勝酒力者仍是不可多飲,否則必然要睡個幾天。
就像顏如玉一樣,偷著喝了近一瓶,結(jié)果睡的幾天幾夜都不醒。我與林尉也不過兩人同飲一瓶,之后亦是呼呼大睡到天亮。
至于醉酒后到底是誰送誰回家,那絕對不在記憶范疇之內(nèi)。